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夜行

  甬城地處東南沿海，雖不是省會，但經濟發達絲毫不遜於國際大都，歷年來發展成績斐然，榮譽頭銜百科下能排一串，歷史也很悠久，往上可追溯至好幾千年，不過人文底蘊這種事的在日益深化的現代城市中很難尋覓，夜夜笙歌倒已是常態。


  如果想要從郊區趕到市中心看風景，那即使是以忍者的上下蹦躂，也還是先老老實實打個卡上公交先吧。遍布城市角落的各式監控，禹小白想要施展起速度限制重重，還好家裡離市區不算遠，轉入小巷，沿斑駁的舊牆直上，傾斜奔行，困難的障礙如履平地。沒有跑酷大師能比得上他，因為他是直接開掛的，不科學地垂直九十度，猿猴般輕靈在另一種叢林，他轉入天台，在邊緣起輕輕一躍，景物飛馳，一棟棟公寓樓在腳下重沓，拉高，拉高，他甩開了隱藏的人工視線，大部分監控都不會去指向天空。


  當到達一定高度后，禹小白才算稍微不那麼束手，幸好人們能把樓造得那麼高，他略微釋放就會被各種雜音充斥的感知變得清靜，呼呼的風聲變得清晰了。站定，禹小白瞧了會腳下，高空玻璃鏡面一般，往下嵌進水泥地面，寫字樓附帶的停車場盒子般渺小。


  看了會玻璃倒映的模糊自己，周身的壞境讓他湧現微弱的不真切感，腳底的查克拉踩在樹榦上和踩在鋼筋混凝土上是一樣的。他加了特效一樣地忽視重力，電流忽的閃爍一瞬，這一樓面的玻璃如湖水映出藍光，他和風聲一起躍上頂層。


  「感覺自己是超級英雄了。」


  禹小白頭髮吹得凌亂，這高聳的大樓後面，五顏六色的市中心奢侈地鋪開到目力所及，他站在高空，遠遠的，還有更高的鐵塔和大樓，禹小白知道他能爬上去，然後會有按照電影的高空視角震撼人心。


  最晚的一班公交也跑完了燈火一重又一重，夜生活開始了，交錯的明亮立交橋就在下方，他看著一輛輛巴掌大的汽車駛來駛去，像密集血管里流動的細胞，更接近中心的地方，會所酒吧，迷人的招牌不知疲倦，商業步行街里人流如織。


  下面很熱鬧，不過隔著這麼遠的縱向距離，百米的天空中也只能聽到隱約的喧囂，站在光明邊緣的薄弱黑暗裡，禹小白遙望那繁華，不由生出錦衣夜行的淡淡逼格。


  嘖嘖嘴，禹小白不慌不忙地坐下來，伸出的雙腳很適合擺個自拍嚇住一群恐高的人。


  似乎做直播也很有前途？禹小白想到一些外國人人口少系列的不要命達人，專門在高空高危建築中跑酷，展示著他們地球ol會員的隱藏身份，真實晃動的鏡頭有不可名狀的吸引力，禹小白乾這行則會非常輕鬆。


  「算了，即使優秀的人在再黑夜的地方也會如太陽耀眼，我還是得低調。」禹小白無恥地說道，他本來就要避嫌，再去直播就是作死了。


  「難道靠打工去掙錢？」禹小白苦惱了，雙腳橫渡日本是個可敬的想象，並且這個想象本身就非常累人，而遵循正常方式，跨國際的交通是很貴的。


  他如果不想和父母鬧翻就得維持住學生的身份，不想和兵王特種兵大幹一場就不能做大型違法犯罪活動，嗯，空餘時間做兼職似乎是品學優良的乖巧高中生該選擇的。


  禹小白嘆了口氣，看完夜景，他起身拍拍屁股，準備撤離睡覺去了。


  然而，總會有不經意的巧合的事情擦身而過，禹小白慢慢從高樓中降低高度，跳過兩棟樓的間隙時，眼角卻察覺到不一樣的東西。


  十幾個人聚在下面，成兩塊對峙著……


  禹小白下意識頓了下，慣性中往前走了兩步。


  我沒看見我沒看見我沒看見……


  禹小白看了看頭頂，月亮個影都沒，不知不覺變月黑風高畫風了，他腳步一拐，終究返回到另一邊的天台，往下看去。


  往下幾十米，一個個人頭對著禹小白，只供三人並排走的巷子里，兩波人互相釋放氣場，明顯劍拔弩張。


  禹小白數了數人頭，十個花里花俏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壞人堵著三個穿著正常的男人，三名男子見勢不妙，沒有喊出我要打十個的豪言壯語，一邊慢慢退後，一邊警惕著十個非主流。


  禹小白似乎剛趕上了正片，兩波人面色嚴肅對視，步法移動，看來是走過放狠話流程了。


  十個混混唰唰掏出鐵棍拳扣，面露兇相。


  三名男子見狀，面色一變，然後非常果斷，直接轉身跑路，可沒跑幾步，另一頭又衝進七八個人，同樣風格的紋身，同樣不羈的頭髮……三名男子面色瞬間蒼白了。


  啪嗒，啪嗒，三名男子乾脆地扔出錢包，一人還走出一步，勉強笑著想說什麼。


  一位領頭的高大混混卻獰笑一聲，話也不聽，直接揮手，十幾個人揮舞著兇器一擁而上，狹小的空間頓時亂成一團。


  面對人數和裝備壓制，弱勢方几乎撞面就出現流血事故，禹小白看那混混毫不留手地一棒棒揮下去，終於踏出一步，跳了下去。
——

  ps：第二章。


  知道沒更新問題很大，所以沒敢看書評，想著快點寫好再說，然而果然有點boom……


  很晚了，還被室友噴了素質一連，睡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