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求他們做什麼
那人得令,二話不說就朝蘇佰樂二人奔了過來,他笑得一臉猥瑣:「小美人,我家大哥有請!」
「滾!」蘇佰樂不等他靠近,看準腳下的一顆石子,猛地一踢,那石子不偏不倚地打中了說話那人的腦門。
那人哎呦一聲,摸著被石子打中的位置不由得惱羞成怒:「娘的,給臉不要臉的賤貨,來人,給我上,老子要就地正法了她!」
蘇佰樂正要開口罵回去,那邊的苗志根卻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她退進了院子,異常迅速地關上了院門。
「快,從後門走!」一關上了門,他拉著蘇佰樂就直奔後門。
然而,院門很快就被那伙強盜攻破,沒等他們進屋,一支冷箭就貼著蘇佰樂的頭髮竄了過去,嚇得兩人立馬站住。
「你們要是再跑一步,我立馬就將你們射成馬蜂窩!」
身後傳來那人的喊話,兩人僵著身子轉身,只見那伙人二話不說就沖了上來,將他二人團團圍住了。
「瑪的,敢在老子面前橫!」那人瞪圓了眼,沖著蘇佰樂就扇了一個耳光。
蘇佰樂早有防備,知道自己被人攔下肯定不會善了,可她沒想到的是,她剛退了一步想躲開他的這記耳光,那邊的苗志根反倒是將臉伸了過去,生生受了。
他受了這一記耳光,還陪著笑對那人說道:「大哥,有話好好說,你們遠道而來也是為求財,我們這就把我們身上的錢財都給你。」
一邊說,他一邊給蘇佰樂遞了個眼色。
蘇佰樂看著他嘴角溢出來的鮮血,心裡也不是個滋味兒。
她不想欠他這個人情。
但她也知道眼下不能和這群人硬碰硬,只好聽了他的話,手朝懷裡一掏,取出荷包,就朝那人丟了過去:「既然諸位大哥是為了求財,錢給你們便是。」
那人不客氣地收下了蘇佰樂的荷包,還在手裡掂了掂,「我說小丫頭,你這是打發叫化子呢,就這麼點?」
蘇佰樂抿著唇,將手裡的東西塞給苗志根,手腳麻利地取下了耳上戴著的那對銀耳環丟了過去:「不管你信不信,我身上真的就只有這一些了。」
她甚至還主動伸出了手,將手遞到他們面前,以證明自己的手上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戒指或者是鐲子之類東西。
「那是什麼?」那人嘴朝苗志根手裡抱著的匣子一呶,問道。
蘇佰樂皺眉,耐著性子說道:「大哥,這隻不過是我們的一些小玩意兒。」
她一邊小心地應付著他們,一邊悄悄地在呼喚畲沁。
眼下,恐怕也只有畲沁才能幫自己脫困了。
「放屁!」那人呸了一聲,惡狠狠地說道:「識相的話自己交出來,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蘇佰樂嘴角一陣抽搐,倒是苗志根將她拉到了身後:「諸位大哥……」
「滾!」那人拿著金背大刀,手腕一翻,用刀背砰地照著苗志根的頭就是砍了一下,「去你大爺的,大爺我什麼時候認你做小弟了?」
那人常年拿兵器,被刀背那麼一砍,即便沒有見紅,想必也是極痛的。
——何況,苗志根的頭也見了紅。
蘇佰樂看到苗志根的額頭上有鮮血蜿蜒而下,她心中的怒火瞬間就被點著了。
苗志根雖然受了傷,可他卻毫不在乎,根本就沒有用手去摸那傷口一把,反而低聲下氣地對那人說道:「大爺,求你們放了我們吧。」
那人砰地又朝苗志根膝上踢了一腳:「要求本大爺,就要有求的姿態!你就是這麼求人的?」
苗志根倒在地上,只見他的臉色忽然變了數變,他轉臉認真的看了眼蘇佰樂,那眼神里,充滿了複雜的神情。不待蘇佰樂有什麼反應,他就那麼跪了下去,也不顧頭上的傷,便朝他們磕起頭來:「諸位大爺,求你們放了我們。」
地上,很快就有了一灘血跡。
「好說好說!這話好說!」那人哈哈一笑,「來人,將這小子給我帶下去!」說完,他摸著下巴不懷好意地看了蘇佰樂一眼,「這娘們嘛,就留下讓我們快活快活!」
一聽到這話,苗志根猛地抬起了頭:「大爺,我們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還求大爺網開一面……」
「我已經網開一面了,你怎麼如此不識相?非要本大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
蘇佰樂卻是惱了,她抓起苗志根的衣領,一把就將他拽了起來:「求他們做什麼,大不了跟他們拼了就是,不就是一死,我只問你怕不怕!」
苗志根看了蘇佰樂一眼,忽然就綻開了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好,我們跟他們拼了!」
蘇佰樂一陣惡寒,這傢伙腦子裡想的都是些什麼東西,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思想這些?
可是現在哪怕她有滿腔怒火,也沒有沖著他發火,只聽她冷冷地說道:「既然如此,那你跪他們做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
反觀飛玉寨的那群兄弟,在聽到苗志根這話的時候,突然就又放聲大笑了起來:「還真是對苦命的鴛鴦啊!這小娘子長得不錯,本大爺就替你收了,你就安心的上路吧!」
說完,那柄冒著寒光的金背大砍刀就朝苗志根的腦袋劈了過去。
蘇佰樂卻不懼他,她眼疾手快地從苗志根手裡搶過那隻匣子,朝著那人面上猛地丟了出去。
匣子打不到那人,蘇佰樂也不指望能打到那人,可是至少,有了這個匣子,他的動作頓了頓,給她製造了拉苗志根脫離危險的機會!
兩人後退了一大步,苗志根躲過了這人的攻擊,可無奈剛才受到了重創,又在地上磕了幾個頭,現在頭上一片火辣辣的疼,就連人也有些意識不清了起來。
但他卻知道,蘇佰樂在丟出那個匣子以後,就和那人打了起來。
傷口流下來的鮮血也模糊了視線,讓他看得並不是很真切。
他只知道,他那個看似嬌小柔弱的媳婦正在拼了命地要保護著自己。他心裡滿滿的,都是感動。
漸漸的,他的意識模糊了起來,而那個穿著淡藍色衣裙的女子,正如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在他面前上下飛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