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又見張悅迪
多日不見,蕭疏狂和夏明亮寒暄了幾句,范海疆大聲說道:「服務員,來三罐紅牛,茶有什麼好喝的。」
夏明亮示意服務員照辦,蕭疏狂對他在陽間的身份還真是頗感興趣,不知道他這次找自己有什麼事。
這個茶樓的包子是一絕,唇齒留香,皮薄餡多,范海疆連續吃了五個,好像有好幾天沒吃飯一樣。
囫圇不清的說:「小夏,說吧,找我們到底啥事?」。
夏明亮點點頭,拿出手機,指了指蕭疏狂上午看到的那條新聞,說:「你們看過這個新聞嗎?」。
蕭疏狂點點頭,范海疆抽空看了一眼,嘴裡嘖嘖有聲:「妙齡女子跳河,可惜,可惜。」。
「咳……這個……范前輩我並不是說這個,你們注意到圖片上這個年輕人了嗎?」夏明亮指著圖片說。
蕭疏狂心底一緊,看樣子自己並沒有認錯人,照片上那個人真的是已經死了的周青山。
蕭疏狂點頭說:「他……不是人吧?」。
「沒錯,這年輕人本來早就應該接受我的引渡,但是他去世當晚我找遍了新北區每一個角落也沒發現他的魂魄。」夏明亮推了推眼鏡,這種事情很少見。
一般來說一個人死後,那短暫的幾個小時之內他會認為自己還活著,不會走太遠,夏明亮當晚就得到了消息,要將周青山暫時寄住在他那裡。
但是正如他所說,他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他的靈魂。
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性,第一種魂飛魄散,第二種被別人控制了。
周青山很有可能就是第二種情況,范海疆皺了皺眉,將嘴裡的包子一口吞下,狐疑道:「你們的意思是說這小子的鬼魂被人給控制了?」。
夏明亮面色嚴峻的點點頭,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看來黑暗中的勢力已經盯上了新北區。
范海疆說:「那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們將他抓捕歸案?」。
蕭疏狂白了他一眼,糾正道:「是你,而不是我們!」。
夏明亮起身,行了一禮:「還請范前輩能幫我一幫,最近我手頭上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范海疆很是受用這種被人吹捧的感覺,剔著牙說:「我這最近也不空啊!要不你讓這混賬小子幫你吧!」。
范海疆指了指蕭疏狂,蕭疏狂嚇了一跳,自己最多算個臨時工,哪兒有那個能力摻和這些事。
夏明亮何等聰明的人物,范海疆那點兒小心思他還不知道?
「前輩有什麼條件儘管提,我能辦一定辦!」
酒足飯飽,范海疆長長的打了個哈欠:「好說,好說,這件事就交給我們了。」。
范海疆其實清楚,周青山的變異很有可能和唐大海他們脫不了關係,反正最近在抓捕唐大海,倒不如順手推舟幫夏明亮一把,自己完成了任務,還落下人情。
何樂而不為?難辦云云,只是推辭話。
「既然這樣,那就有勞范前輩了!還有疏狂,那些靈魂可能還要在你那裡住一段時間,給你添麻煩了。」夏明亮很有禮貌,饒是蕭疏狂和他接觸了這麼久,也不肯占他一點便宜。
蕭疏狂擺擺手:「亮哥客氣了……」
夏明亮點點頭,抓捕逃跑的靈魂本來就是范海疆他們的責任,只不過這次這件事是在自己的職責範圍內,多少還是要盡點心。
倒是蕭疏狂,莫名其妙的就被范海疆拉著穿了同一條褲子,三人出了茶樓,夏明亮一直很忙,率先離開。
范海疆一臉猥瑣的看著街上川流不息的美女,還對著一番評頭論足,這個胸太小,那個屁股太大。
蕭疏狂聽得直翻白眼,還好這不是自己的長輩,否則自己的臉都被丟光了。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蕭疏狂看了看錶,快八點了,昨天曠工,今天還是得去上班,而且林小雅雖然走了,但是工資還是應該要拿。
「老范,送我去個地方。」蕭疏狂說,本來以范海疆的年紀蕭疏狂就算喊他一聲爺爺也不過分,但是他總覺得這老頭兒是那種玩世不恭的性格,對稱呼也就無所謂了。
「去哪兒啊?」范海疆問道,吃飽了沒事幹,打算去海天一色消消火。
「月色金樽KTV!」
「去哪裡幹啥,老夫我不會唱歌,還是免了。」范海疆擺擺手,對KTV什麼的完全沒興趣。
