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羽喪,狀元傷。
觸碰到神秘女人的眼神,我產生了一種靈魂要被扯走的錯覺。
剛準備拉著野豬就跑,突然後腦勺挨了重重一擊。
不知道野豬是什麼時候爬起來的,他無聲無息到了我身後,一拳打在我頭上,疼得我直咧牙。
我沒有往後看,順著被揍的踉蹌,躲開幾步,回頭一瞥,只見野豬雙眼無神,表情木訥,兇悍的撲了過來。
「臭小子,你發什麼神經?」
面對撲來的野豬,我掄起柴刀,用刀背對著他狠狠的拍了過去。
在快要拍到他的時候,我手裡的刀迅速轉向,飛射向了一旁的神秘女人。
神秘女人站在不遠處旁觀,她沒想到我會突然偷襲,意外的看著凌空旋轉過去的刀,等她想要躲的時候,已經來不急了。
眼看偷襲成功,我剛鬆一口氣,緊接著神奇的一幕把我給驚呆了!
柴刀臨身,噗呲一聲,神秘女人散成一根根黑色的羽毛紛紛散開,柴刀穿過紛飛的羽毛落到了後面的空地,飛散的黑色羽毛再次聚成了那個神秘女人。
這也太玄乎了吧?
不管這一幕是真的,還是鬼鴉給我製造出的幻覺?
我早就跑累了,扔出一刀后,已經沒了反抗的力氣。
中邪了的野豬迅速的把我撲倒,用力的掐著我的喉嚨,我本能的掙扎著,眼珠子一直沒離開旁邊的女人,死死的盯著她。
如果我死後能變成鬼,一定不會放過她!
在我帶著滿腔怨氣,意識逐漸朦朧的時候,天空轟的響起了幾聲炸雷,雷聲一起,中邪的野豬就清醒了過來,他趕緊鬆開了我,人也疲憊的倒在了一旁。
轟隆隆!
伴隨著雷聲,颳起了巨大的狂風,周圍的樹葉被吹的唰唰響。
噼里啪啦。
連著兩道閃電劈下來,一道劈在旁邊落滿了烏鴉的槐樹上,一道劈在了神秘女人身上。
看神秘女人的樣子是想躲的,但是大自然的閃電太快了,她根本就來不急,被劈了個正著。
「我不服……」
沒說過一句話的女人終於出聲了,只是我不明白,劈她的是閃電,為什麼在她被劈中的一剎那會怨氣衝天的看著我?
閃電來的快,去的也快,閃電過後,神秘女人所在的地上,出現了一隻被劈得焦糊的大烏鴉。
野豬見到大烏鴉,仇恨的撲了過去,按著大烏鴉就砸。
可怕的是大烏鴉並沒被雷劈死,掙扎的力度非常大,一爪子抓在野豬臉上,翅膀撲了幾下就逃脫了野豬的控制。
在野豬衝上去的時候,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跟著撲了上去。
大烏鴉剛擺脫控制,飛起不到一米,我往前一跳,抓著它一起滾到了地上。
按著大烏鴉,我才知道這隻鬼鴉掙扎的力氣有多大,好幾次險些被它掙脫了。
我意識模糊的一心想著不能被它跑了,如果讓它跑了,等它恢復過後,死的就是我了,我憑著這股意念的支持,不管它怎麼抓?怎麼啄?我都沒有鬆手。
和它在地上扭打著,手上,胳膊上,不知道被抓出了多少道口子?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野豬過來推我,我才回清醒一些,發現大烏鴉已經被我弄死了,死狀非常恐怖。
野雞大小的烏鴉外面的羽毛有些焦黑,脖子被咬斷了,全身上下都是血。
不知道是它的?還是我的?
