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藝術就是派大星
落腳不發出聲音，以最輕微的幅度使用查克拉，卡卡西、真衣和帕克換了一種和之前奔行趕路大不相同的方式。
「我們人數少，以探查虛實為第一要務。」
數百米后，又是幾聲飄忽的爆炸，但聽得更真切了，卡卡西壓著氣息，「敵人數量還未知，若是遇到無法戰勝的情況，別猶豫，直接拉信號彈。」
「是兩個人。」真衣說道。
「……哦。」卡卡西愣了下，「是嗎。」他很快明白這是對方的感知能力，下意識瞅了一眼，這麼快，預言啊。
他剛才的話顯然是給真衣說的，帕克作為通靈獸能快速脫離戰場，咳了聲，強自道：「兩人也一樣……方略不變，安全第一。」
「好的，卡卡西老師。」
數里的距離慢慢悄無聲息地拉近，到後來卡卡西也能感受到了，令他神情嚴峻的是，前方兩個人的兩種查克拉，他都是熟悉的。
借著隨處可見的灌木掩護，兩人一狗終於看到了正在發生的事情。
「轟」，「轟」，屬於某人標誌性的爆炸聲不斷響起，規模好像不大，銷煙升騰到上空。
戰場的地勢很鮮明，左邊是綠草如茵的空地，右邊連著望不到頭的古木參天。草地上已經布滿了坑坑窪窪的被炸出來的焦黑洞口，人影無蹤，轟鳴和震動正從森林中傳來。
「似乎是從一邊打到了另一邊啊。」帕克緊貼地面，露出個腦袋。
一身白色和服和穿著黑底紅雲長衣的兩道身影在森林中閃爍。
卡卡西目光微凝，定在一張好久不見的臉龐上。
「是佐助。」
……
「混蛋！怎麼可能，混進你身體里的極小型黏土蜘蛛怎麼產生不了作用？」
一根樹榦上，容納著各自狼狽的兩人。
迪達拉身上的衣服破了大半，形象比上次抓九尾時還要凄慘，旁邊的樹枝、地面散落了大面積的白色黏土，從形狀上可以推出這本該是迪達拉的坐騎巨鳥。
「用C4迦樓羅混淆視線，真正的殺招卻埋藏在吸入空氣顆粒的體內……」
偶然遭遇到事態升級，戰鬥進入白熱化，甚至可以說幾乎到了最後階段。
「我說過了，你的花招我早已經看透。」
佐助的情況比迪達拉稍好，但同樣一點不輕鬆，大小不一的傷口流著鮮血，他冷言冷語說道，寫輪眼往下俯視。
草雉劍已經刺進了對手的肩膀。
「可惡，又是這種眼睛，這種眼神……」迪達拉怒視著淡然平靜，彷彿掌握一切的寫輪眼，咬牙切齒起來。
這讓他想到了本該要戰勝的宇智波鼬，當初就是被這雙厭惡的眼睛打敗，從而加入了曉……電光和爆破交織在這片森林，二人的對戰從試探邁入生死相搏開始，一步步兇險異常，只要棋差一招就將面臨死亡。
憑什麼，在我的藝術下，你還這麼從容，這麼無所謂……迪達拉怒火中燒，心靈受到了深深的刺激。
「我對和你戰鬥根本沒有興趣。」
佐助握著刀柄，誠實而嘲諷力十足地道：「我只對宇智波鼬感興趣。」
「陪你這瘋子打到現在，我可以不殺你……」
「宇智波鼬在哪裡？告訴我。」
激戰里藏著無數陷阱和雙方硬實力的較量，靠著寫輪眼，佐助拿下了勝利，到此為止，沒有變數了。
「去死！」迪達拉才沒那個心態管什麼宇智波鼬在哪，他現在只想殺掉對方證明自己的藝術是最強的。
迪達拉大吼著，左手張開，儘管一把刀卡在肩膀，他還是不顧一切拚命地移動手臂，攥住黏土，舌頭蠕動造出炸彈。
嗤，佐助揮動草雉劍，乾脆地將迪達拉的左手臂砍了下來。
伴隨慘叫，塑形到一半的黏土和噴洒鮮血的手臂一齊飛出。
「你真的很沒意思。」佐助感覺耐心快到達盡頭。
沒意思？
竟敢侮辱我的藝術，迪達拉眼睛瞪圓，冒出一個瘋狂的念頭。
