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怎能不算,」榮珏正了臉色,「你也是皇子,太子死了,你是唯一的嫡子,比他們任何都尊貴,本就該受到萬人敬仰,既是皇子,為何不能榮登大典,要忍氣吞聲。」榮珏說的狠厲,讓人不覺而厲,素心汀蘭立刻就跪了下來,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的,好在屋子裡沒有別人,否則又是一樁大事。慕平也察覺到了什麼,不敢言語。今日姐姐與往常大有不同,要按以往不管對錯,肯定會訓斥他一番。今日這是怎麼了。
「姐姐,」慕平突然有些害怕。從前他總是會埋怨榮珏,如今真到了,他竟有些害怕起來。
「這些賬,新仇舊恨,本宮要讓他們一併還了回來。」榮珏握著慕平的手,她也只能握著他的手,說道,「平兒,姐姐從前忘了許許多多的事,今時今日,你可願陪著姐姐?」榮珏並不願為難他,可她不知道,她如此說了,慕平也定不會拒絕,畢竟,這是兩個人,許多人的痛與恨。
「平兒說過,會永遠相信姐姐。」慕平回握榮珏的手,緊緊的握在手中,此後,兇險萬分,他們都將一同度過。
跪著的素心和汀蘭,看著這個從場面,心裡也五味雜陳。
素心想著她家公主終於是邁出了這一步,她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汀蘭想的是,她是公主的人,是王爺的人,主子做什麼,她照做便是。
近日,榮珏還是像往常一樣,隔三差五的去聚仙居品茶聽曲。同越南宮聊心事聊人生,突然覺得此人竟有如此魅力,彷彿真的什麼都知道,什麼的看的十分通透,與他講話有趣的很。
「殿下對當今朝局,如何看待?」因郁后忌辰,景帝大封後宮,樂妃似有重新獲寵的勢頭。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過是雷霆之後的小雨,看似滋潤了眾人的心,可惜也是沙漠里一碗泉眼,總有乾枯的一天,而且很快。「如今東寧王的勢力大不如前,眾王爺中最有可能的就是南陵王了。」
「最不可能的也當屬南陵王了。」榮珏說道。
南陵王此人確認擅長謀略,卻不擅長帶兵作戰,心胸最是狹隘,適合做個謀臣,並不適合做帝王,而生母俞妃一族,均是不系功臣不帶軍功之人,在朝野中不過左右做了個小官,還經常被東寧王一族打壓。也饒是這樣,他還能迅速竄起,獨樹一幟,與之抗衡,著實不容小覷,不容小覷。
「朝堂之上,君位之爭,沒有絕對的不可能,既不缺有權有勢之人,也不缺陰謀詭譎之人,若此時景帝突發身亡,殿下覺得誰更有可能登上皇位。」
「南陵王。」榮珏不得不承認,確實如此。那日她進宮陪著景帝逛園子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身子,不像表面上那般健朗,虧空了許多。
「景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後宮無主,樂妃此時得寵並非好事,一旦景帝去世,作為最有權利的嬪妃,按理是要陪葬的,即使她育有皇子成年,逃過一死,脫簪出家,東寧王便再無可能。而那時他是唯一一個活在明面上的王爺,部下有兵,要知道謀權者,本就無須自己帶兵動手。就像當年的景帝一樣。」越南宮提及景帝當年如何謀得皇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