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布尼爾人的戰爭(下三十七)
雅特伍德用十分不爽的聲音問道:「那個雜碎還活著呢嗎?」安迪搓了一下手掌尷尬地回答道:「應該……是……死了吧!」說完這句話,他不自覺地看向雷爾夫,這頭幽靈狼點著頭,然後示意安迪可以繼續剛才的計劃。雅特伍德瞪大了雙眼然後開心的說道:「看來我們真的勝利了,但是讓傑佛理那個婊砸養的佔領了迴音山谷,真是有點不甘心。」
安迪沒有發表意見,他向著密閉空間走去,當他拎著艾利克血肉模糊的雙腿走出來的時候,眾人立刻發出了一陣驚呼。雅特伍德也表示,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血腥」的魔法,一個大活人居然就剩下了兩條腿。他小聲嘀咕著:「看來安迪並非像他的容貌一樣溫柔,也許他就是一個冷血的奧斯頓人。」
接下來的情況真的如雷爾夫所說,沒有人再去關心艾利克上半身的去向,他們全都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雅特伍德聽到安迪在附近駐紮的建議感到一陣竊喜,他立刻召集手下的兄弟準備趁著入夜,進入布尼爾人的皇宮大肆搜刮一番。夏佐偷聽到「雇傭兵」的計策,他也準備進城,通過剛才的事情,他決定找到老工匠再次臨摹一份地圖,以備不時之需,想到這裡,他立刻開始收拾行裝。
安迪跟著雷爾夫來到艾瑪之王的陣營,這些滿身傷痕的野獸正在接受長舌婦的治療,粘了一臉海獸唾液的雄獅閉著眼睛享受著「特殊照顧」。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哀婉的歌聲,那是布尼爾人在替死去的同伴進行最後的儀式。
艾瑪之王對安迪替它們找來「醫師」這件事表示了誠摯的謝意,它甚至想和雲霧山的高山布尼爾人結成同盟。安迪聽到雄獅的建議非常高興,但是在此之前,他必須徵求大家的意見。短暫的聊天過後,安迪騎在雷爾夫的後背上來到森林邊緣,在這裡,他親眼目睹了戰爭帶給布尼爾人的創傷。這些面目全非的勇士在出征之前都懷揣著推翻艾利克暴政的信念,但是現在他們躺在樹下深坑中的冰冷軀體卻再也享受不到人世間的美好。
安迪非常難過,戰爭的慘烈讓他一時間忘了這些倒下去的夥伴,現在平靜下來他才發現,其實這場戰爭確實摻雜了太多的個人因素。如果不是他在幽谷遭遇了態度囂張而且窮凶極惡的艾利克,恐怕現在大家依然會躲在那個雲霧山堡壘中逍遙快活。
萊特走了過來,這個奧斯頓人並沒有像他的同夥一樣去收集黑曜石盔甲,而是幫忙安葬這些戰死的勇士。安迪看著表情嚴肅的萊特小聲問道:「我們如果再仔細斟酌一下,是不是會減少這場戰爭的傷亡?」萊特搖搖頭,然後回答道:「你沒有必要這樣想,即使再完美的計劃也抵不過戰場上的瞬息萬變,就像剛開始那樣,你還準備用英格蘭姆突襲迴音山谷的城牆守衛,結果不是半道上就被攔截了嗎?」
安迪點著頭說道:『的確,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指揮官,更不是一個稱職的魔法師,似乎現在的我,有些碌碌無為。」萊特走過來將右手搭在安迪的肩膀上勸解道:「其實指揮官也好,魔法師也罷,只不過是人的一種生存方式,你內心中的想法和現實生活中的做法才是最重要的。艾利克的魔法確實震懾了不少人,尤其是布尼爾人種族,但是又能怎麼樣呢?到最後還不是化作了一灘血水。」
安迪嘆了一口氣,沒有繼續說話,他確實需要靜下心來想一些事情,包括自己為什麼而活,下一步應該怎麼去做,諸如此類的問題。布尼爾人低聲吟唱著安靈曲,萊特慢慢閉上雙眼,替那些死去的戰士做最後的祈禱。雅特伍德拎著大斧子走過來大聲問道:「你們誰看到夏佐那個小東西了?我有點事情需要找他確認一下。」正在禱告的萊特睜開雙眼回答道:「我沒看見,你找他幹什麼?」
雅特伍德回頭看了一眼屁股,然後饒有興趣的說道:「他剛才故意向我的隱私部位射箭,這個事情必須要當面說一下,否則我很鬱悶。」萊特看了安迪一眼,然後說道:「長舌婦也替你醫治了傷口,有必要繼續找茬嗎?」雅特伍德瞪著大眼珠子憤怒的回答道:「怎麼沒有必要?我就是想和他比試一下箭法,要知道霍根森林的神射手可是我,到了雲霧山也必須是我。」說罷,這個粗魯的奧斯頓人從背後拿出了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弓箭。
安迪立刻驚呼道:「黑弓魔箭?你從哪裡得來的?」雅特伍德皺著眉頭反問道:「黑弓魔箭?這就是傳說可以製造黑暗奴隸的傢伙事嗎?」安迪緊走兩步來到近前,然後仔細查看泛著幽光的黑弓魔箭。
自從上次泰倫在卡洛兒古城帶走翠絲特,黑弓魔箭就消失不見了,剛才安迪與艾利克交鋒也並沒有看見對方陣營中的任何人使用這把邪惡的武器。雅特伍德伸開臂膀試圖拉動弓弦,但是不管他怎麼用力,這張弓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雅特伍德頓時覺得很沒有面子,盛怒之下,他居然將黑弓魔箭墊在腿上。
安迪剛想上前阻止雅特伍德摧毀黑弓魔箭,就聽到「哎呦」一聲慘叫,原本穿戴厚重皮甲的雅特伍德居然倒在了草地上,那條與弓弦接觸的大腿頓時血流如注。萊特顧不上多想,他蹲下來將自己長袍撕開,用布條狠狠捆紮住雅特伍德受傷的大腿。安迪蹲了下來,他從右手指尖召喚了艾瑪精華,這些神奇的精靈在光明之心的指引下開始修復傷口。
雅特伍德撇著大嘴生氣地說道:「夏佐那個混蛋,居然跑了,千萬不要讓我抓到,否則的話……哎呦、哎呦,你們倒是輕一點呀!想要疼死我呀?」安迪微笑著說道:「我可控制不了艾瑪精華的力度,如果你繼續喊叫,我可能會停止釋放這些可愛的精靈。」雅特伍德立刻揮動雙手解釋道:「你千萬不要那樣做,我們可是最要好的朋友,再說這點疼我還是可以忍受的,哎呦。」安迪知道自己不可能終止對雅特伍德的治療,他剛才那些「威脅」的言辭完全是在嚇唬這個「雇傭兵」的首領。
「咚……咣……」一連串爆炸聲傳來打斷了安迪釋放艾瑪精華的過程,英雄平原上升騰起猛烈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