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被推上台的猴子
變回西門慶的樣子,我追著秦夫人出了後花園,走到第五院的大廳坐下,我坐在她對面端著下人送上來的茶,靜靜的看著她。
秦夫人自顧的把玩著手中的古玩,壓根沒在意我的眼神,倒是旁邊的下人們被我的姿態都嚇的低著頭,不敢有任何異動。
一杯接著一杯,一壺茶都喝完了,她還在玩弄手裡的古玩,始終沒提合作的事情。
我從殺人現場走到這裡就花費了一天的時間,估計胡家和城安組該動的已經動了,她不表態,我如果出去,等待我的肯定沒啥好果子吃。
「夫人,您就別瞅了,這件東西也是贗品。」
她不急,我急啊,我鬱悶的放下茶杯,盯著她手裡的古玩,直接就給點破了真假。秦夫人抬起頭,微笑著說:「咱們打個賭怎麼樣?如果這件東西是假的,我幫你解決眼前的麻煩,如果這件東西是真的,我就告訴城安組總督,你假借鑒定古玩靠近我。賭嗎?」
古玩這東西贗品也好,真貨也罷,以她的身份拿出去,誰敢說是假的?就算是假的,也會有無數的人搶著以真價的價格買。
和她賭真假?那就是找死!
「不賭。」
「掃興!」
秦夫人放下手裡的古玩,對旁邊的管家說:「讓天機閣的人先來見我!」
「是。」
五院的管家答應了一聲,跑向前院不一會領來了一個打扮得文質彬彬的中年人,中年人禮貌的打了聲招呼,準備說事前,瞥了一眼客廳的人,秦夫人讓大夥都下去了,我坐在桌邊還沒動。
中年人看了我一眼沒說話,秦夫人說:「講吧。」
「天機閣首院,暴斃了!」
「院老身體不是一直很好嗎?怎麼回事?」
秦夫人驚訝的站了起來,中年人顫抖的說:「天機亂了,將來的大勢走向也開始模糊了起來。」
「有人蒙蔽天機?還是天機真的亂了?」
面對秦夫人沉甸甸的問話,中年人警惕的說:「算不出來。」
「嗯!」
秦夫人呻吟片刻,舒緩了一口氣問:「那查的結果呢?」
「他。」
中年人扭頭看過來,嚴肅的說:「西門大官人出事那個時間點,院老感覺天機有變,閉關測算天機,心神消耗過大,一天白頭,暴斃在了天行閣。」
「證據?」
我冷漠的望向中年人,中年人說:「如今天機已經混亂,什麼都算不準了,天機閣不會拿巧合與懷疑當結論。」
「那不好意思了,這位大人。」
天機閣是酆都城的情報部門,分為兩個部門,一個全憑天機演算說話,一個全憑事實的證據說話,兩個部門對於一件事的意見一致,這事才會被定會事實,當然天機閣查的都是大事,像城安組死兩個小隊員,天機閣根本不會去查,這事六扇門的事。
這人提到我,無非是天機亂起來的時候,正好巷子里死人了,而我又坐在秦夫人這裡,他故意提出來,只是給秦夫人提個醒,不要在這個時候插手我的事!
畢竟天機大亂是件大事,萬一,真於我有關呢?
看中年人的樣子,他並不認為我與天機大亂有關,這只是一種謹慎的為官之道。
中年人講完安靜的等候著,秦夫人單指摸著手背,呻吟片刻:「一動不如一靜,不管別人怎麼樣?你們什麼都不要做,等待天機明朗起來即可。」
「是!」
中年人答應一聲,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就有人進來把他領出去了。
「天機亂了?好啊,哈哈!」
人一走,秦夫人歡快的笑了起來,聽笑聲,像得了失心瘋似的,真不知道天機大亂對她有啥好處?
