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觀天相,引殭屍。
我們步行到北往村,已經晚上八點多鐘。
走進村口,我看著天上潔白的月亮,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陳有歸見我遲疑,問我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表示沒事,跟他們一起朝小寡婦家走了過去。
天上月亮很大,月光很亮,看在眼裡卻給我一種乾燥的感覺,不像平常那麼濕潤。
空氣中的水份多少,可以影響到光線,空氣里的水份少,月光自然會給人一種乾燥的感覺。
山裡潮氣本來就重,到了晚上潮氣會更重,山裡根本不應該出現這種現象。
走向小寡婦家的路上,我回想著哪些書上有對此類情況的記載?等我記起幾種,想到其中最恐怖的一種,也是最有可能的一種,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不會這麼倒霉,遇到那東西了吧?
我想著就和他們一起走到了小寡婦家門口,小寡婦敲了好一會門,屋裡的燈明明亮著,但卻沒人答應。
大門是那種老式木門,從裡面用木栓拴著的,我詢問小寡婦一聲,經過她的同意,我就用老刀插進門縫,沒幾下就把大門弄開了。
吱呀一聲,拉開大門,迎面襲來一股明顯的熱浪,野豬不舒服的扇了扇空氣,陳有歸像沒有感覺到一樣,小寡婦著急的找著人,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小寡婦喊著兩佬,走過去推開兩佬的房門,鬆了口氣就走了進去。
我們在堂屋等著,過了幾秒鐘,還沒見人出來。
我感覺不對勁,叫上野豬一起走過去,只見小寡婦全身緊繃的站在床前,我快步的走過去一看,見到床上的情況,忍不住倒吸了好長一口涼氣。
倆佬平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臉色病態的白,看著只比死人好那麼一點點,並且與我上次見他們相比,明顯的瘦了好大一圈。
小寡婦驚恐的回過神,驚嚇的抱著我的脖子,使勁往我懷裡鑽。
「咳咳。」
跟在後面的陳有歸乾咳了幾聲,等了一會,小寡婦臉紅的鬆開我,吸著涼氣,顫抖的叫著熟睡的倆佬。
「不用喊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明天早上的雞不叫,怎麼喊他們都不會醒。」
我看著呼吸均勻的倆佬,較有深意的撇了陳有歸一眼,陳有歸面色如常的問:「怎麼了?」
「沒事,您的情況我心裡大致有了個數,不過還需要觀察一晚上,你晚上住哪兒?您也去休息,我有點事處理了,就過去找您。」
我招呼著野豬回到堂屋,陳有歸說由於野豬家空著,他這幾天就住在野豬家裡。
我們和陳有歸一起從小寡婦家出來,分頭走了沒十米,小寡婦從後面追上來問:「你們去幹嘛?」
「喔,對了,張平家在哪裡?」
聽到我的問話,小寡婦指了個方向,我和野豬一起慢悠悠的晃了過去,小寡婦還跟在旁邊,我調侃的問:「你捨不得離開我?」
明知道她是害怕,不敢一個人呆在屋裡,我這樣問著實讓她難堪。
小寡婦聽了我的話,咬著下嘴唇,抽著小鼻子,倔強的往回走。我哈哈發笑的說:「不想知道你公婆出啥事了?」
她只是稍稍愣了愣,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走。
「不想變成陳有歸那樣?不想變成你公婆哪樣?你還是不要回去的好。」
我笑咪咪的看著她的背影,見她一抖一抖的站著不動,我左右看了幾眼,確定了一件事,立刻走到她對面,掏出手機眨巴著眼睛說:「逗你玩呢!你不會哭吧?我最不怕的就是女人哭了,如果你要哭,能擺個美噠噠的姿勢嗎?我想拍照留戀。」
噗。
小寡婦破涕為笑,罵了句混蛋,就用袖子擦起了眼淚。
逗小寡婦玩的時候,我一直留意著四周的黑暗處,開始只感覺有東西盯著這邊,慢慢的,隨著我深入欺負小寡婦,這感覺更加明顯了。
一進村,觀察到月光乾燥,我就懷疑是小寡婦男人的屍體在搞事,然而他的屍體又被烏鴉給吃了,這就讓我懷疑起了自己的猜測。
等見到小寡婦公婆的情況,我就能斷定,倆佬是被屍體吸了生氣,才會變成那樣的。
倆佬是被屍體吸了生氣,但是並不能確認那具屍體就是小寡婦老公?這才有了我調戲小寡婦的一幕。
根據試探出來的情況來看,搞事的屍體百分之八九十是小寡婦她老公的了。
「在你老公蓋棺前,你確定裡面躺的是他的屍體?」
小寡婦還沉浸在感性的情緒中,聽到我突然的問話,她打了個激靈,想了想說:「應該不會錯!」
一聽這話,我不禁就火了,「什麼叫應該不會錯?死的是你男人哎!」
小寡婦被吼懵了,眼淚又順著臉頰流了出來,她忍著抽泣聲,「當時蓋棺的時候,我也害怕,並沒有仔細看,我們看完最後一眼,陳叔就叫人把棺材給蓋了。」猛的,她反應過來,不敢相信的問:「你是說棺材里的屍體不是我男……他!」
「或許吧!」
沒親眼見到,猜測永遠只是猜測,我瞥了一眼黑暗處,叫上野豬就往他家的方向走。「我們過去找陳有歸,我懷疑他有問題,等見到他了,你啥也不要透露。」
小寡婦還在愣神,我扯了一把她的袖子,她說:「不去找陳平了?」
「大晚上的打擾人家並不好,有事明天再說去唄!」我嘆了口氣,「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安穩的渡過今晚咯!」
啊!
