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我不想你受到傷害
蘇佰樂說風就是雨,話音一落人就從櫃檯里跳了出來。
見到她如此利落的身手,那人就完全怔住了。
蘇佰樂盯著他:「回去的時候別忘了告訴你們當家的,能動手的時候,千萬別嗶嗶!」
「你要幹嘛——」
那人歇斯底里地喊了起來,可是他的聲音很快就被蘇佰樂充滿憤怒的拳頭淹沒了。
蘇佰樂之所以會如此激動,並不是因為她的東西被這人打碎了。
而是她要借收拾這人的機會,來告訴其他人,她不是好惹的!
敢砸她的東西,就要有被收拾的覺悟!
梅掌柜的見她這陣式,早就被嚇得連連退出了畲記,他迅速回到於仁堂,吩咐小廝將大門緊緊地關上了。
蘇佰樂這一次精明了。
有了林員外的人在這裡來攪了趟混水,她打人的時候也都避開了要害,只會讓被打的那傢伙覺得全身都痛,倒他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哪裡痛。
打了一盞茶的時間,她才覺得累,她喘著粗氣瞪著那些人:「你們誰還敢砸我的東西,儘管砸,只要你們不怕下場和這老東西一樣!」
那些人哪裡還敢再和她頂半句嘴?
只消一個帶頭屎遁了,其他人紛紛也借口遁走了。
他們都只不過是從鄉下來香河鎮找一份糊口的工作罷了,而且大多數都是管著諸如賬房,櫃檯之類的,偶爾有幾個身強力壯的,他們就是有心要來教訓蘇佰樂,他們也都喏喏地不敢上前來。
蘇佰樂是女的,他們可以男的!
男人在家裡關起門來,想怎麼折騰女人就怎麼折騰女人,可是,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去打一個女人……
就算他們不要臉,他們背後站著的那個人還是要臉要皮的。
他們當家的是不允許他們這些人在人前有什麼閃失的。
被打的那個人嗷嗷叫得格外凄慘,可是吃一塹長一智,早在第一個借口遁走的人一出了大門,她一腳就將她打的那個人也一併踢了出去。
那人被冷風一灌,一個激淋就從冰冷的地上爬了起來,深一腳淺一腳的朝前面跑去。
根本就不敢再回頭看蘇佰樂一眼。
等到所有人都跑出了畲記,蘇佰樂這才讓大春夫婦關了鋪子,她二話不說,也跟了上去。
她就怕林員外會對這個人有什麼不利。
林員外那老東西,連自己的下人都敢下毒手,難保這個人不會被他滅口!
到時候,她就真的是百口莫辯了。
前面的五條命案還沒了結,若是再加一條人命,那她就真的很難再次翻身了。
而且她也隱隱地覺得,謝氏敢在香河鎮四處去以她的名義借錢,這其中肯定也會有林員外在推波助瀾的意思!
要知道,做生意的人都是相當精明的,沒有三兩三,誰敢上梁山?
蘇佰樂跟蹤人的工夫也是相當了得的。而且她還有反偵查的意識,是以,在香河鎮,除了輕功了得的人,像一般的人,她都能輕而易舉的追上。
更何況,這一次的人,有十幾人。
人多腳步就雜,那聲音就響,她追起來根本就沒有什麼壓力。
令她意外的是,這群人都是向著一個地方跑去的。
按理說,他們來自不同的商鋪,出了她的鋪子,不應該是要回自家主子的店裡去稟告的嗎,怎麼都會往一個方向跑?
蘇佰樂臉上浮起一抹冷笑。
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都是受林員外指使的!
這個老東西,給他三分顏色,他倒開起染坊來了!
果然,那群人頂著寒風紛紛跑進了一個院子里,她趕到時,那院門早就緊緊的關上了。蘇佰樂一個鷂子翻身,人就上了院牆。
她緊緊地貼在院牆上,小心地朝院子里打量著,只見那院子里燈火通明,可就是不見半個人影。
再朝前一看,就看到一條四開大門敞開著,裡面影影綽綽的怕是有十幾號人物在內。
蘇佰樂冷笑,她倒要看看,這群人倒底是受了誰的指使!
趁著沒人,她輕輕地從院牆上跳了下來,將身子隱藏在一塊巨石的後面。
不多時,那群人紛紛從那屋子裡退了出來,為首之人打開了院門,他們就一窩蜂的涌了出去。
蘇佰樂沒工夫去關注他們,她繼續藏在假山後面,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去探個究竟的時候,突然肩膀上一沉,一隻手壓在了她的肩膀上。
蘇佰樂一驚,反手就朝那人攻了過去。
她很快就被那人控制住了,那人死死地將她鉗住,低聲道:「樂樂,是我!」
蘇佰樂眉頭一挑:「納蘭公子?」
納蘭文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指了指院牆,人就跳上了院牆,他趴在院牆上,示意她跟過來。
蘇佰樂一見,身形一晃,人就輕輕地落在了院外。
「樂樂,你真是太衝動了,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蘇佰樂盯著他:「納蘭公子,你怎麼在這裡?」
納蘭文山嘆了一口氣:「我還不是收到暗衛的消息,就親自過來了。」
這傢伙果然有暗衛!
說到底,那都是有錢人才玩的東西,像她這種平民小老百姓,根本只能想一想。
「這裡是誰的地盤,你怎麼不讓我進去?」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說話。」納蘭文山卻是一臉警惕地看著四周,也顧不是男女有別,拉起蘇佰樂的手就跑。
蘇佰樂自然不知道,納蘭文山拉著她跑開后,自院子里又跳出了兩個人,正要朝他們追過去的時候,被另一伙人攔了下來……
納蘭文山將蘇佰樂帶到了他還沒開業的鋪子里。
「樂樂,你做事太衝動了,原本我還在想,你這些天不卻找林員外是正確的,可是今天這是怎麼了?」兩人一進了屋,納蘭文山劈頭蓋臉地就問道。
蘇佰樂看著他,她只覺得自己的後背深起了一股涼意,她的聲音也透著陰森無比的冷意:「你在監視我?」
納蘭文山一窒,不敢正視她:「樂樂,我沒有想要監視你,我只是……我只不過是不想你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