「有這麼好笑嗎?」
等她停下歡笑,我隨口一問,秦夫人沒好氣的罵:「這群老不死總當自己是神仙,沒事就在我這兒來指手畫腳,現在好了,天機大亂了,他們什麼也算不出來了,你說,我不該高興嗎?」
「呃!」
我愣愣的嘀咕:「還以為天機變的混亂起來,酆都這盤大局出現了亂象,你有了擺脫圍城的機會才開心的呢?」
「俗。」
秦夫人興奮的笑罵了我一聲,較有興趣的說:「估計打死那群老傢伙,他們也不會相信酆都定數變的模糊起來,就是因為你的出現吧!」
「我?我就殺了兩個城安組的人,不至於吧?」
「殺了西門慶和他的夥伴,確實不至於天機大亂,但是你冒充了西門慶啊,並且跑到了我這裡,我可是酆都城重要的一環。」
「能謙虛點嗎?」
「我說的是事實。」
秦夫人自得的笑了一會,有節奏的敲了幾下桌子,管家就從外面走了進來,秦夫人說:「讓城安組和六扇門的人也等了很長時間了,讓他們一起進來吧。」
不一會,管家又領來了兩個人,這兩個人見到秦夫人可比之前的中年人拘束多了。
「兩位大人辛苦了,不知道小女子犯了什麼事?能讓兩個衙門的主事,親自登門。」
秦夫人玩味的說著,兩個人規矩的站著,城安總督冷漠的瞥了一眼六扇門的老大,笑著對秦夫人說:「我手下這不成器的東西,犯了點小錯,一頭鑽到您這裡來躲避家長,給您添麻煩了。」
「您是來找西門大官人的啊?」
秦夫人一副才明白過來的樣子,看不出絲毫的異色,六扇門的老大踏前一步說:「酆都城已經幾十年沒發生命案了,外城區一次發生了亮起命案,城主對此案非常重視,希望您能把西門慶交給我們六扇門。」
這傢伙把城主說的很重,秦夫人趕緊說:「命案?小女子真不知道這事。」
「咯!」
她指著桌上的古玩,「西門慶來這邊是跟小女子一起鑒賞這東西的,他跟兩位一樣都是客,小女子可不敢決定兩位的去留。」
裝,使勁的裝。
我見秦夫人一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摸著鼻子走到城安總督的背後,弱弱的叫了一聲大人,就不再說話了。
「哼。」
城安總督冷哼了一聲,給秦夫人打了聲招呼,轉身就往外走。
一出秦夫人家的大門,六扇門的老大就攔住了城安總督的路,他笑著說:「郝督主,下官這回也是身不由己,希望您行個方便?」
「段侯爺說笑了,六扇門可是跟我們平級,我可不是您的上官。」
郝督主很不給面子的擠兌回去,板著臉說:「好狗不擋道,滾開!」
段侯爺一揮手,兩男兩女從附近的屋頂躍到街面,抱著兵器封住了我們的去路,段侯爺嘆息著慢慢退出了包圍圈。
「喲,四大名捕都來齊了!」
郝督主瞥著冒出來的四大高手,眯著眼睛也嘆了口氣,隨著他一聲嘆息,一個黑衣人莫名其妙的冒了出來。郝督主霸道的說:「本督主懷疑段侯爺要造反,給我抓起來!」
「城主有令,一定要抓住西門慶,若有違抗,格殺勿論!」
段侯爺一聲令下,黑衣人就跟四大名捕打了起來。
雙方術法和神通齊出,上天入地,打的是風起雲動,鬧出了響動波及了半個貴族區,但是貴族區的人好像都瞎眼了,居然沒一個人出來看熱鬧。
我望著天空的戰鬥,納悶的皺起了眉頭。
六扇門是治安隊上級衙門,一直管酆都城的大案要案,城安組是酆都的最後一道防線,我可是頂替著西門慶的身份,不就是城安組死了個人,還死了個沒有戶口的傢伙嗎?
兩大重要衙門,用得著為了這件算不上案子的案子大動干戈嗎?
