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霉運當頭兆,暴打中邪人。
回去的路上,我和野豬坐在麵包車後面,司機從我們上車開始,就專註著開車,沒有跟我們說過一句話。
好幾次,我在後視鏡里與他的目光接觸,他都緊張的躲開了。
車快開到景區的時候,車外響起了撲撲的聲音,我從車窗看向聲音傳來的樹林,豎起耳朵認真的聽,像鳥拍翅膀的聲響。
剛開始聲音很輕,慢慢的,拍翅膀的聲音越來越多。
呱!呱!
伴隨著一群烏鴉跌宕起伏的叫聲,嗡的一聲,一大群烏鴉從路旁的樹林飛了出來。
司機看到烏鴉群,受驚的連忙踩下剎車,車子行駛在盤山公路上,撞到路邊的護欄,差點就翻了下去。
我和野豬在車裡撞了好幾下,野豬不高興的正要發火,司機跑下車,對著飛來的烏鴉群不停的作揖,「是我貪財,是我豬油蒙了心,求你們放過我吧!」
司機發神經的抽了他自己幾嘴巴子,回過頭,把車費還給我,讓我們下車。
「還沒到地方呢?」
我抬頭看了一眼在上空盤旋的烏鴉群,司機發抖的說:「不是我有錢不賺,而是……而是……」他看著野豬臉上的傷痕,緊張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說不給個理由,我們是不會下車的。
司機遲疑了好半天,警惕的撇了幾眼上空飛舞的鴉群,又醞釀了好一陣才說:「我上有老,下有小,不想跟著你們出事。」
他的話讓我更迷惑了,我暗示了野豬一下,野豬惡狠狠的揚起了柴刀。
司機嚇的趕緊解釋,還是說他上有老,下有小,可憐巴巴的話,說了一大堆,就是沒講到重點。
我不動聲色的打斷他的話問:「為什麼跟著我們會出事?我們又會出什麼事?」
司機咬著牙說:「烏鴉會帶來不詳,好幾個在南來村墳山被烏鴉抓過的人,之後都很倒霉,最倒霉的都死了。剛才在村裡,我看到他臉上的傷,並不想載你們,故意把車費喊高了三倍,沒想到你們價都沒還,給錢就上了車。我……我……」
我抬頭看了一眼,也沒再為難司機,叫上野豬就往景區方向走去。
走出沒五十米,突然聽到後面砰的一聲,剛點火的麵包車撞在了護欄上,眼看車子就要翻下去了。
車子在扯翻下山的前一刻,司機從駕駛室里爬出來,人剛站到公路上,車就翻下了山。
野豬想留下來看熱鬧,我皺著眉頭看了一眼烏鴉群,拽著他就走。
之後,烏鴉群飛在我們上空,跟著我們飛了一百多米就掉頭飛回走了。
等我們走回景區,回到二爺爺家,時間已經到了中午。
二爺爺家在景區一條古色古香的小村裡,村裡房子都建設的像古代客棧似的。
大部份村民拿自家房子當風情酒店用,招待遊客。
二爺爺家的房子佔地有別人家的三個大,格局按照兩進的院子建造的,雖然沒做酒店生意,但一進的院子里依然是休閑院落、飯廳以及客房,二進的院子才是我們住的地方。
大中午的,家裡大門緊閉,我捂著頭疼的腦袋,喊了幾聲小姑媽,沒聽到她答應,我就把大門推開了。
門一開,院子里一陣冷風吹出來,凍得我打了一個激靈。
本來我以為是錯覺,見野豬在旁邊也冷的直搓胳膊,我扯著嗓子就喊:「徐蓮,你在搞什麼飛機?」
聲音在前院里回蕩了半天,還是沒人答應我。
接著,我在前院和後院,找了好幾遍,連她一根毛也沒找到,給她打電話,她也不接。
懶得管她,我給野豬在前院找了一個房間,打電話到飯店定了飯菜,等飯菜送過來,讓野豬帶在院子里別亂跑,肚子餓了就吃,我就回後院睡覺了。
迷迷糊糊的一覺睡到黃昏,聽到前院鬧轟轟的,以為野豬闖了啥禍,我趕緊沖了出去。
跑到大院里,鬧轟轟的聲音沒了,野豬眼睛上蒙著一塊紅布,四處亂抓的說,「我抓到你了……我抓到你了……」
「你在幹嘛呢?」
我在院子里找了一遍,一個鬼影子沒找到,野豬摘下眼罩,扭頭左右看了幾眼,反而抓著後腦勺問我:「他們人呢?都不說一聲就走了,我再也不跟他們玩遊戲了。」
玩你妹啊?
