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過了許久,那人帶著素心出來了,素心一聽就知道是越南宮,馬上上前來迎。「讓先生久等了,我家公主同陳府將軍一同出去了,還未回來,不知先生有何事?」
越南宮一聽,眉眼一皺,不仔細看是發現不了的。「哦?莫不是那個未成親的假駙馬?」
素心一聽這話,酸的很,也不敢說什麼,「是,」
「怎麼?我可有說錯?」越南宮一臉的笑。
「先生這麼說也並無道理,」素心也只好這般回道。「既如此,先生便隨素心進府等候吧,想來公主也快回來了。」榮珏與陳鍾鉉一般待在一起的時刻不會超過半天,有時候也不過是半個時辰,便覺得無趣。
見越南宮沒有想要進去的意思,「先生?」李甫問道。
「我便在這等著吧。」越南宮這般說道,這又是鬧得哪一出。只有越南宮自己知道,他倒是要在門口看看,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回來的時候又是那般神情,榮珏才不會喜歡他陳鍾鉉呢。也不知生得是哪門子氣,吃的是哪門子醋。不過,按越南宮的脾氣來說,定會將這些都歸在替凌雲感到不值上,替凌雲惋惜上面。誰知道呢。
素心本以為很快便會回來的,便由著越南宮就這麼在公主府門口帶著,可誰知道,過了許久才不曾見到榮珏的身影,也不敢對越南宮說些什麼,就這麼一直等到了黃昏時刻。
夕陽西下時,天空中出現了許多雲霞。雲霞的形狀變化多端,尤其是雲霞的顏色,變化極多。滿天的雲霞一會兒像百合色的團團棉花,一會兒像金色的波浪。最有趣的是那兩朵云:一朵像一抹半灰半紅的胭脂,一朵像紫檀色的雞冠花,整個天空都顯得色彩繽紛。變化無窮的雲霞,使天空充滿了瑰奇的神秘色彩。
本是這麼美的景緻,到了如今這會,倒是感受不到什麼了。
又過了許久,才見榮珏和陳鍾鉉兩人牽著馬齊齊走來,好像在聊著什麼開心的事,榮珏笑得很是燦爛。
隱隱看見府門外立著些什麼人,走近了才發現是越南宮喝李甫,哦,還有素心。當然最重要的是越南宮了。
陳鍾鉉自然也是看到了這些人,也感覺到了榮珏的神情,有一些驚訝與錯愕。榮珏掙開了陳鍾鉉原本緊握的手,向那個坐在輪椅上的人走去。
「先生怎麼在此處?」榮珏問道,他不是去郊外,陪著他的那個紅顏知己了嗎?榮珏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又轉而對素心說道,語氣似有些責怪,「更深露重,怎的不請先生入府,」聽榮珏叫他先生,想來這個便是聚仙居的越南宮了,陳鍾鉉也是有所耳聞的。
素心一臉的無辜,說道,「是先生說要在門口等著公主回來的,素心以為公主很快便能回府,沒想到一等等到了現在。」說完還不忘看了眼陳鍾鉉,見他沒什麼波動,才可放心。
榮珏瞪了素心一眼,越南宮淡淡的說道,「我在等你,既是為了等你,在哪又有何妨?」越南宮的臉上還帶著笑容。
榮珏臉上浮起微紅,不仔細看根本無法察覺,饒是榮珏自己也不知道,對著越南宮淡定的說道,「不知先生找我所謂何事?」
「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想總得把禮物親手交到你的手裡,方顯得體,順便和你說一聲,生辰快樂。」越南宮講懷裡的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像個瓶子形狀的東西拿了出來,遞給榮珏。
這也太,榮珏接過東西,但也沒當場拆開,只是淡淡的道了聲謝謝。
越南宮又繼續說道,「不打開看看嗎?」
榮珏聽了,其實心裡也是十分好奇的,看看便看看,榮珏將手中的東西打開,裡面的螢火蟲撲面而來,許是裝在瓶子里太久了,那些個發光的小蟲,舞得可起勁了。榮珏看著眼前的情景,很是歡喜。
眾人皆是很驚訝與歡喜,素心心裡想著,榮珏的喜好,越南宮竟摸得如此清楚,這個越南宮怕是對她家公主不簡單呀。陳鍾鉉也是一臉意味的看著越南宮,榮珏此刻的笑容很是難得,即便只是片刻,也是難得。
像是想起了什麼,榮珏斂了笑容,正了正神色,對著越南宮說道,「先生的禮物我很喜歡,先生有心了。」
越南宮的臉上依然帶著笑容,淡淡的說道,「喜歡就好。」看著榮珏,似乎有些小深情呀,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榮珏為了避免尷尬,只好說道,「天色不早了,先生便同陳將軍一道回去吧。」
「好。」越南宮依舊是淡淡的語氣,只是沒了之前的笑容。倒是陳鍾鉉久久的都不說話,見李甫推著越南宮走遠了,才跟了上去,慢慢的走在他們身後。
「陳將軍今日好像不怎麼開心的樣子?」走到一半,越南宮開口說道。
「先生想多了。」陳鍾鉉一臉的沒好氣的模樣。
「希望是這樣。」越南宮也沒有想說到底的心情,只是笑了笑,看你能撐到幾時。
「你喜歡她?」又走了許久,陳鍾鉉中還是沒忍住,問道。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榮珏這樣的女子,倒是讓許多人都趨之若鶩,我自然也不免俗。」推著李甫的越南宮,一聽到這樣的回答,不免愣了幾下,停了片刻,又重新推著越南宮往前走去。
「她將是我的妻子,註定是我的女人。」陳鍾鉉這般說道。
「她從前也將是凌雲少將軍的妻子,是他命定的女人,可世事難料,誰又能說的准呢?」越南宮這般嘲諷道,「若你真如此自信,便不會再今日與我面前還這般扭扭捏捏,同樣是景帝賜婚的駙馬,至少凌雲便不會像你這般。」
陳鍾鉉先是震驚,他竟然能說出這番話來,其次便是生氣,為什麼人人都要像他提及凌雲!
越南宮見陳鍾鉉久久的不說話,心想也不過如此,也沒了想交談的慾望,淡淡的說道,「陳將軍回去吧,不必送我了,」離開前還留下一句話,「你配不上她。」
陳鍾鉉立在黑夜裡,寂靜的街道上,月色將陳鍾鉉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是啊,他配不上她,可感情,哪有什麼配與不配。可轉念一想,他和她終究也是沒有感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