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腳上沒印子
等到蘇佰樂收拾好了自己打開房門,苗志根的臉上再次閃現出一陣驚艷的神情來。
「可以走了嗎?」蘇佰樂決定無視婆婆謝氏,直接問苗志根。
見到她的一瞬間,苗志城方馬就喊了起來:「嫂子,你今天真漂亮!」
蘇佰樂莞爾,笑道:「城哥兒,你今天可不要到處亂跑,等嫂子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稀罕!」謝氏冷哼一聲,不悅地朝苗志城說道:「城哥兒,你還杵在這裡做甚,還不去山上扒些松葉回來引火!」
謝氏一聲令下,苗志城立馬就蔫了,認命地去拿了背簍就出門了。
那邊的苗臘梅見了,不等謝氏吩咐,立馬拉了苗春梅背起背簍就走:「娘,我們去挖野菜了。」
苗志根也早就準備妥當,他挑著擔子輕輕上前牽起蘇佰樂的手,「娘子,我們快些走吧。」
蘇佰樂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和他一道出了院子門。
兩人出了院門還沒走兩步,謝氏又在後面說道:「根哥兒,路上小心點,多照顧照顧媳婦兒。」
蘇佰樂身子一僵,回頭沖她擠出笑來:「知道了,娘,你回屋吧。」
兩人又走了幾步,眼看要消失在拐彎處了,身後,謝氏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根哥兒,樂樂,路上小心點兒!千萬要注意安全吶!」
苗志根倒是回了句,蘇佰卻嘆了一口氣。
這個婆婆,她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在家裡,她揣起個架子來比天還高,還動不動就喜歡在雞蛋裡挑骨頭,可是在外人面前,她卻是一個慈祥和藹沒有一丁點兒架子的好婆婆。
怪不得會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句話啊!
她這個婆婆,真的是太會做表面功夫了。
她不怕別人坑她,陰她,整她,她就怕這些笑面虎,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一會一個想法,一會一個陰招輪著來,想著都煩。
「喲,根哥兒,這是幹嘛去呢?」
苗志根站住看了來人一眼,答道:「梅嬸子,這不是樂樂嫁過來三天了嗎,這不準備回門呢。」說完,苗志根又對蘇佰樂說道:「樂樂,這個是梅嬸子。」
蘇佰樂笑著喊了一句:「嬸子好。」
「好好好,這模樣兒,真俊!」梅嬸子笑著應了聲,「我就不耽誤你們了,你們快走吧,回門可別太遲了。」
蘇佰樂兩口子應了聲,梅嬸子從他們身邊去過了。耳尖的蘇佰樂卻聽她在嘀咕:「怎麼今天才回門呢?昨兒個幹嘛去了?」
蘇佰樂腳步一頓,是呀,自己怎麼就把這麼大的一件事都給忘了呢?
按習俗來說,她們應該是昨天就要回門的呀!
而且,她回門,她娘家那邊應該是還要辦個回門宴的。她們遲到也不打緊,可就怕她娘家那邊盼著她早點回門,早早的就將這回門宴準備妥當在等著她了。
「根哥,梅嬸子說得對啊,我們不是昨天就應該回門的嗎?」
苗志根一邊趕路一邊解釋道:「我知道對不住老丈人他們,可是你前天不是被蛇咬了嗎,你放心吧,老丈人那邊我早就找好招呼了。」
打過招呼了?蘇佰樂心裡犯嘀咕,「你什麼時候去打過招呼了?」
「當然是昨天。」苗志根腳步輕快,肩膀上挑著的這些東西對他而言根本就不在話下,「你上山後,我到了地里才想起這件事情來。你也知道,回門這事肯定是要兩個人一起回去才叫回門,要是我一個人去了,指不定老丈人會怎麼想。所以,我就打發了我村裡的發小去的。」
蘇佰樂這才放下心來,「如此便好,咦,你叫誰去的?」
兩人這時也早就出了村,沿著路一直向前走著。大楊梅村很快就被他們撇在了身後。
苗志根抬頭看著前方的路,說道:「蕭均,和我一般大小。這事情要是托給別人,我還不放心呢,自然得找個信得過的。」
兩人在路上說說笑笑的,一個多時辰的路也不見得有多難走,彷彿只是一瞬間便到了。
蘇佰樂還沒進門,蘇母就站在村口候著了,一見到她們來了,蘇母就迎了上去:「樂樂,怎麼那麼不小心,怎麼就讓蛇給咬了呢?給我看看,咬哪了?」
蘇佰樂四下里一看,怪不好意思地說道:「娘,有什麼事我們到家再說吧。不就是被蛇咬了嗎,不礙事的。」
蘇母牽著蘇佰樂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呀,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不擔心呢?你是不知道,要不是昨天那個蕭家哥兒一再保證你人沒事,今天鐵定能回來,我昨天就去看你了。」
「你說你這麼大的一個姑娘了,做事來怎麼就這麼毛燥呢,這性子,得改。」
以往,蘇佰樂聽了蘇母的碎碎念,總是會覺得不耐煩,可是今天,她卻感受到了哪怕自己嫁人了,自己永遠也是娘的心頭寶。
「娘,志根還在呢!」
「志根在怎麼了,娘疼自己的閨女,還怕自己女婿笑話不成?」
「娘,你說的是,以後不僅娘疼樂樂,我也疼。」
蘇佰樂嗔了苗志根一眼。
一行三人進了屋,還沒等蘇佰文奉上茶,蘇母就拉著蘇佰樂進了裡間了。
「來,讓娘看看,咬哪了。」
蘇佰樂一看這架式,知道自己是跑不了,便老實地將褲管一點一點的折著卷了上去:「娘,我都說了沒事了,你看看,哪裡能看得到有一丁點兒的印子?」
蘇佰樂一邊說,一邊就去指被咬的地方。
可是,她的腳脖子上現在是光滑一片,別說是印子了,就連一丁點兒的痕迹也沒有。
不對啊,自己分明記得那天還有一個黑色的小印子在腳脖子上啊,怎麼這會子通通都不見了?
蘇佰樂這邊泛起了嘀咕,那邊的蘇母甚是不放心:「樂樂,這腳上哪裡有什麼印子,你是不是記錯了,來,讓娘看看這隻腳。」
蘇佰樂笑了起來:「娘,瞧你說的,我自己被蛇咬了哪只腳我自己都還不清楚嗎?你就再看另一隻也沒用。」
嘴上是這麼說,可她還是捲起了另一隻褲管——
「呀,這是什麼?」沒等她卷上去,蘇母突然指著她的腳脖子大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