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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苦了我,也苦了你

  她的小臉慘白,秀眉緊鎖,極度的痛苦和屈辱下,下唇已咬破,紅腫不堪,一頭秀發淩亂的鋪散在枕上。入目是一種淩辱後的淒美。


  一定很痛吧,流雲默了半響,緩緩伸出手,艱難的替她撫平緊鎖的眉頭。連他自己清醒過後,都感覺下身隱隱作痛,何況是她。


  何苦呢,但凡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何必弄出這麽惡毒的法子,苦了我,也苦了你。流雲心中默默的歎息。


  他低頭,看著她紅腫的唇,想吻上去,替她吻平那痛楚。隻是口唇早已幹裂起泡,連淺淺一吻,也是奢望。


  體內既已有了相思引,此後的歲月,終將相依相伴,他有的是時間溫存待她,也不差這一吻。


  等她醒了,哭也好,鬧也好,他好好的哄著她就是了,畢竟他弄痛了她。


  他翻身起床,見得流羽身下那一抹腥紅,極是刺眼,伸手拉過錦被,蓋在流羽身上。


  從前曾無數次的守在她身邊,幫她蓋上被子,隻是多年後再幫她蓋被子,卻是如此的一番情景。


  流雲重新將身子浸泡在木桶中,相思媚的藥性已解,但他身子仍是滾燙,需要這藥汁緩解。連日來的煎熬,適才的奮戰,他極是疲倦,泡在藥水之中,竟沉沉睡去。


  雷濤和吳奈相對苦笑,兩人站在門外,倒象聽牆根的。隻是現在情況特殊,不在門外侯著不行。


  聽房中的動靜,侯爺應該完事,那毒也應該解了,隻是侯爺沒吩咐進來,兩人也不便隨便闖進,省得難堪,侯爺可是一向潔身自好。


  羽悠悠醒轉,迷糊中正待翻身,下體的痛楚傳來。她顰眉看了一眼自己錦被中赤裸的身子,想起一些事情。


  滿城都是她的畫像,處處有人搜查她,她東躲西藏,最後躲入荷花池中,仍被人用魚網給網了。


  醒來就躺在這張床上,一個狂暴如狼的男子瘋狂的蹂躪了她,她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她清楚記得他那充血的雙眼,那眼神,怕是發情的公牛也比不過他吧。


  她慢慢坐起身子,自己的衣裳早被撕裂,見得椅上放著一襲藍色長衫,她躡手躡腳過去,將衣衫拿過穿上,她不願讓人見著自己赤身裸體的樣子。


  案桌之上,仍是擺著畫紙,畫上的女子,眉眼依稀就是自己,落款之處,卻是流雲二字。


  羽冷笑一聲,這滿城她的畫像,原來是流雲這個混蛋所畫。


  卻見屏風之後的木桶中泡著一個男子,背朝著這邊,看背影,看頭發,應該就是強暴她的那個男子,除他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的頭發會如他這般淩亂不堪,仿佛半月沒打理。


  屋中靜得隻聽得見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


  羽閃身屏風後, 偷眼看那男子,他坐在木桶中一動不動,似在小憩。桶中散發著濃濃的藥草味道,似乎剛才,她醒來之後,也在他身體上聞見了這藥草味道。


  羽緊握雙手,指甲深深的掐進了肉裏,這個禽獸,毀了她的清白,她豈會輕易放過他。


  她一步一步,慢慢的接近那個男子的身後,


  她並不是個柔弱的女子,遭此變故,也不會如一般女子那麽淒惶無助、隻會以淚洗麵。


  遇事不亂是蔡訓練她們必須具備的素質。


  他毀了她的清白,她必定要他拿命來抵償。


  浴桶中的男子寬肩窄腰,背上全是深淺不一的傷痕,從左肩斜斜向下,一道傷痕是橫貫全背。


  這後背,有些眼熟,前幾日進亦茶山莊,自己被困陣中,出來就看見此背影。


  她有些輕微的猶豫,他的武功在她之上,呼吸綿長勻稱,顯然有極強的內功修為。他是故意裝睡誘她近前麽?


  男子頭微微動了一下,似要醒轉,羽不再猶豫,一掌就劈了下去。這一掌,外柔內剛,外現綿軟,讓人不大在意,而內蓄剛勁,以爆發勁為主,不管他是裝睡還是真睡,務必要一掌擊死這人。


  一掌之下,那人哼都沒有哼得一聲,身子一歪,“嘩啦”一聲,一頭就栽在滿桶的藥水之中,濺起的水花濕了她的臉。


  羽沒想到一擊就得手了,有些不放心,一咬牙,就近從桌上抓起燭台,又向那後背狠狠的戳去。


  門外聽牆根的兩人聽得房內動靜不對,一腳踢開房門就撲了進來,見得羽拿著燭台正向流雲戳去,急得大叫侯爺。


  羽識得其中一個,正是他這幾日率人滿城對自己窮追不放,那他所叫的侯爺,就是她下手擊殺的男子?

  她怕自己再被他攔截,白白受些淩辱,丟下手中的燭台,奪門而逃。


  那兩人隻顧著浴桶中的男子,不曾追出來。她不識路,依著石徑奔跑,倒不曾引發各處的陣法。


  逃出那院子,羽才發現,這正是前幾日來過的亦茶山莊,看那兩男子口呼侯爺,著急那人的

  態度,想必毀她清白的就是這山莊的主人、花素教的大敵——天劍流雲。


  她不清楚剛才那一擊殺死了流雲沒有,如果殺死了最好,如果沒死,她一定會再來找他報仇。


  不過她隱隱也猜得,流雲定沒有死,這是直覺。


  羽重新遁入水道,當初躲在荷花池中,發現有地下水道能通往城外,現在滿城都是她的畫像,從水道逃走,倒是不錯的選擇。


  羽逃出城外,卻沒能跟花素教的人會合上,她不知道她進晉洲城這段時間出了什麽意外,於是急急的返回花素教。


  隻是花茹帶領的人馬,並沒有返回花素教。


  流雲躲在床上,流羽那一掌真的險些要了他的命,多虧吳奈和雷濤一直守在門外,搶進來及時。


  本來跟花茹比拚,受傷極重,後來又中了相思媚的蠱毒,蠱毒才解,又添新傷,這陣子,怕得一直和藥作伴。


  雷濤盯著書桌上的那些畫像,皺眉問流雲:“侯爺,還要不要繼續抓她回來?”


  這樣狠毒的女子,他也是第一次見,侯爺的命兩次都差點栽在她手上。


  侯爺是哪股筋不對,全天下對她鍾情的女子無數,怎麽就對這個女子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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