「你倒是想得美,不過我不是請你去唱歌,而是因為我在那裡上班。」蕭疏狂白了他一眼,不耐煩的解釋道。
「你還是個勤快的小夥子嘛!又賣書又賣酒,行吧,看在你現在跟著我混的面子上,我就免費送你一程。」范海疆打趣道。
蕭疏狂無語,什麼叫跟著他混啊,自己可是跟著孟婆混,想越俎代庖那是不可能的。
「好了,你到了,明晚八點我來接你!」范海疆將蕭疏狂送到了門口。
「不去行不行?」蕭疏狂問,他真不想去,自己啥都不懂,去了能幹啥,說不定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范海疆堅定的搖搖頭:「不行。」
「好吧!」蕭疏狂哭喪著一張臉,轉身進了KTV。
自從林小雅走後,蕭疏狂真是感覺生活無趣啊,就連上班也是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一進門兒,馮明就搖臀擺尾的走了過來:「喲,你表妹怎麼沒來?」。
「她走了。」蕭疏狂如實答道。
馮明一聽說林小雅走了,心情大好,掩嘴笑道:「是不是你勾搭上別的女孩子,讓她傷心啦?」。
「不是……」蕭疏狂有氣無力的說。
馮明估計是覺得自己機會來了,湊到蕭疏狂耳邊,吹氣如蘭,輕聲說:「走就走了,那樣的小女生有什麼情調……如果你不嫌棄,馮姐隨時等著你啊。」
蕭疏狂對她真的是完全沒興趣,只不過作為一個男人,多少會有一些生理反應,但理智告訴他,這個女人碰不得。
蕭疏狂推辭道:「馮姐的好意我心領了……」。
「不識好歹……」馮明推了蕭疏狂一把,胸前一顫一顫的,蕭疏狂越是拒絕,她就越想得到。
她不信這鄉下來的農村小子是孔聖人投胎,不過現在是上班時間,馮明也不好動手動腳,而是說:「五號包廂被人預訂了,你等下負責他們的酒水和飲料。」
蕭疏狂點點頭,起身去找劉勁松,向他說明林小雅離職的事,劉勁松也是窮苦出身,混到現在這個地步全是自己撞出來的。
不說很多,一年最少二十萬往上走,所以他對同樣來自農村的蕭疏狂格外照顧。
當然,蕭疏狂本身工作也十分賣力,上一次馬明軒鬧事,劉勁松雖沒表態,但心裡對蕭疏狂的處理非常滿意。
這件事,劉勁松也沒有格外追究,只說下不為例,因為像這種上班不到一個月的KTV是不會發工資的。
「好好乾,下個月會重新競選領班,我給你報了名。」劉勁松說道,上一次讓李四竹鑽了空子,這一次就看蕭疏狂自己把握了。
本來劉勁松對李四竹做領班也有異議,但是股東之一的黃老闆和他是親戚,就沒話可說了。
他作為第一層的經理,對他們這些領班的行事作風了如指掌。
蕭疏狂一愣,隨即謝道:「謝謝劉哥,我會努力。」。
蕭疏狂以前確實非常渴望這個位置,但現在對他說可有可無。
不過既然劉勁松這麼照顧自己,自己要是不努力可就說不過去了。
五號包廂的客人十點多才來,據說是某作協會的成員,都是知識分子。
有十來個人,七八個姑娘,兩個男的,難怪要五號包廂,因為只有五號包廂才可以同時容納下這麼多人。
蕭疏狂對這些搞創作的才子佳人十分欽佩,他們談論的東西也都是文學方面,自己只能高山仰止。
蕭疏狂小心翼翼的給他們送酒送水果,生怕一個不是就會出現在某知名作家的文字里。
走到包廂門口,蕭疏狂便聽見一個女孩子在說:「悅迪,恭喜你啊,你的《民國傳奇何香曼》要出版了。」。
張悅迪謙遜道:「多虧文友們的幫助和提攜。」。
蕭疏狂一愣,這裡面居然有張悅迪,而她居然是寫的自己前世,蕭疏狂真懷疑上次夏明亮是不是沒有把她的記憶處理乾淨。
門並沒有關,否則蕭疏狂也聽不見他們的談話,一個女孩兒在唱蘇軾的《水調歌頭》。
蕭疏狂心下佩服:「文化人就是不一樣。」。
蕭疏狂將酒搬到桌子上,恭聲道:「幾位要的酒和水果。」。
張悅迪瞬間認出了蕭疏狂,詫異道:「是你!」。
蕭疏狂點點頭,十分有禮貌的回道:「張老師好!」。
「喲,悅迪,你可是知交滿天下啊!哪兒都有熟人。」一個年輕女孩兒打趣道,不知是真的打趣還是取笑張悅迪沒有品位。
張悅迪回道:「霜濡別說笑,這位先生幫了我很多忙。」。
蕭疏狂一陣尷尬,如果她沒有那天的記憶,應該是記不起自己幫過他。
「張老師客氣了,只要張老師不要把我當成壞人就好。」蕭疏狂笑了笑,這一屋子的知識分子讓他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