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叢林白影
「韋索,該你守夜了。」
半夜兩點,鐵鎚搖晃著昏睡中的韋索。
韋索睜開眼睛,走出了樹洞。
他顯得如釋重負,和時光老人那番對話,絕對不是一場夢。
搞清楚了真相,韋索整個人都輕鬆多了。
【不對,按照固定劇情發展,那我豈不是得再死一次?】
忽然,韋索想到一個重點,額頭冷汗都冒了出來。
在同一條時間線中,他和鐵鎚會再次遇到狼群,後果堪憂。
【聽基勞那意思,讓我用輪迴印記開創屬於我的歷史,說明輪迴后的劇情,是可以改變的。我和鐵鎚繞道走就行了,應該不會碰到那群狼。】韋索陷入了沉思:【如果命中注定要遇到狼群,也沒啥好怕的,就當開荒了!】
想到這裡,他心裡有了種期待。
當年他玩遊戲打副本,一開始滅得死去活來,這個過程就是玩家們俗稱的「開荒」。
等開荒到了一定程度,菜鳥玩家逐漸變成高端玩家,最終碾壓了副本boss。
【嗯,沒錯,就當開荒積累戰鬥經驗!他喵的,老子已經搞清楚那群孽畜的特點了,再交手一次,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畢竟是哥人生中第一次血戰,要是打不過這群新手村的經驗怪,以後還怎麼出去闖蕩江湖?】
仗著自己有輪迴印記,韋索膽子也大了。
那群疾風狼已經成了他心頭的執念,他不想逃避,必須斬殺狼群消除執念。
……
……
到了深夜,月亮躲進雲層,黑森林黯淡無光。
伸手不見五指,這在很多地方都是一種誇張的說法,城鎮里的人們夜晚伸出手,還是能看見自己的手指。而在黑森林,這是一種相當寫實的說法,到了晚上,普通人在黑森林舉起手,根本看不見自己的手指頭。
唯有靈力深厚的術士,才具備一定的夜視能力。
置身於夜晚里的黑森林,有經驗的冒險者都不會生火。
誠然,火光能夠嚇走普通野獸,也能嚇唬到一些最低級的一階魔獸。但是,二階和二階以上的魔獸,一看到火光就莫名的興奮,在夜間的黑森林生火,無異於自尋死路。
在這種漆黑孤獨的環境下,膽子小的人很容易嚇得尿褲子。
韋索情況比較好,他被神龍珠改良過身體,夜間能見度達到了一百步。
【上次那白影,應該不是錯覺吧?】
守夜的韋索閑得蛋疼,一陣東張西望,想起了一個小插曲。
精神力超過二十五級的人,除非被精神力更強大的對手用幻術控制,否則基本上不會出現幻覺、錯覺。韋索記得很清楚,上一個12月22號凌晨三點左右,他也和今天一樣守夜,當時他走到附近一棵大樹下面噓噓,隱約看見遠處閃過了一道白影。
那白影速度奇快,眨眼間超出了韋索的能見度範圍。
當時韋索沒有去看個究竟,一來是因為黑森林有各種魔獸出沒,半夜裡有個白**獸閃過也不奇怪,韋索貿然追過去說不定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二來是因為這個世界不僅有神話傳說,也有無數鬼怪傳說,來到天賦世界見過太多怪事,連韋索這種無神論者也不得不相信一些邪門兒的說法……這樣說好像太隱晦了,直白一點說,韋索怕鬼,他當時慫了,沒敢去追那白影。
此一時彼一時,融合了輪迴印記,韋索不亞於春哥附體。
他擁有三次滿血復活的機會,只想對著天空大喝一聲「還有誰」!
如今他膽子大得連他自己都怕,朝著當初白影出現的方位摸了過去。
……
……
凌晨三點,韋索揣好懷錶,屏住了呼吸。
沒過多久,印象中的白影,果然出現了。
漆黑的叢林中,閃爍著一點白光。
漸漸地,韋索看清楚了,那是一個人影。
那人從黑森林遠處沖了過來,簡直風馳電掣,速度快得驚人,從一個小白點變成了一道白影。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那白影衝出了上百米。
【這就是身法斗術?】
韋索眼睛一亮,很羨慕地望著那個白影。
他在書里看過,練成了身法斗術的術士,能夠飛檐走壁,一躍十米。
而那白影,百米速度在五秒以內,辣到了韋索的眼睛。
轉瞬之間,白影和韋索的距離,不足三十米。
那是一個令人驚艷,長發及腰的……男子。
眼前看起來二十來歲的青年,英俊到了妖異的程度,臉上的皮膚比少女還白嫩,五官精緻得不像話。他有著一頭很刺眼的銀色長發,黑色的瞳孔最深處也有銀色的微點,渾身散發著一種妖孽般的魅力。
這騷年的衣著,完全可以用騷包來形容,他穿著一套特製的純白禮服,肩上還掛著白色披風,身材修長勻稱,給人一種怪盜基德的既視感。
男人都討厭比自己帥的漢子,女人都討厭比自己胸大的妹子。
看到這麼帥的男人,韋索瞬間就不高興了。
他活到現在,從來沒見過顏值達到這種檔次的男人,他仔細搜掛著記憶,哪怕是動漫里那些畫風華麗的超高顏值男主,也未必拼得過眼前這個騷年。
【不科學,男人不可能達到這種顏值,這種皮膚,這種身材,莫非是個女扮男裝的妹紙?嘿嘿,這種劇情雖然老套了一點,不過……我喜歡!】
韋索產生了某種猜測,心裡頓時平衡了。
砰!
離韋索只剩十來步的時候,白衣青年突然軟倒在地。
【幾個意思?仙人跳?碰瓷的?】
死過一次的韋索,變得越來越謹慎。
他沒有輕舉妄動,冷眼看著那白衣青年。
青年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裡,氣若遊絲,嘴唇乾裂,彷彿快要燈盡油枯。
韋索終於看不下去了,走過去碰了碰青年的肩膀,對方緊閉著眼,毫無反應。
他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種惡趣味,伸手在白衣青年胸口摸了兩把,忍不住罵了出來:「胸這麼平,不像是女扮男裝啊!」
然後他低頭一琢磨,額頭上頓時冒出了黑線,無比嫌惡地縮回了手:「我靠,喉結這麼鼓,果然是個帶把的牲口,娘西皮,老子再也不相信愛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