我嘴裡全是血,還沾了不少羽毛,連著吐了好幾口,也沒吐乾淨。
「那個……那個……」野豬有些害怕的看著我,我仰躺到地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任由天上的雨打在臉上,慢慢恢復著。
之前雷聲過後就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我躺在地上,感受著雨點拍打在臉上的疼痛和冰冷,忍不住開心的笑了。
能感覺到疼,能感覺到冷,說明我還活著,活著本來就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想想要不是變天打雷,大烏鴉被雷劈了,死的就是我和野豬了。
奇怪的是神秘女人挨雷劈的時候,居然沒有散成黑羽?想來,散成黑羽不是能隨便用的。
根據她挨雷劈后,反而怨氣衝天的看著我來判斷,我那一刀雖然沒有奏效,卻讓她暫時失去了羽化的能力,這才被閃電劈了個正著!
說實話,快化成黑羽的大鬼鴉,就這樣死了!
千邪譜排名十七的神秘黑羽,就這樣死了!
死的真的很憋屈!
還有,大烏鴉恰巧招雷劈,雖然讓人吃驚,但也在情理之中,這種邪物本身就讓天地所不容。
或許,我只是恰逢其會,老天爺借我的手,滅了這個禍害而已。
這就是命!
第一次,我對冥冥之中的老天,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敬畏感。
大雨很快衝刷乾淨了此地的狼藉,只有大烏鴉的屍體和一旁被劈過的槐樹,能證明這裡發生過一場搏命之爭。
「走了。」
我泡在地面積起的雨水裡,恢復了一些力氣,爬起來,撿起不遠處的柴刀,在槐樹下面挖了一個坑,把大烏鴉的屍體給埋了。
野豬憤怒的想要鞭屍,不過卻被我阻止了,我說:「大烏鴉很厲害,絕對稱得上強悍的生命,強者應該被尊敬!」
他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雖然有些不高興,但也沒再喊著要把大烏鴉給烤了。
埋好大烏鴉,我們相互攙扶著往不遠處的村子走去,走到村頭,見到一塊石頭上寫著:南來村,我看著一百多戶人家組成的小集市,稍稍一愣,沒想到居然繞到了這裡。
南來村在石頭圈子上層很有名氣,倒不是村子本身有啥了不得,而是村子附近的山裡有一個高科技的原石造假廠,每年往賭石市場輸送的假原石,至少價值三個億。
當然,我也只是知道假原石廠在這附近山裡,並不知道具體在哪?
南來村在這個廠附近,自然沾了不少光,村子雖小,但五臟俱全,我看著村裡的燈光,興奮的說:「村裡有醫院,我們去處理下傷勢。」
野豬不爽南來村的哼了一聲,和我一起走向了村中。
可能因為下大雨的原因,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只有稀稀疏疏的人家還亮著燈,這些亮燈的人家,看著是住宅,其實都是做生意的,賺錢的對象也不是老百姓,而是混石頭圈子裡的人。
「前面有家中醫藥店。」
透過雨幕我看到前面掛著「葯」字的招牌還亮著,於是加快了腳步。
藥店雖然是木頭房子,但裡面的擺設卻很現代,走到店鋪門口,我見到大廳中的三個人,稍稍一愣,果然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狀元命的少年扶著一個氣喘吁吁的四十幾歲的婦女,看婦女的樣子,可能隨時會一口氣喘不過來而翹辮子。
一個中年人跪在兩人旁邊,對著坐診的老中醫不停的磕著頭,「老叔,看在兩個村祖上是一家人的份上,您行行好,救救我媳婦吧!」
老中醫見到我和野豬進來,打量了我們一眼,嘆了口氣對中年人說:「不是我不救啊,是救不得。你看我們兩個村勢同水火,我如果救了北往村的人,被村裡人知道了?肯定沒我好果子吃。如果你們有錢,我救了你媳婦,村裡人說啥,我還能說醫者父母心,別人拿錢來瞧病,總不能拒絕吧?這樣大家看在我一把年紀的份上也不會說啥的,但是讓老頭白白出手,真是為難老頭了。」
表面上看老頭見死不救,做的很絕,其實不然,因為這裡的鄉風就是這樣。
兩個村子如果不和,出手幫對方村裡人,那就是胳膊肘往外拐,是立場問題了,如果放大到一定的程度打比喻,那就是漢奸!
狀元命的少年不是野豬,不可能三言兩語忽悠到手,我正愁怎麼把這小子收入囊中呢,沒想到,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
難道這就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