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癔症2
陰雨綿綿，溫度也降到了最低點，咖啡店裏放著緩和輕快的音樂，溫熱的氣息吐出來泛著煙霧之氣。
本來平靜的場麵突然變了，林穎手裏端著的咖啡瞬間灑到了桌子上，不敢相信看著對麵的何柔月，眼裏含著幽怨的目光。
直到話語盡閉之後，她才緩過神來，腿上灑下的咖啡都記不上擦了，提起包包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咖啡屋。
煙雨蒙蒙，她顯然不知道如何接受這一切，迎著風雨一直蹌踉的往前走，臉色蒼白的望著前方，眼睛裏含著悔恨的淚水，緊緊的握住手裏的包，想用這唯一的支柱依靠，忘記了行人，忘記了一切，一直消失在灰色小巷的盡頭。
咖啡店裏坐著的何柔月一直盯著她瑟瑟發抖的身子，嘴邊勾起一抹譏諷的嘲笑，毒辣的眼神一直注視，想用這樣的方式讓人跌進地獄。她不能夠痛快，那麽全都別痛快好了。
這一切的結果都是自找的。
何柔月紅唇印印在了杯子上，最後輕抿了一口，想起前幾天的一件事情。
酒吧內亂舞的人搖曳著舞姿，男男女女麵貼著麵，場麵火熱，動感的音樂聲全然已經淹沒了一切，五彩的燈光照在人們臉上，忘情自我陶醉。
何柔月很快就找到了目標，朝著不遠處坐在桌邊喝悶酒的黃澤前進，她不知道有多久沒有看見過他了，隻從他說結束合作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不過有時候該利用一下是必然的。
何柔月穿得很性感，粉紅的裹胸包臀裙勾勒著她姣好的身材，一頭烏黑的波浪卷嫵媚漂亮，踏著優雅的步子走過去，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力。
“你竟然會在這裏喝悶酒！”坐在他邊上的何柔月媚眼如絲。
黃澤額前的碎發遮住了他的麵容，頹廢中帶著瀟灑，身材修長的他落下了一道長長的影子，蕭條而寂寞。他微微的嘲笑，一杯一杯下肚，不知道喝了多少杯。
“我是不會再去接近林穎了，你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完成了，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是害了她們！”黃澤自嘲一笑。
何柔月並沒有放棄，點了一杯雞尾酒，在他邊上撐著腦袋看著他，一直悶不做聲。直到黃澤感覺到奇怪，回眸看了她一眼。
“這樣看著我幹嘛？”
“嗬嗬，隻是覺得像你這種人，還會有憐憫之心，真的是奇怪！”何柔月輕抿一口，挑眉媚笑，手指劃過他的臉頰，嘲諷的意味猶在。
黃澤輕巧的躲避她的手，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中帶著冷冽的意味，手重重的握住那雙嬌嫩白皙的手，邪氣一笑，輕輕的越過她的臉在她耳邊輕吐氣息，帶著曖昧的氣息。
“和你相比，差遠了！”
重重的甩開她的手，黃澤勾起邪笑，目光冷冽的看了她一眼，繼續回到位置上喝著酒。何柔月臉色一變，有些不自然。
“真的不想幫我，這一次我可以給你一百萬，怎麽樣？”何柔月從包包裏麵拿出支票出來。
“何小姐真是大手筆，為了除掉一個路常兮開這麽高的價，而且害得她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離她而去，這樣你真的能夠心安嗎？”黃澤嘲笑她的堅持，沾著酒漬的嘴唇在燈光下發亮，俊臉深沉，卻又輕鬆。
室內的音樂聲不斷旋繞在耳旁，跟著節奏也變得越來越快，可是一點也不影響她的心情，美眸又看向他，帶著寒意的語氣。
“慕容本來就是我的，隻是她偏偏不知死活，要和我搶。這一切都是她活該。她不讓我好過，那麽她也不好過，包括她所有在乎的人。”
黃澤聳聳肩，嘴邊譏諷的意味更加濃厚了。“但這件事我不想再牽扯進來，路常兮精神狀態不好，我可不想惹出事端出來，你知道的，言慕容可不是簡單的人物。要是讓他知道我參與其中，隻怕我會死得很慘。我可不像你，堂堂大小姐，怎麽會懂我們這群老百姓的生活。”黃澤放下酒杯，輕蔑的對著她說道。
“一百萬也不做，這可是夠你花上一段時間了。”何柔月繼續利誘。
“現在我已經是良心不安了，上一次我看到林穎拿著刀指著我的時候，我就已經後悔了。我不像你，為了目的不擇手段，至少我還有一點憐憫之情，而你已經走上了極端。如果我再害她們一次，不僅是路常兮會瘋，連著林穎也會瘋！”黃澤目光中隱忍著看不清的含義。他上一次親耳聽到林穎說過路常兮有過癔症，如果再一次陷害，隻怕她不僅接受不了事實，連著林穎也會做出傻事。這樣的事情再一次重演，隻怕他是逃脫不了法律責任，而且還會遭到言慕容的攻擊。他還不至於為了錢，丟了自己的命。
