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九章 兄與弟
鼬看到了他的弟弟。
已經不再是碰不到他胸口的身高，臉上少了好多稚嫩，人影躍過來，查克拉和衣袂飛舞在空中，時間不知不覺離那時候已過到男孩變少年，怯懦變堅強的程度了。
長大了，鼬想著，他面向眾人，表情看起來冷若冰霜。
「久仰三忍大名，蛤蟆仙人自來也。」鼬對衝來的自來也淡淡說道，隨後目光掃過後方，不屑閃逝而過，「還有這位。」
洶湧的衝鋒氣勢頓時像遭遇什麼阻礙停滯下來，自來也和佐助紛紛減慢速度，鳴人疑惑地看向同伴，也帶著停下來。
「不是要衝過去嗎？」
三人勢頭停止，就處在和阻攔的曉隔著幾棵樹的距離，面容清晰可見，鳴人來不及詢問，自來也當即出聲。
「竟然是你？！」
計劃馬上便被突然加進來的意外打亂，自來也表情驚訝，他端詳著鼬的面龐，儘管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沒有想到此行遇到的曉是當年犯下巨大罪孽的叛忍。
「搞什麼，這人誰啊。」鳴人還在懵逼，忽然他一瞥看到了鼬額頭上別劃開一道的護額，「那個標誌……是我們村子的，難道從前也是木葉的忍者……」
鳴人內心一凜，「喂，佐助……」他叫了聲佐助準備交流下信息，卻沒得到回應。
查克拉的氣息……
鳴人轉過頭，驚覺到佐助完全有別平常的狀態。
「是你……」幾乎是從牙縫裡低吼出來的聲音，佐助看清鼬面孔的剎那，瞳孔收縮，巨大的衝擊如海浪拍過他的心靈，這是一張絕對不會忘記的面孔，深深仇恨在心底……在這個地方見面，一時之間，謹記著的憎恨，抹不盡的憤怒打開了封藏的箱子，泄洪地湧出來。
「殺了你。」
他親眼看著這個男人，在那間客廳，平常家裡吃飯、聊天、看報紙的榻榻米上，殺了父母，然後肆意蹂躪弱小的他。鋪天蓋地的戾氣佔據了全部理智，佐助很難思考，他只知道腦海轟鳴之中，本能的力量推動著他將查克拉重重拉扯。
「佐助，你怎麼了！」鳴人心中不妙地看著氣質大變，表情猙獰的佐助，那個男人……鳴人想著有那麼可怕嗎，「他是什麼人？」
殺意如有實質，讓在場的人都心中跳動，自來也眯起眼，在手刃生命過的人中升起殺意並不難見，但此時的絕對非同尋常……
佐助死死睜著眼睛，盯著鼬的面孔，不願想起的回憶自動浮上來，他曾無數遍碾轉過那個噩夢又糾纏上了他，佐助一字一頓道：「這是我必須要殺死的男人。」
鳴人聽了一頭霧水。
鼬平靜地和炸毛般的佐助對視，黑瞳無悲無喜。
「又是這樣的眼神。」那淡然無謂，一切珍視的都不放在心上的眼神如在譏諷，那天晚上就是這樣的怪物殺掉了父親和母親，這一成不變的漠視眼神終於引爆了佐助的情緒，寫輪眼啟動，查克拉傾巢而出，指骨用力到發白地結印后，雷光刺眼閃耀！
吱吱吱吱吱吱吱——
「我要殺了你！」世上至親的兩人時隔多年的見面，一句拉家常都沒有，只有這撞上的恨意。
左手下壓，右手按穩，千鳥的雷球危險地跳動，鳴噪充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膜，雷球微微動了動，靠近的樹皮頓時碎裂地飛舞四濺。
鳴人情不自禁地後退一步，躲開一道失控彈到空中的電弧，這是中忍考試足夠破開我愛羅沙球的術……此時近距離感受到的威壓是完全不同的，「佐助，你……」
自來也皺了皺眉，以他的膽識自然不會像鳴人那樣懼怕區區電弧，現在重要的是……pia，一絲火花跳到了他長長的白髮上，噗嗤一聲就很快熄滅，然而依舊有一撮白髮飄出焦味的犧牲了。
「……」
自來也淡淡後退一步，警惕著面前的鼬，語氣盡量溫和地說道：「佐助，冷靜一點。」
他清楚鼬的驚人事迹，透過兄弟二人的恩怨是能理解佐助的失態的，但如今他們還在任務途中，對方實力高強絕不可亂掉方寸。
「我愚蠢的弟弟啊。」鼬冷漠地看著佐助完成術式，雷光奔騰咆哮映照了長夜的半空，果然是前輩。
「去死吧！」
佐助怒吼一聲，完全不理睬自來也的勸阻，腳步一踏，濺出灰塵消失在原地，前方的空間里，他瞬移般左手前壓衝刺而去，短短的距離在千鳥的速度下眨眼到達，勾玉旋轉著，雙方撞上了。
鼬對於極具破壞力的千鳥並沒有任何慌亂，他眼神依舊很平淡，平淡中透露著譏諷，黑色的眼睛剎那變成三勾玉寫輪眼，面對快若幻影的攻擊，搖了搖頭。
意識和水準淋漓地體現，鼬的手準確無誤地抓住了佐助控制雷球的左手腕，側開身子，大片的雷光散逸到了空氣中。
差一點……哪怕是這樣意圖明顯的進攻……再快一點就能打到我了。
全力一擊的落空讓佐助愣住了。
「還是沒什麼長盡啊。」鼬對近在咫尺的佐助冷冷說道，同時，抓住手腕的手猛地用力，佐助發出了慘叫。
「佐助！」鳴人焦急出聲，雙手食、中指交疊，「多重影分身之術！」
彭彭彭產生的影分身連忙趕過來幫忙，鼬看都沒看一眼，他俯視著身下表情痛苦的佐助，猩紅的寫輪眼裡沒有一絲人情，「太差勁了……真失望啊，當初饒了你一條命之後到現在就只有這點程度嗎？」
話語直擊佐助的心靈，猶如重鎚敲打著要害，屈辱和憤怒讓佐助的慘叫變成不可抑制地吼聲，「你，閉，嘴！」
右手搭上了手腕上的大手，佐助咬著牙，那毫無理智的一發千鳥耗去了巨大的身心精力，未緩停歇，他拚命動用一口氣剩餘的力量，撬動著制住他的大手。
手上被迫鬆動了一點……鼬眼神動了動，此刻鳴人和影分身已經衝來，鼬順勢抽身後退，躲掉了數雙拳腳。
「佐助，你沒事吧？」敵人後退，鳴人也沒有追擊的心情，他擔憂地向佐助問道。
然而佐助只是捂著手腕大口喘著氣，剛才短暫的一擊是蘊含著壓抑許久的心緒的，放鬆下來彷彿流失掉了大量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