第九十一章
我的意中人是蓋世英雄,總有一天他會駕著七彩祥雲來接我,跟我說:「……」
「她說阿武一家和老阿香的關係很差,甚至老阿香的那條腿就是被阿武一家打斷的。」宋荀茴走過來,說了這麼一句話,轉頭朝那個一直捏著自己衣角的農村女人笑了笑,帶著安撫的意思。
「你什麼時候知道苗族那邊的話?」張運然不懂苗族語言,只是尷尬的抿著嘴笑,傻兮兮的。
「我上學的事,」宋荀茴停頓幾秒,看著張運然的臉,明顯帶著嗤笑的意味,「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
「不過,你們這幾天就一直待在這裡?」王競跟著走過來,手裡的那張被畫的亂糟糟的紙還在第一頁,有些褶皺。
「警局那邊有什麼事嗎?」張運然整理著自己已經幾天沒換的衣服,皺著眉頭問道,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沒什麼大事,上頭說是先把這裡的事搞定再說。」王競收拾了一下筆記本,準備回去警局在具體分析。
「你在警局要注意一點,如果說發生什麼其他案子,也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張運然眉頭鬆了松,淡淡笑了笑。
「嗯,我知道。」王競抬起頭,看了看這個離城市中心那麼近,卻又極其迂腐的地方,離海很近,他從這裡都能夠聞到若有若無的海腥氣,其實真的挺難聞的。
媒體還站在被圍欄圍住的後面,焦頭爛額的伸長脖子看著他們,扛著攝像機的大哥們額頭上都流了很多汗,可是手臂依舊那麼穩,張運然看著看著,都幾乎有一種錯覺,這些媒體好像比他們都要在乎事情的真相。
張運然三個人偷偷摸摸的逃回村子里,村門口就站著幾個人看著他們,神情霸道,「你們是警察吧,還來幹什麼?」
張運然愣了一下,他嘴巴張了張,眼珠轉了轉,準備在說一個謊言的時候,就發現原本對他們爭鋒相對的兩個人表情明顯柔和很多,「你們終於來了。」
「啊?什麼?」楊旬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以為他們是在看他。
後面傳來一陣笑聲,「我們是過來參觀旅遊的,你們就是負責帶路的村民吧。」是幾個背著背包的背包客,看上去大概像是大學生的樣子,林瑾也不敢確定幾個人的身份。
抬起頭,林瑾第一次注意到這村子的名字,「徐家村」,愣怔很久,直到張運然推了推他,他才意識自己已經發獃很久,「怎麼了,這村子很古怪?」最後幾句話,張運然說的很小聲,看上去就像是在說悄悄話一樣,林瑾搖了搖頭,他不準備現在就將自己的發現說出來。
幾個個子高高,強壯的男人帶著那些明顯是過來探險的青年走的時候,完全沒在理會張運然三個人,在喘口氣后,他們才又回到了老伯家。
「我不行了,今天晚上我一定要洗澡。」楊旬搓著脖子,雖然不是好幾天沒洗澡,但是這地方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所以自然而然身上也有了這種味道,而且天氣越來越熱,昨天三個人擠在一張床上就更熱了。
「張運然,今天你出去外面睡,你就是個熱風空調,跟你睡太熱了。」楊旬從井裡打了一盆冷水,搓了搓裸露在外的皮膚,舒服的嘆口氣。
林瑾還沒發話,張運然蹙眉的表情就夠不好惹了,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楊旬就擺了擺手,「算了,隨便你,反正這次我是要睡在客廳的。」
「燈不能開,你不害怕?」張運然嘲諷的勾起唇角,對於這個和他敵對了好幾年的男人,張運然當然連他的弱點都摸清楚了。
「當然了,你以為是你,這麼大了還要纏著別人。」楊旬嘴巴也毒辣,說話不留餘地,林瑾不滿的看了他一眼,這句話連他都被罵上了。
「你管我,有些人想纏還沒有機會呢。」張運然揚起下巴,顯得整個人更加高傲,不容侵犯。
「我們還是討論一下這突然發生的案子是怎麼回事吧。」林瑾看見兩個人又要故意挑釁開始吵架,攬住兩個人的肩膀,不讓他們在接觸。
「這個男人的妻子沒有出現是案子最奇怪的事,我們可以假設她死了,也可以認為她是畏罪潛逃,不過我們可以肯定的是,她知道的事情一定很多,那個死者的情婦的口供錄了嗎?」林瑾攤著手,胳膊交叉,懶散的掀了掀眼皮。
「口供在這裡。」張運然聳聳肩,本來準備比林瑾提前一步破案的,沒想到還是被他看到了。
「手機內存里的?」林瑾坐在床上,把手機錄音開到最大聲,一開始是很多人嘈雜的吵鬧聲,然後漸漸地才聽到女人小聲的啜泣聲,如果不是仔細聽,這麼細微的哭聲有可能還真的會被忽視。
「他昨天晚上是在這裡,不過後來他接了一個電話就走了,我勸過他,因為他之前喝了酒,而且我們這邊,警察,你們也是知道的,離海很近,如果一個不小心掉進河裡就完蛋了。」女人聲音完全聽不出最開始的不安和緊張,變得冷靜下來。
「可是很可惜,最後他還是死了,我們聽過村子里的村民的介紹,說是你和死者關係匪淺。」王競說的這話就有些曖昧了,不管死者死前是什麼為人,在他死後,我們是不能議論出什麼。
接下來就是一陣死一般的沉默,「這個村子是他帶我過來的,我的老公也是他介紹的。」女人提及這件事,似乎很無奈,張運然隱約好像聽見她苦笑了一聲。
很快的撥通王競的電話,讓他去查一下死者之前出去乾的是什麼事,比如有沒有拐賣人口之類的事。
「你現在和你的家人還有聯繫嗎?」王競被這個沉寂的話題給問的心情也不太好,試圖問出一些是所謂有用的事。
「聯繫?」女人愣了愣,玻璃杯放在桌子上清脆的聲音很響,「我家裡人會找我嗎,還是算了,免得又招惹到兩個討債鬼。」
王競發現,這個所謂沉重的話題對於女人似乎一點影響也沒有,她的神情平淡,看不出什麼難過的痕迹。
「你和家裡的人關係不太好?」王競多嘴問了這麼一句,看到女孩瞬間變得陰沉的臉色,頓時暗叫不好。
在平靜自己的心情后,女人捏著玻璃杯的手掌心鬆了松,那個如同普通玻璃杯一下子就發出碎裂開來的聲音,很響,幾乎右耳朵就聽不清發出了什麼,張運然鬆開一直捏著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