「你這個雜碎，別以為靠著這雙寫輪眼……」
「我要讓你痛悔……」
壓抑至深的話語，無法向寫輪眼再三認輸的迪達拉心態爆炸，腦袋一熱就想使用不到萬得已不會使用的招數。
藝術就是派大星，他準備和宇智波佐助同歸於盡，以死殉道。
佐助明顯察覺到面前之人氣場的突變，而就在這時，情況多出了意外。
他倏然抬頭，有所感地看向某處。
一個人影在以穩重的速度跳躍過來。
銀白色的頭髮，面罩，還有樹葉抽象圖形的護額。
「卡卡西？」佐助皺了皺眉，他可不想在此刻被人打擾，「木葉的人也來這裡了嗎……」
只有兩人的戰局多出了外人，迪達拉轉頭見到木葉的忍者，狂熱的思緒稍微清醒了些。
「佐助。」卡卡西懷著忐忑的心情，躍至了附近的樹榦上。
他先是掃過模樣慘兮兮的迪達拉，看來曉已經敗北。
不管出於何種目的，正面一見是必不可少的，卡卡西一開始猶豫要不要加入戰局，而既然佐助已經贏了，便放下心。
成長到相當厲害的程度了，然後卡卡西正視自己的學生，迪達拉的厲害之處他是領教過的。
「哦。」佐助的反應很冷淡，「你來幹什麼。」
「我們來幫你抓住宇智波鼬，之後等你回了村子，態度好點，火影大人不會太過為難的。對了，鳴人他們也在。」
長久一別，再見時對方卻好像懶得搭理，卡卡西心裡不太舒服，他冷靜地說道。
他和鳴人一樣，期望著那兩個叛離村子的人，雖然為了各種各樣的目的奮不顧身地離開，在外為罪惡的人和組織服務，但還念想著，對方是會回頭的，冰冷行事的外表下，肯定留有一份純真的、對夥伴對村子的情感。
然而事實還是應證了不好的預感。
「幫我抓宇智波鼬，回村？」
聽到了什麼驚人的笑話，佐助眉毛上揚，嘴角浮起冷笑，意識到卡卡西等人來的目的，笑容越來越冷，他毫無感情地說道：「卡卡西，你是不是在安穩的村子里呆久了，腦袋都不靈光了。」
這可不是一名乖好學生會對老師講的話啊……卡卡西無奈了，他有些失望，理智的堅硬讓他分寸不退地看著佐助。
「果然……獲得力量后的你是不願停下了。」卡卡西眼神變得銳利，查克拉凝聚著，他看著穿衣和大蛇丸一個風格，氣質更加冷酷沒有人情的佐助，說道，「你變了，佐助。」
「卡卡西，你以為我還是你能夠隨便說教的弱小學生嗎？」佐助一甩站著血跡的草雉劍，電流滋啦閃過，「別搞笑了。」
「人，當然是要變化的。」
「……」
卡卡西掏出苦無，移開護額，「那我只能不客氣了。」
連著疤痕的寫輪眼讓佐助側目，他想到什麼，語氣變得更加輕蔑，「說起來，你這隻冒牌的寫輪眼……」
純正的瞳力涌動，紅光傾瀉，「簡直弱得可憐，不是宇智波的你，根本無法企及寫輪眼的真正力量。」
一波后一波起，劍拔弩張。
倒在樹榦上的迪達拉聽出味道來了，他掙扎地轉頭，對卡卡西惡狠狠說道：「喂，你想幹什麼白毛？我警告你，宇智波佐助是我要解決的對手！」
這人幹嘛，卡卡西瞥了眼都斷了條手臂的貨，不太想搭理。
「你先考慮考慮自己吧，這麼下去你就先因為失血過多死亡了。」
卡卡西轉移二人注意力，忽地抬起手，做出一個手勢。
三秒后，遠處的某個地方，傳出一陣空氣的尖嘯，一道拖拽醒目煙霧的信號彈飛上高空。
佐助戚了聲，「真麻煩。」他看了看迪達拉，這傢伙完全沒有吐露宇智波鼬情報的想法，木葉的幫手馬上就來，自己查克拉消耗了很多，算了……
「再見了卡卡西，別擋我道。」佐助說，「你要是太礙事，一不小心也會被我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