院里大門被我鎖著,哪來的人跟他玩?
我看野豬不像說謊,不禁皺起了眉頭。
倒是野豬不時看幾眼休閑院落里的紅燈籠,引起了我的注意。
休閑院落里橫豎用鋼絲拉著,鋼絲下面吊著一排排裝飾用的紅燈籠,我打量了好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搞不明白,我也懶得去想,跑去熱了飯菜,叫上野豬一起吃。
正吃著,小姑媽被兩輛賓士送了回來,跟著她回來的還有五個人。
其中一個青年翻著死魚眼,被兩個大漢強行架進了大門,青年掙扎的很劇烈,嘴裡還凶神惡煞的叫著:你們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一看就知道中邪了!
另外一對氣質華貴的中年男女,應該是青年的父母,他們臉上布滿了擔心,期待的看著小姑媽,餘光卻一直沒有離開過發邪的青年。
「死回來了?」
小姑媽見到我坐在飯廳吃飯,罵了我一句,引著中年夫婦走了過來。
不等中年夫妻說話,小姑媽讓人放開中邪的青年,轉而對中年夫婦說這件事我能搞定,她就走去泡茶了。
兩個壯漢鬆開青年,青年瞪著只有眼白的眼珠子看過來,臉部肌肉扭曲的程度,根本不是人能做出的。
術業有專攻,我對邪門的東西有一些了解,但是並不精通。
相反小姑媽卻精通這一行,看她的樣子,明擺著是要我好看!
有外人在,我也不好表現出什麼?暗罵著死百合,硬著頭皮站了起來。
中邪青年一被鬆開,就兇悍的沖了過來。
他單手搭在實木做的桌子邊沿,一抬手,桌子就被掀翻了。
還好我躲的快,沒有被掀翻的桌子砸到。
野豬習慣性的端著碗,在外面院子邊玩邊吃,他碗里的菜吃的差不多了,正好走回來夾菜,見桌子被掀,他發虎的衝上去,一碗劈向青年,青年怪笑著伸著腦袋迎上去,頭被劈的頭破血流。
頭上滴著血,青年看著屋裡所有人,怪笑的更歡了。
野豬被他給嚇到了,撒丫子跑回我旁邊,用一副讓我上的眼神看著我。
中年夫婦緊張著青年,剛要準備做什麼?小姑媽過去拉住他們,輕輕搖了搖頭。
不知道是不是我沾上了大烏鴉的晦氣,特別倒霉,青年在屋裡掃視了一圈,用手摸了把頭上的血,手指放在嘴裡舔著,像認準了我一樣,再一次朝我撲了過來。
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性,何況我頭疼著呢?
青年一衝過來,我隨手掄起客廳角落一個花盆,對著他的臉狠砸了下去。
正常人被這麼砸,不暈過去也會晃幾下,然而他卻屁事沒有,發狂的抹著臉上的泥土,張牙舞爪朝我抓了過來。
我先他一步,蹲下身,腿用力掃在他雙腳上,他被掃的重心不穩倒在地上,我趕緊撲上去,掐住了他的脖子,同時大喊:「野豬,過來幫忙。」野豬跟過來,和我一起死死壓住了拚命掙扎的青年。
見青年被掐的臉上充血,我鬆開掐他喉嚨的手,單手用拳頭按著他的臉,點了根煙,狠命了抽了一口問:「滾不滾?」
青年斜視著我,用像拉桔子一樣的聲音說:「有種你就弄死我,我死了,他也跟著一起死。」
「去你媽的。」
我抓著青年的頭髮就往地上很撞了幾下,煙頭燙在脖子上,煩躁的再次問:「再問你一次?滾不滾?」
那邊中年夫婦和小姑媽都嚇傻了,忘記了反應,而我真不是在嚇唬他,而是真準備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