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安

  翌日早晨，付舉退房后，給小菲送去了早餐后，坐了一小會，屁股還沒熱又出門了。


  他身上的現金，以及珍貴的地獄召喚，還有符文筆他都需要寄存起來，放在身上的小腰包里實在不是個事，萬一被有心人發現了，麻煩就大了。


  燕州雖然是個小城市，但也有好幾家國際大銀行。


  付舉選了名氣最大的一家，叫做東方人民銀行，將錢和一些重要的物品放置在保險箱內。這裡的押金雖然貴一些，但是信譽最好。


  身上只帶了五萬元，足夠小菲這一周的醫療開銷費用。那隻破舊的符文筆也隨身帶著，如今考完了，他不能荒廢時間，還得繼續製作源珠。


  走在路上，付舉看到了一家裝修簡約的盆栽店。


  「樊夢以前就愛盆栽。」他無意識地走了進來。


  「你好，請問需要什麼？」服務員帶著微笑，走了過來。


  「額……」付舉本想著出去，但一想小菲或許也會喜歡這麼盆栽，便索性挑選起來。


  手裡有錢就是好，付舉隨手一點，「這個，還有那個。」


  一連挑了兩盆，一個是蘆薈的，一個是珍珠吊籃的。


  「這兩盆我買了，多少錢？」


  「一共七十八元。」


  付舉抽出一張千元大鈔來，「出門忘記帶零錢了。」


  服務員眼神異樣看向付舉，有發怒的跡象，不過她抑制著沒爆發。


  付舉很是奇怪，這服務員的眼神就好像看待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讓他很不自然。


  「嘿……找錢。」付舉再次將一千元面值的大鈔遞過去，提醒道。


  「你腦子有毛病吧？你怎麼不在這紙上多畫一個零？」服務員忍住沒有破口大罵，她覺得付舉是在侮辱她的智商，被這樣赤裸裸的挑釁，若還是一味禮貌微笑耐心解釋，那實在太憋屈了。


  付舉恍然大悟，感情對方是將這錢當成了假幣了。


  莫非真的是假幣？付舉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千元面值的鈔票他實在是沒見過。乍一看，錢幣上的年份赫然寫著：4017。


