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凱希
泰倫將翠絲特的靈魂封進了自己的魔龕,對於這次狩獵黑暗奴隸,他很滿意。目前,整個浩瀚大陸上都沒有學會隱身藥劑的煉金師,能夠將這樣優秀的人才收入門下將為他接近永生之泉打開方便之門。具有特殊意義的是這次狩獵讓他成功分化了布尼爾人的關係,低地那些囤聚在迴音山谷的蠢貨已經徹底掉入了他編織的陷阱里,接下來就看蒙面者的表演了。
泰倫低下頭看著地上的雜草嘆了一口氣,他感覺到,這次雲霧山之行也有一些遺憾,就是沒有能夠阻止布尼爾人和英格蘭姆的聯合。但是他作為考爾比精靈的首領,浩瀚大陸上的王者,烏合之眾的攻擊只能作為他繼續挑起戰爭的理由。
整理好魔龕的泰倫想起自己在低顱洞的種種遭遇也有一些擔心,畢竟那個奧斯頓少年成長的太快,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如果任其發展下去,將會對自己打開魔眼的行動帶來阻礙。突然,泰倫看見了自己的女兒,維爾拉獨自一人坐在克莉斯多泉水邊發獃,那完美的畫面讓這個嗜血的魔頭一瞬間融化,他露出了那令人生畏的笑容。
片刻凝望過後,泰倫走向維爾拉。原本低頭不語的少女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立刻變得十分緊張,她用黑色的長發蓋住了沾滿淚痕的臉龐。此時的泰倫看著維爾拉就彷彿見到了自己妻子凱瑟琳年輕時的模樣,往事如潮水般瞬間將他吞沒。
蜜拉貝兒花園角落裡的凱希看著維爾拉,他貪戀美色的同時不免對停滯不前的泰倫暗自咒罵,一雙充滿敵意的眼睛不住地掃視著那身黑色長袍。片刻過後,凱希發覺泰倫在維爾拉的身後似乎已經被石化。他看著站立不動的首領終於難以掩飾自己內心對於這個「偽君子」行為的嘲笑,他伸出一隻乾枯的小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唇,花園角落裡斷斷續續傳出了微弱的喘息聲。
維爾拉似乎沒有與泰倫對話的打算,她背對著自己的父親起身離開了。她的離開似乎完全在泰倫的意料之中,這個外表冷酷內心酸楚的考爾比精靈深知,談話已經不能將自己女兒受傷的心靈治癒。也許在她內心的深處,永遠也沒有辦法忘記凱瑟琳的慘死,更不能消除那一瞬間產生的誤會。
離開蜜拉貝兒花園的維爾拉抬頭看著滿天的繁星,她猶如置身於廣袤的宇宙,孤單的身影增添了無盡的悲傷。她想到在未來的日子裡,父親依舊會用那慈祥的目光看著自己立刻就感覺渾身發冷。
泰倫看著驚慌失措逃跑的維爾拉內心一陣凄涼,躲在角落裡的凱希看見首領彎下腰捧起了克莉斯多泉的純水,晶瑩剔透的水珠在泰倫的手裡瞬間變成了紫色的冰晶。
凱希看到泰倫的舉動馬上縮進了矮牆的縫隙里,緊張的情緒讓他淋了一頭的霧水。站在泉水邊上的泰倫透過紫色的冰晶看到了凱瑟琳的身影,黑色的長發依舊披散在她的肩頭。
泰倫眼含熱淚看著凱瑟琳在紫水晶中走越走越遠,紅色的血絲彌散在他雙眼的周圍,紫水晶突然碎裂變成了無數的冰晶掉落在草地上。躲在矮牆縫隙里的凱希突然想起赤月議會的事情,他趕緊鑽出矮牆來到泰倫身後。
「主人,赤月議會已經啟動,請即刻前往傑瑞德大廳。」凱希彎著腰回稟道。泰倫一動不動地盯著蔽日森林。一陣略帶蜜拉貝兒夜來香的風將泰倫的長袍吹起,幾滴淚水隨即飄落到克莉斯多泉的純水裡。
泰倫轉過身來對著眼前卑躬屈膝的奴才說道:「議會人員都到齊了嗎?」凱希回稟道:「只有亞摩斯大人沒有來。」凱希略歪著腦袋斜著眼,他十分好奇泰倫聽到剛才那句話的反應。
泰倫深吸了一口氣面色鐵青,凱希趕緊補充道:「但是亞摩斯的女兒薩琳娜恰巧在幽谷,我們要不要……」泰倫一聽到薩琳娜的名字立刻用手抓起凱希的衣領,這個只會諂媚的小人緊張的拚命掙扎。
泰倫將自己的臉逐漸貼近對方的臉,凱希看著首領血紅的雙眼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畢竟每一次的試探性講話都會將他送入尷尬危險的境地,但是作為全幽谷最會左右逢源的傢伙,不賣點小聰明又怎麼能顯示出他的本事呢。
泰倫低沉著眼帘看著被自己嚇得面色慘白的凱希說道:「你要是再敢枉自猜測我的想法就會被丟進門羅沼澤,同那些森林布尼爾人一起吃臭蟲。」凱希的臉由白變紫,泰倫看著就要斷氣的凱希內心感到一絲滿足。
片刻過後,凱希被泰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心滿意足的他帶著一陣冷笑離開了蜜拉貝兒花園。凱希看著消失在花園裡的泰倫頓時怒氣爆發,他抓起旁邊的蜜拉貝兒夜來香拚命地揉搓。夜來香在凱希的揉搓下逐漸成為碎屑,這些帶著濃烈香味成為碎屑的花朵被他扔向了潺潺流動的泉水。
凱希彎著腰將雙手放在膝蓋上喘著粗氣大聲說道:「一旦讓我擁有了熔岩之力,整個赤月議會成員都會跪在我的腳下舔我的腳趾,到那個時候恐怕你也必須乖乖的臣服於我。」「隨即,順著凱希的喉嚨發出了野獸般連續的低吼。
泰倫穿過蜜拉貝兒花園來到傑瑞德大廳,守衛看到首領的到來立刻單膝跪地。泰倫看著傑瑞德大廳里早已站滿了赤月議會的成員,這些考爾比精靈的貴族看見首領走進大廳馬上安靜下來。
很多議會成員面露懼色,泰倫轉身坐在嘆息之椅上說道:「幽靈計劃將在下一個月圓之夜進行。」此話一出傑瑞德大廳上立刻變得鴉雀無聲。
正在這時門口守衛大聲喊道:「亞摩斯大人到。」泰倫右手一緊,嘆息之椅的扶手斷成兩截。赤月議會成員看著亞摩斯的姍姍來遲心有餘悸,紛紛避開其銳利的目光。
亞摩斯看見坐在嘆息之椅上的泰倫說道:「您為了考爾比精靈的未來真是廢寢忘食啊!我的泰倫大人。」亞摩斯的話引起了赤月議會成員的興趣,所有成員都清楚自從泰倫的妻子凱瑟琳死在維吉妮亞山谷,一向和睦的亞摩斯與泰倫就徹底決裂。
這個與首領實力相當的考爾比精靈貴族不但處處與首領作對,而且在泰倫面前,亞摩斯再也沒能講出一句讚美的語言。站在傑瑞德大廳中間的亞摩斯如今開口讚揚泰倫確實令所有赤月議會的成員頗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