一個人的記憶是海量的,我不可能在短時間消化西門慶所有記憶,之前也就是選擇性的大致研究了一下,我站在郝督主背後,沉默的再次研究起了西門慶的記憶。
研究了半天,有幾條不算線索的線索被找到了。
第一,西門慶在前不久,娶了個風評很不好的老婆,這媳婦是組長介紹的,他不得不娶啊,根據傳言,這女人是組長在外面養的姘頭,而組長呢?給西門慶介紹了個媳婦之後,就去執行保密任務了,一直沒有回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第二,西門慶那個死掉的搭檔,乾爹是胡家的家住,而胡家是個三姓家奴,誰當上一把手,胡家就跟誰混,如今的胡家依然是新任一把手跟前的紅人。
死的那傢伙認胡家族長當乾爹,還沒超過半個月,難道他在偷偷摸摸的給城主執行什麼任務?這人死了,西門慶這個糊塗蛋就被城主列入了殺人滅口的名單?
第三,這條線索是我認為最有可能的,但也最不可能。
西門慶在酆都學院,當過圖書管理員,無意的發現酆都學院的禁地有問題,一發現這個問題,他就果斷的遠遠躲開了。
黑衣人在天空以一打四也不露下風,在雙方正戰的不可開交的時候,一把手、二把手、三把手都派人來命令了。
「城主有令,令西門慶立刻去城府。」
「副城主有令,令西門慶立刻去城府。」
「城守有令,令西門慶立刻去城府。」
三道命令看似相同,但是含義卻不一樣啊,城府是三位大佬辦公的地方,但三位大佬所屬的辦公室卻不一樣啊,我聽到相繼而來的三道命令,蒙蒙的去了城府。
城主是一把手,副城主是二把手,城守是三把手,我按照級別先找了城主,城主是個老頭,他見到我啥也沒說,讓我站了十幾分鐘就說:「去吧!」
去吧?
去哪兒?
我懵逼的出了城主辦公室,進到副城主辦公室,遇到了同樣的待遇,還是只得到了兩個字:去吧!
忐忑不安的進了城守辦公室,城守見到我就笑了起來,笑的特別開心,笑完他揮了揮手,也來了句去吧,我就沒頭沒腦的告退一聲就離開了城守辦公室。
等我走出城府,撞到了郝大人和六扇門的段侯爺,郝大人說:「好好乾,你沒事了。」他對著段侯爺哼了一聲,就自顧的離開了。
「小心你的好大人。」
段侯爺嘿嘿怪笑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攤著手也離開了。
事情就這樣雷聲大,雨點小的過去了,但我卻總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令我不敢有任何異動。
莫名其妙的過了兩天,城安組下來了一紙調令,把我給調去當監考老師了,還是副總監。
監考組在幾個月前就定下來了,公務員考試再過兩天就要開始了,臨時把我丟進去什麼意思?
信息太少,我就迷糊的當上了公務員考試的副總監,手裡捏著了監察所有考官的大權,命令一下來,我家門檻都被踩破了,各種禮物收了一大堆,黃金就有一萬兩。
看著這麼多錢,我激動的口水直流,但是卻不敢動?老實的上報給了城府,結果城府給了我一道狗屁命令,自己看著辦!
「你自己看著辦唄!」
我實在拿不定主意,跑到秦夫人家,把事情一講,秦夫人笑眯眯的也來了這樣一句話,我一巴掌拍在桌上憤怒的說:「三個傢伙不是把我當你的人,怎麼會都拿老子當猴耍?到時候小爺手一抖,把天捅破了,你別哭!」
「跟我急什麼?拿你當猴耍的是他們,你在我一個小寡婦面前發火,算什麼男人?」
「你狠,我走了。」
我甩袖子一走出秦夫人家門,就忍不住嘿嘿奸笑了起來。
這回招聘裡面可是出了十幾位氣運逆天的傢伙,在半年之後,那都是為酆都出謀劃策,征戰東海的很角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