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教主被關在花涯閣裏
那書砸在那窗欞上,窗欞上的機關一觸即發,一排毒箭破空而出。
花茹一掌擊開書架,見毒箭射來,這些毒箭是她親手布置,自是識得厲害,閃身躲避毒箭。就這當兒,羽從她手下逃得一線生機,縱身鑽進密道,反手關了開關,又恐花茹追來,從神像底座爬出後,將那神像中的開關盡數毀去。
她驚魂未定,隻求快快逃離此地,別再跟花茹碰上,剛才僥幸逃脫,已屬不易,她可沒奢望花茹突然之間慈悲為懷,放過她這一個闖入禁地的弟子。
才逃得幾步,卻撞上一人,羽抬眼一看,是祭司大人。
盛見教主回來就急著進花廬閉關,怕跟羽撞上,所以悄悄尾隨而至。
見得羽狼狽逃竄樣,也知事發,手中食指伸出,向著羽戳了過去。
羽驚魂未定之際,見得是盛,急道:“你來了就好,教主被關在花涯閣裏。”卻不知自己的小命,危在旦夕。
還好她話說得急,一下說中了事情的重點,“教主被關在花涯閣裏”。所以說羽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這一句話聽在盛的耳裏,盛的心思又轉瞬動了幾個,伸出的手指正要戳中羽,及時的屈了起來,改為去撫平羽身上的衣襟。
他的炎刀指可不是蓋的,當日偷襲之下,能一指戳傷流雲,逼退流雲,此時如果真的戳中羽,羽也肯定活不過。
羽雖是看不見他臉上的神情,也自覺這動作怪怪的,她才被流雲淩辱,對自己的身體極是防範,見他伸手過來,忙跳了開去。
盛此時已在盤算教主的情形,也沒管她,由得她一邊去,反正一枚小棋子,生死都在自己一念間。
教主身受重傷,他一路上跟回來最是清楚不過,此時被關在閣樓,如果引發機關,隻怕出來也是不易。
當下伸手虛空裏一抓,地上的亂石攜帶著他的掌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花涯閣砸去。
閣樓的機關設置得本就靈巧,這掌風挾帶著亂石,將機關盡數引發,一時之間,毒霧、毒箭,飛石、流星鏢滿閣樓亂射,各種破空之聲不絕於耳。隻要閣樓內有人,早都射成刺蝟。
就算教主從花涯閣裏逃出,自己也可順勢殺了羽,而將所有事都推在羽的身上。
想到這兒,他的臉上不由露出猙獰的笑容,還好有麵具遮掩,羽自是看不清楚。
雙在前麵焚香閣內聽得花廬異響,不知羽這邊出了什麽問題,隨即飛身趕了過來,還沒到,已遠遠瞧見花廬中的閣樓已籠罩在一片霧氣之中,那霧紅色黃色藍色青色,各色皆有,飄飄蕩蕩,往四下裏蔓延。
盛遠遠站著,不斷投擲東西引發花涯閣的機關,羽站在他一側,緊緊捂了口鼻。
羽見得雙過來,大是興奮,還好雙兒安然無恙回來,沒栽在流雲手上,否則不是跟自己一樣被那色狼蹂躪。一手緊捂鼻子,一手一個勁的向她搖擺,又向她指了指花涯閣的毒氣,示意她不要過來,這兒有毒。
她初時遇上教主隻想逃命,隻是出來遇上盛之後,見盛不停引發機關,要困死教主在花涯閣裏,心裏隻道盛怕東窗事發,在拚死一搏。既然同坐了一條船,自己也不好意思單獨逃跑,隻得留在此地。
雙以袖掩了口鼻,奔至羽身邊,伸手就拉羽,看這花廬,毒氣四溢,豈是捂了口鼻就能擋住的。也不知道羽在這兒傻站著做啥。
盛見得雙奔近,想也不想,反手就是一掌,要將雙斃於掌下。此事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將羽留著,隻是預防萬一教主沒死,當場表演給教主看的。
雙和羽見得掌風襲來,兩人一向一同練功,自是心意相通,一上一下雙手拍出,將盛的掌力推開,兩人已雙雙跳了開去。
盛被兩人這麽一推,不由踉蹌幾步,雖是幾步,卻被蔓延過來的毒霧籠罩,他急急避了開去,屏了呼吸,以防毒氣鑽入體內。心裏卻是詫異,兩人的武功,何時這麽高了,聯手居然能將他逼退。
羽是習得古道心法功力才得以提高,而雙,深得教主歡心,教主親自指點了她一些武功。跟著絕世高手,雙是受益非淺。
盛本想殺死雙。他和雙都在晉洲一戰中受了傷,功力各打了五折,單獨殺雙,沒有問題。
不曾想到卻引來羽和雙的聯手,羽此時毫發無損,又極力維護雙,他以前留意羽時,也知羽和雙很要好。此時再動手,自己也沒多大勝算。
自己傷勢未好,現在又吸入毒氣,何況還有一個生死不明的教主在閣樓裏,自己此時不應該同時樹敵太多。
於是向雙抱了抱拳,意思是個誤會,大家不要再鬥。
雙點點頭,示意沒事。心裏卻想,盛怎麽出現在這裏,捏了捏羽的手,示意她提防。
三人一起退到花廬邊緣,離毒氣甚遠,才停了下來。
待得閣樓的機關一波又一波的引發完了,再也沒有可引發之發,一旁圍觀的羽才告訴雙道:“教主在裏麵。”
雙一聽之下,便道:“那怎麽不叫人救教主出來。”她跟著教主這麽久,教主待她也是不薄,所以一聽之下,就想著要救教主出來。
卻聽得“哈哈哈”幾聲冷笑,卻是教主聲音。接著花涯閣的大門從裏麵一下拉開,那好好的銅鎖,已被拉爛。花茹披頭散發從閣樓廢墟中緩步出來,全身肌膚泛著瑩瑩的碧光,冷聲道:“放心,我還沒死。”
羽一見教主沒死,嚇得差點癱軟,雙一見不妙,拖著她退到角落。
盛此時再想殺了羽嫁禍給她,已是不能。突然想到自己謀籌多年的事,今日可能就有了結果,不是魚死就是網破,手心禁不由微微起了冷汗。
花茹站在那兒,頭發、衣服,已被那些機關所噴出的毒霧所腐蝕,甚至連臉部,都感覺有些瘙癢。她卻不敢伸手去抓。
換作她這愛惜容貌如命的女子,如何能受得容顏盡毀這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