何柔月聽到他的話，蹙眉不解，站起來走到他身邊，“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路常兮曾經得過癔症，我勸你還是停手吧，如果她真的有什麽事，言慕容不會放過你的，他這麽在乎她，怎麽會隱忍你一次一次傷害她。”黃澤勸她，可是她並沒有領情，而是帶著怒意的看著他，“不要以為我和你一樣，不徹底解決她，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嗬，好心勸你，你不聽，我就沒有辦法了。”黃澤雙手插袋，好心成了驢肝肺，隻好離去。
路常兮有過癔症？這還真是一個驚人的消息，如果大家都知道她曾經有過癔症會怎樣。真的和期待看到她瘋了的樣子，不，要讓她身敗名裂，嚐嚐被背叛的滋味才痛快，不然怎麽對得起自己犧牲了這麽多。她的名節已經敗壞了，她也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何柔月眼眸中閃過毒辣算計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得逞的笑容蔓延嘴角，眼眸裏帶著興奮，恨不得下一刻就能夠看到她的下場。
“路常兮，我終於想要辦法讓你嚐嚐被背叛的滋味了。哈哈——”何柔月痛快的笑，眼角含著淚光，紅豔的嘴唇輕勾，讓人不覺得背後發涼。
剛回到城堡的言慕容把外套遞給黃媽，拍了拍頭上沾到的雨水，在客廳內巡視了一圈，隻看到小瑞在逗弄著小白，並沒有看到路常兮，擔憂的問道。
“常兮在哪裏？”
黃媽微微的歎了一口氣，看著她自家的少爺，指了指樓上，很多話都不想再說了，感覺說出口會凝聚一層冷冽的氣息，不知道怎麽的，怎麽就發生這麽多事情，而且還事事都和常兮小姐有關，真是不讓人放心。
“姐姐從昨天回來就沒有下樓過，一直都呆在房間裏，誰和她說話都不聽。”小瑞抱著小白站在他麵前，微微仰頭看著他，語氣中帶著絲絲的乞求，想要他去安慰常兮。。
言慕容點點頭，摸了摸小瑞的頭發，直接往樓上走。
他一直都忙著自己的事情，似乎疏忽對她的關心。她怨著他，他給她時間。可是終究還是得麵對。一切都是他給她選擇了一條路，他才是傷害她最深的那一個。
“常兮，聽說你沒有吃飯，餓不餓！”言慕容推開門進去，開口就問。
進去才發現她還是保持昨天的那個姿勢蹲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被雨滴衝刷著的玫瑰園，落寞的背影讓人心疼，不知道有多後悔自己當初做的一切。她是一點也經受不了欺騙的人，可是就是因為害怕她不會原諒他，所以就一直沒有告訴她，久而久之，事情發生了變化，比想象中還要難以接受。
言慕容輕輕的走到她邊上，抬手橫抱著她的身體，放在懷裏才知道她如此冰涼，好像已經沒有溫度了一樣，言慕容內心在起伏，慌亂的情緒讓他的腳步都有些淩亂，把她放在床上，給她蓋上被子。
她一直閉著眼睛不想去看他，隻要看見他就無法掩飾自己內心的怨恨。
“連看我一眼也不願意了嗎？”言慕容柔聲說道，劃開她額前淩亂的發，可是被她輕巧的躲開。
這張嬌嫩的臉不知道看過多少遍了，可是每一次都是不同的感情，她的開心難過都牽引著他的心情，她笑，他就開心，她哭，他就心痛。此刻很平靜，可是心隔得太遠，隻剩下微微的苦澀。言慕容的手從容的放下來。
“慕容，你真的是我的慕容嗎？還是不管從前現在都是假的。”路常兮翻了一個身，低啞的聲音穿透了幾個世紀。她和他很早就認識，雖然他的記憶沒有了她，可是她還清楚的記得他啊，為什麽再一次相聚事情比想象中複雜，每個人接近她都帶著目的，而目的都牽扯到她死去的父母。
言慕容沒有在意她話中的含義，靠在床頭，“我知道你無法原諒我，但請相信我是真的愛你的，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說的話也都沒有欺騙你。”
他不會對她說謊，隻要她問，他都會告訴她，就算結局很糟糕也不會選擇去欺騙她。可是事實還是傷害到她了，在她眼裏，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欺騙。
“你口口聲聲說不欺騙我，可是你做的都是什麽。要不是有人告訴我事實，我還被蒙在鼓裏。李景格死了，你不是本事很大嗎？為什麽不救他，他是被何柔月害死的。”路常兮突然坐起來，抓著他的衣領，怨恨的目光那麽的強烈。
”就在你之前要娶的女人害死了他，你口口聲聲說為了我好，你真的是為了我好嗎？看著景格死去，而且還是看著何柔月害死他。你知道我現在多麽痛恨一個人嗎？這種心痛的感覺無能為力。”
言慕容任由她抓著她他的衣領，摟著她的身子在懷裏，不想看她那雙受傷的眼神，“這是我的使命，我必須這麽做，你以後就會明白了。現在不管你信不信我，我都是愛你的，願意為你做一切，除了接近你的目的另有所圖，其他的都是真的。常兮，不要離開我！”
最後一句是深深的乞求，現在他心很慌，生怕她會離開。
路常兮淚水打濕了臉龐，被他緊緊的抱在懷裏，力度過大，讓她後背有些疼痛，痛到了心頭。懷抱一直很溫暖，那種溫暖能夠浸透到她的心，可是一切都變了，變得帶著目的性，他們的感情染上黑點，變得渾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