  現在已經是5017年了，也就是說這是一千年前的鈔票？


  看到這個，付舉基本確定這錢百分之九十是真的，若是假幣，傻子才會寫上4017這個年份。


  「嘿，這是一千年前的紙幣，你再仔細看看。」


  「走走走，我這不歡迎你！」服務員直接趕人。


  這一千年來，東方幣有過兩次大的改版，一般人幾乎都看不過過往的錢幣。付舉無奈，這錢鐵定是花不出去了，幸好自己沒有在醫院繳費，不然怕是要丟人丟大了！


  「看來還得去一次銀行了。」付舉摸了摸下巴，略一想便改變了注意，這錢幣若是去銀行兌換，很可能就是一比一兌換，何不找古董商人，或是黑市？沒準能夠翻個倍。


  希望一千年前的紙幣有些收藏價值。


  付舉立刻行動起來，去到了古玩一條街，找了一家小古董店，店主是個七十多歲的老頭，鬍子花白，手裡拿著放大鏡檢查著這張一千年前的紙幣。


  一分鐘后，老頭點了點頭，「錢是真的，小夥子，我給你一千二如何？」


  付舉面露為難之色，「大爺，這行情我也略懂一些。若不是遇到了困難，我才不會拿出這老古董賣了，你只出一千二，是不是太低了一些。」


  「最多一千三！」老頭將紙錢還到付舉手裡，那淡然的眼神彷彿在說，你小子愛換不換。


  「大爺，再見！」付舉則是更乾脆，轉身佯裝就要走。


  「等等，」老頭叫住付舉，一臉肉疼的樣子接著道，「看在你小子今天是我店裡的第一單的份上，一千三百五換了。」


  「湊著整，一千四，如何？」


  「你小子年紀不大，討價還價倒是得了一手真傳！一千四你去對面的那棟汪洋樓里去，看看他們願不願意做這個冤大頭。」老頭並不想讓。


  「沒有談的餘地了？」


  「沒有！」


  「拜拜。」


  付舉這次是真走了，不過他並未前往汪洋樓里，而是拐了一個小巷去到了另外一家小古董店。


  做生意是一門技術活，若是付舉悶頭直接去大的店面拋手，怕是要吃不少虧。他可精明著，先去小店試探這紙錢的價值，再大量賣出。


  試探了幾家小店，最多有人願意出一千四的價格，多的再也沒有了。


  這紙幣的市場價格應該在兩倍以內，要賣出去翻倍的希望怕是沒有了，付舉心想若是能一比一點五兌換，就夠了，他也不想花太多的時間在這上面折騰，不如實在一些好好修鍊。


  量多了就好賣了許多，大店都能接受一比一點五的價格。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付舉分別在三家較大的古董店出售了這些紙幣。五萬元，瞬間變成了七點五萬。


  付舉的行動早已經被人關注，他的外貌樣子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小孩，哪怕沒有身攜巨款，也很容易引起不法分子的注意。


  其中有個身穿白t恤的男子，緊追不捨，當其走到一處拐角時，嚇得險些跳起來。


  突然間竄出一個少年，將他嚇了一跳，不過當他看清楚少年人的容貌時，頓時喜形於外。


  這少年正是付舉，他點指白色t恤男，狠聲道：「別跟著我！」


  「小朋友，脾氣蠻大的嘛，你爸爸媽媽沒有告訴你對待長輩要尊敬嗎？」白色t恤男子笑道。


  「我數三個數，若是不滾的話，有你好看！」這是在星耀區內，他已經很忍讓了，若是在貧民區，這白色t恤男子怕是早已躺在地上呻吟了。


  「一……」


  「我呢，叫陽陽，是東方國際保險公司的業務員。我啊看你身上帶了這麼多錢，多不安全啊是不是，不如買份保險？我給你介紹一下最熱門的險種……」白色t恤男子一邊說話，一邊正要拍著付舉的肩膀，眼神陰辣地正想要擒住付舉。


  他的話還沒說完，手也快到付舉的肩膀，付舉此時也已經數到三了。


  「時間到了。」


  付舉揮手向上一打，準確劈在陽陽的手心位置。


  「疼死我了，你小子戴了鐵拳套？」


  付舉的手指關節如同鋼鐵一般堅硬，陽陽誤以為是被金屬拳套擊中。


  「我不過是個保險銷售員，你不買就算了，竟然還動手打人！今天不教訓教訓你，我名字就倒過來念！」陽陽揉了揉通紅的掌心，朝著付舉再次撲來。


  陽陽倒過來也還是陽陽。


  對方竟然知道我身攜巨款，還一路跟蹤，明顯就是沖著錢財來的。付舉沒有笑，他已經忍無可忍。


  「我已經給過你警告了！」付舉嘆息了一聲，隨後便是一記直拳，他想速戰速決，後面可能還有人跟來，不能拖沓。


  陽陽之前吃了虧，認為付舉手上戴了鐵拳套，他不想對拳，而是試圖抓住付舉的手臂。


  一個小孩子的手，我若是抓不住，那乾脆找個裂縫鑽進去好了。他嘴角露出笑意，眼睛里就差閃現出金錢的符號來。


  嘭……


  陽陽跌了出去，撞在小巷內的牆壁上滑下來，一身癱軟躺著。他感覺全身的骨頭至少斷裂了十根，胸口被擊中的位置好似塌陷了下去。


  「怎麼會這樣？他不可能有這麼快的身手，我明明就要抓住他的小手臂了，為什麼突然就消失了！他的力量怎麼會這麼強？不可能，絕不可能！我一定是被其他人暗算了。」陽陽意識有些混亂，他還在想著剛才付舉出拳的一剎，都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自己為什麼就重傷了？

  付舉咬了咬牙，他心中猜測是那些店主出賣了他。


  「我分別在三家交易了，到底是哪一家店主出賣了我？亦或者是三家都出賣我了？說！」付舉走向前去詢問陽陽。


  陽陽沒有回答，他此時腦子一片混沌，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


  「該下手輕一些的。」付舉有些自責，並非因為將陽陽打得重傷而自責，乃是自責圖一時痛快，現在好了，沒法問出幕後指使了。


  突然，


  付舉的眼神里閃爍著不安，還有憤怒，頭也不回疾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