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布尼爾人的戰爭(下三十九)
當時泰倫因為慫恿狄倫釋放裂隙吞噬者,結果導致時光之塔坍塌,哈瑞斯召喚奧斯維得戰鷹,帶著泰倫前往維吉尼亞山谷。時光荏苒,但是場景卻如此相似。泰倫原本厭惡艾利克的心情莫名地舒緩下來,他突然覺得艾利克就是當年瑟瑟發抖的自己,而他就是叱吒浩瀚大陸的守護者,剛才還想一舉毀滅布尼爾人「老巢」的想法暫時被一種包容心所佔據。
泰倫皺了一下眉頭問道:「似乎與我們作對的就只有安迪一個人,你說是嗎?」艾利克本來不準備發表意見,但是泰倫乞求的眼神令人生畏,他只好勉強回答道:「的確如此。」
泰倫偷瞄了一眼釋放雷霆之力的安迪,然後說道:「你剛才被我救起來的時候似乎說過什麼,我有一點動搖。」艾利克低下頭看著不在流血的雙腿回答道:「是的,我剛才的確說過,我沒有得到的東西誰也不能得到。」
泰倫滿意的點著頭,他指著被烈焰包圍的迴音山谷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看來我想放過這些地缸,不知道你意下如何?」艾利克看著泰倫,這個布尼爾人太了解考爾比精靈首領的脾氣了,這不是在商量,而是在下達命令。他原本真的準備利用泰倫的熔岩之力摧毀雲霧山的一切,而且不費吹灰之力。現在情況有變,雖然他還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改變了泰倫的心意,但是順著對方的意思說話才是明智之舉。
泰倫看著沉默不語的艾利克有一點心急,他催促道:「你還準備燒光迴音山谷嗎?」艾利克乾咳了兩聲然後乾脆地回答道:「我剛才是一時之氣,其實我並沒有真的想那麼做。」泰倫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搖著頭說道:「幸好我還沒有放開,要不然咱們的腳下早已是生靈塗炭了。」艾利克低下頭小聲嘀咕道:「真虛偽。」
泰倫騎著魔法赤隼來到傑佛理的上空,安迪也追了過來,他為了不傷及無辜,將閃擊暫時掛在後背上,然後大聲喊道:「泰倫,我要與你決一死戰。」泰倫微笑著,但是他並沒有搭理安迪,他走到魔法赤隼的頭部,然後對著傑佛理說道:「你應該感謝那個奧斯頓人,也正是他的緣故,我準備放過你,但是並不是他那些粗淺的魔法讓我改變了初衷,而是我覺得這樣下去,浩瀚大陸上就再也看不到布尼爾人醜陋的樣子了,我會很寂寞。」
洛克聽到泰倫的屁話立刻將手裡的碎骨之錘扔向魔法赤隼,這頭野獸立刻噴出烈焰,那把號稱能夠擊碎一切的鎚子瞬間化成鐵水。傑佛理原本也準備與泰倫決一死戰,但是他看到了這個考爾比精靈魔法師強大的能力,估計所有布尼爾人都死光了,也戰勝不了泰倫。
傑佛理走上前來拉住洛克,然後大聲問道:「你究竟要做什麼?」安迪騎著「公主」落到皇宮的台階上,他走到傑佛理身邊憤怒的問道:「現在是和這個魔頭講道理的時候嗎?」傑佛理沒有搭理安迪,他命令洛克和阿傑爾暫時控制住這個自稱「風暴先知」的傢伙。
泰倫看到此景非常高興,他冷笑著說道:「你很識時務,我更加確信咱們可以就一些事情達成一致的意見。」傑佛理回答道:「願聞其詳。」安迪看著自己的處境立刻想起了潘妮瀑布的場景,他笑了,並搖著頭說道:「看來我又錯了!哈哈哈哈……」
泰倫指著安迪大聲說道:「我可以不再繼續打擾布尼爾人的生活,卡洛爾古城也會無條件的還給你,考爾比精靈會與布尼爾人休戰。」傑佛理大聲問道:「條件是什麼?」泰倫冷笑著回答道:「布尼爾人永遠驅逐安迪。」
話音剛落,站在遠處的海勒立刻沖了出來,他憤怒的喊道:「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我今天跟你拼了!」說罷,這個平原布尼爾人的指揮官將自己的長劍扔向了魔法赤隼,一道烈焰襲來,眾人發出了驚呼。海勒可沒有阿傑爾那麼幸運,他被魔法赤隼的烈焰燒成了焦炭,到死還保持著投擲長劍的姿勢。
安迪聽到傑佛理的話知道自己應該走了,這些年他與布尼爾人的糾葛總算有了一個了解,其實如果沒有翠絲特,他可能早就回到奧斯頓城,找尋當年埋在廢墟下面父母的下落。現在聽到傑佛理的話,他徹底失望了,海勒一死,安迪更看透了傑佛理,不管那個平原布尼爾人的首領出於什麼目的,這一步棋他真是下的太漂亮了。
泰倫指著安迪訓斥道:「你就是我的一把鑰匙,我不讓你死,誰也沒有辦法殺死你,但是你不順從我,我就讓你嘗盡眾叛親離的滋味。」說完這句話,氣焰囂張的泰倫騎著魔法赤隼飛上了天空,然後在一片寂靜中消失在人們的視野里。
阿傑爾和洛克鬆開了安迪,他們兩個人尷尬地看著「風暴先知」,所有人都知道,眼前這個奧斯頓人是對他們有恩的高山族首領,也是幫助他們獲得迴音山谷的「功臣」,但是就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抨擊一下傑佛理的私心。他們都想在泰倫的許諾下,享受接下來的好日子,至於安迪的死活,似乎沒人關心。
迴音山谷的城門被雅特伍德攻破了,他原本以為安迪被泰倫擊敗了,但是這個「雇傭兵」的頭卻在皇宮前面看到了滿臉「笑容」的安迪。當這個瘋狂的傢伙知道了泰倫的條件,立刻怒吼道:「我立刻就領著人把你們這些地缸趕回屎坑裡面去,你們信不信?」
安迪擺著手說道:「算了,我們該走了。」傑佛理走上前來小聲說道:「如果你不離開雲霧山,我們都得死,請你儘快離開。」安迪聽到這句話轉過身來,那雙掛滿淚水的眼睛瞬間盯住了傑佛理虛偽的嘴唇,那不是一張普通的嘴,而是殺人惡利器,無形之中已經將安迪的意志攪碎。他沉默半晌,然後說道:「我可以走,但是有幾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