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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二章 生氣

  觀若在花架下坐了許久,午後的風溫暖柔和,她漸漸地要睡著了,卻忽而聽見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

  不光是腳步聲,還有鎧甲相擊的聲音。

  她不再趴在桌上,坐直了身體,等著晏既朝著她走過來。

  晏既什麼也沒有說,讓她環著他的,什麼都沒有說,彼此相擁了一會兒。

  觀若的睏倦之意重新侵襲過來,她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氣,「這場仗怎麼打了這樣久,我有兩日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晏既用左手撫摸著她的發頂,「我也有兩日沒有好好休息了。」

  「在陣前的時候要把所有的敵人都消滅,短暫休息的時候,就只是想著你。」

  他鬆開了她,在她身旁坐下來,重又讓她靠在他肩上。

  他的語調其實也是充滿著疲憊的,兩日沒有休息,他比她更辛苦,「你也告訴我,你有沒有想我?」

  觀若調整了一個舒服些的姿勢,忽而又想起來,他左邊的手臂曾經受過傷,「上次的傷口已經好全了?」

  晏既覺得她大驚小怪,「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借給你靠一靠,又不用多少力氣。」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想不想我?」

  觀若便重又靠上去,望著碧藍如洗的天空,緩緩道:「夜夜相思更漏殘,傷心明月憑闌干,想君思我錦衾寒。」

  只是念一句詩而已,不是想他。

  晏既輕輕笑了笑,「既然這樣,你不如今夜就搬到我那裡去,同我一起住。」

  觀若仍然望著晴空,「你若是想要早些讓我和你一起住,那你就該儘快把你的事情處理好,然後……然後……」

  然後什麼,晏既自己心裡明白。

  他將觀若摟過來,和她頭碰著頭,「這件事還用得著你來催促我?我早已經讓吳先生和琢石去辦了。」

  「琢石進城,我一刻都沒叫她休息,便讓她去找懂得這些事的人,一一都安排下去了。」

  他自己要休息,說著使喚別人的事情,卻這樣自然,「伏大人這兩日也很辛苦的,你只看得見你自己,看不到旁人。」

  晏既握著她的手,放到他心口,「你只看得見琢石的辛苦,看不見這段時日來我忍的辛苦。」

  他將這番話說得如同千帆過盡一般平淡,「阿若,我已經愛了你許多年了,我心裡有多盼望著你成為我的妻子,你是想象不到的。」

  他有多麼想要和她在一起,在雲蔚山中的那些歲月結束之後,他就有多痛苦。

  他以為他是太恨了,沒想過這些恨重新轉換成等價值的愛之後,會讓他變得多麼不顧一切。

  可以低聲下氣,可以隱瞞,可以欺騙,可以違背他做人的所有原則,只希望她能跟他在一起,做他的妻子。

  他說話的語氣越平淡,觀若反而越是能體察到他心裡那些洶湧的情感。

  這世上或許再沒有一個人會同她說這樣的話了,哪怕是騙她,也不會再有。

  她好像沒有辦法用言語回饋給他等價的情感,她對他的愛意里,到底是摻雜著她前生對於李三郎那些來不及說出口的愛意。

  她不知道該不該將兩世完全不同的人看作是同一個,既然她不打算將前生的恨意一同加諸在晏既身上,那她就應該慢慢地把她對他們的愛意分開的。

  她會努力忘記李三郎的。

  而此刻她只能更用力地抱緊了晏既,希望他能感受到她的決心。

  晏既也伸手回抱著她,但是他很快縮回了他的右手。

  觀若察覺到了不對,他的右手其實從一開始就不對。

  他朝著她走過來,右手卻不曾移動分毫,他甚至寧願讓她靠著他原本已經受過傷的左手。

  「晏明之,你又受傷了對不對?」

  所以他要穿著鎧甲過來見她,這樣她才不容易發現他的傷口。

  晏既笑的有些無奈,知道她已經發覺了,只好老實道:「既然是行軍打仗之人,總是難免要受傷的。」

  觀若從來也不是怪他這個,她靜靜地盯著他,「你又沒有主動告訴我。」

  晏既有些心虛起來,「我好不容易才重新見到你,總不能見到你什麼都不說,先告訴你我受傷了吧?」

  觀若莫名地委屈起來,漸漸紅了眼眶,只是仍然望著他,什麼話也沒有說。

  晏既只好站起來,「那我們進屋子裡去,我給你看看我的傷口,好不好?」

  他知道,若是沒有親眼看過,她總是不能放心的。

  觀若也站了起來,卻轉過身先一步進了屋子,站在一旁等著晏既。

  晏既看著她的樣子,覺得又好笑又心疼,她不肯同他說話,他便只能是千方百計地逗著她說話。

  「兩天兩夜,連衣服都沒有時間換,覺得自己都快要發臭了。結束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好好洗了個澡,怕你會嫌棄我。」

  觀若沒有理會他,伸手去解他身上的鎧甲。

  晏既偷偷瞟了她一眼,見她神情認真,嘴唇緊緊抿著,又道:「早知道就不穿這身盔甲過來了,我覺得這盔甲理一理,能有你人那樣重。」

  「走路的時候會蹭在傷口上,還是有些疼的。」

  觀若便忍不住埋怨道:「誰讓你穿過來了,都已經受傷了,不想著好好和我說,寬慰我,居然還想著要瞞著我。」

  她越想越委屈,話音里不自覺帶了點哭腔來。

  晏既連忙回過身去,見她神態可憐,卻反而起了壞心思。將她往自己身上一拉,便要去捉她。

  觀若又羞又氣,用力地將他推開了,「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油嘴滑舌。」

  她既然都這麼說了,晏既更是油嘴滑舌起來,「你還沒有嘗到呢,怎麼就知道我是『油嘴滑舌』?那我今天非要你嘗嘗不可。」

  晏既重新將觀若拉了過來,他的力氣很大,便是只有一隻手,也能叫觀若動彈不得。

  觀若是嘴硬心軟,到底也捨不得如何抗拒。

  她像是一顆菟絲子,攀附在他這棵參天大樹上,緊緊靠著,逐漸變得更加熱。

  她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完全沉溺,根本就無法自拔,也不想自拔。

  她想看一看晏既此刻的神情,一睜開眼,餘光卻先瞟到了他受傷的右手,心裡一瞬間升起恨來……

  晏既吃痛,卻仍捨不得和她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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