小寡婦擔心的望著我,我感受到她的眼神,並沒告訴她,能不能安穩的渡過今晚說的是她,並不是說我自己。
他男人年紀輕輕,剛娶了個如花似玉的小媳婦,又在景區開了個店鋪,媳婦和事業眼看就要雙豐收,然而他卻出了意外,只要他是個正常男人,臨死前都不會甘心,最後吞下去的絕對是一口深深的怨氣。
屍體會因為這最後一口氣,本能的放不下他媳婦。
如果暗中盯著我們的東西真是她男人的屍體,經過這一鬧,屍體最後這一口怨氣絕對會被激發出來。
第一個要找的就是小寡婦!
「不用擔心……」
一路安慰這小寡婦,趕到野豬家,家裡大門敞開著,陳有歸已經在床上睡著了,並且與小寡婦公婆一樣,怎麼也叫不起來。
「現在怎麼辦?」
小寡婦膽怯的看過來,我從柜子里抱出兩床棉被,鋪在了地上,躺到棉被中間,雙手枕著後腦勺,翹著二郎腿,點了根煙說:「睡覺唄!」
啊!
小寡婦張嘴小嘴巴,野豬自顧的躺到我一邊,說他困了,閉上眼睛沒一會就打起了呼嚕。
一根煙抽完,小寡婦還站著沒動,我掐滅煙頭,鬧鐘定到晚上十一點,對小寡婦拍了拍我另一邊的空處,閉上眼睛就開始養眠了。
沒一會我就睡著了,並且還做了一個不錯的夢。
夢到我跟兒事的小夥伴們一起吹氣球,你追我趕的捏彼此的氣球,還用水裝著氣球,捏著玩,砸得彼此身上都濕淋淋的。
捏氣球的感覺很真實,很水,很光滑,很柔軟。
正當我玩的興高采烈的帶著小夥伴,圍攻別的村的小孩子的時候,被鬧鐘給吵醒了。
我閉著眼睛關掉鬧鐘,旁邊的小寡婦用手指輕輕捅了捅我,我疑惑的睜眼看過去,只見她滿臉發紅,眯著眼睛死死盯著窗戶。
晚上十一點的月光很亮,我看到窗戶的匡影里有個人影,頓時瞌睡全沒了。
憋著呼吸看過去,紗窗外面站著一個人,由於被紗窗擋著,看不清容貌,只能判斷對方是個男人。
「他……他……真的是他……」
小寡婦一說話,外面的人就動了,從窗戶那邊走向了大門口,他的腳步聲很沉,每一步都像用了很大力踩下去一樣。
聽著嘭嘭嘭的腳步聲,我趕緊捂住了小寡婦的嘴巴和鼻子說:「他應該是來找你的,只要你不出氣,他就找不到了。」
在小寡婦耳邊說完,我慢慢鬆開手,注意力分散的注意著房門外,以及床上的陳有歸。
很快,腳步聲就走到了堂屋,可能是因為小寡婦沒有呼吸,他迷失了方向,在堂屋咚咚的轉起了圈。
「我受不了了。」
小寡婦憋不住氣,一出呼吸,外面的玩意就走到了房門口。
我真切的見到這玩意,不禁也被嚇了一跳。
屍體一米七左右的個子,臉是青色的,眼眶裡幾條蛆蟲滾動著,眼珠子好似隨時會掉出來一般。
它全身綳直的穿著破爛的壽衣,動作僵硬的走向了小寡婦,小寡婦驚恐的再一次捂上嘴巴,屍體站在我腳前停下了。
屍體輕輕動了動鼻子,沒找到小寡婦的呼吸,腳尖貼著地,身體指板板的朝我倒了下來。
我噁心的差點就沒一腳踹過去,強行假裝熟睡的樣子沒動,屍體違反物理原理的並沒有倒下來,臉在我上方三十厘米開外停了下來,我眯眼見它眼珠子里的蛆蟲掉下來,趕緊裝著睡覺翻身,把有偏向了小寡婦那邊。
屍體跟著我的呼吸聞過去,實在受不了噁心,一腳踹在野豬屁股上,野豬嘟囔的爬起來,屍體停下聞我這邊,站正身體看向了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