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古代奇書
「我說,我說……」白癜風終於服氣了,再這樣下去自己非得被這小老頭兒玩死。
「我沒見過他的樣子,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只是吩咐我們將他……」說著指了指蕭疏狂:「將他身上的東西搶過來。」。
蕭疏狂一臉懵逼,我招誰惹誰了?
「他身上的東西?是什麼?」范海疆詫異的看了蕭疏狂一眼,沒想到蕭疏狂身上還有這些傢伙要的東西。
「您問他,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還請您高抬貴手。」白癜風儘管疼的齜牙咧嘴,但仍然畢恭畢敬,畢竟自己的小命兒在這傢伙手上捏著呢。
范海疆皮笑肉不笑的說:「行啊,老蕭,有好東西也不知乎一聲?」。
這傢伙脾氣真大,蕭疏狂趕緊解釋:「這……我一時半會兒和您說不清,先搞定他,我等下慢慢給你說。」。
「啥都不知道,留著也不中用,宰了算了。」范海疆癟了癟嘴,也沒從這傢伙嘴裡問出什麼來。
白癜風嚇了一跳,戰戰兢兢的說:「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范海疆輕蔑的笑了笑:「老子乾的就是說話不算話的事,你早就該投胎轉世了,放了你,那我豈不是縱容包庇?」
白癜風沒想到范海疆如此不要臉,嚇得說不出話來,嚅囁道:「你堂堂一個地府獵魂人,怎麼能這樣厚顏無恥。」
蕭疏狂聽得一陣好笑,他不知道這就是范海疆的性格,和他說厚顏無恥,那簡直是對牛彈琴。
不要臉是他的座右銘,無恥是本性,范海疆踢了白癜風一腳,罵道:「范爺看你還算聽話,滾吧!」。
白癜風如蒙大赦,從地上翻身爬了起來,拉著一旁只有半邊腦袋的周青山倉皇而逃。
蕭疏狂不懂他為什麼要放他們走,就算這兩個傢伙沒有幹壞事,那也應該好好待在地府或者他們統一管理的地方。
為什麼范海疆這麼輕易的就放了他們?
不過蕭疏狂也懶得想這麼多,好歹他救了自己。
今天蕭疏狂才算是對這老頭兒刮目相看,一直以來他給蕭疏狂的印象都是好色猥瑣,今天終於高大了一次。
上了車,蕭疏狂還有些沒緩過神來,摸了摸額頭的冷汗,問道:「這個,范前輩,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也不叫老范了,生怕他把自己的指頭也一根根掰斷。
范海疆接過蕭疏狂遞的煙,點燃吸了一口才說:「夏明亮給我打電話,說你可能上當了。」。
「你說你怎麼這麼傻呢!這麼明顯的陷阱都看不出。」說罷,還推了推蕭疏狂的榆木腦袋。
要在平時,蕭疏狂早用同樣的方式回敬他了,不過自從見識了范海疆的雷霆手段過後,是徹底拜服了。
「我怎麼知道前面還有個更厲害的傢伙在等著我……還不是亮哥讓我追過來的。」蕭疏狂尷尬的抓了抓腦袋,想起自己剛才差點再死一次,心有餘悸。
「那他們要找的東西是什麼?」范海疆看了蕭疏狂一眼,問道。
蕭疏狂如實說了,因為別人畢竟救了自己,自己總不能還對他有所隱瞞吧?
「嘖嘖……」范海疆嘴裡嘖嘖嘆道,又成了那個色眯眯的老頭兒:「孟婆居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封印在你身上,你小子上輩子不會是她的情人吧?」。
蕭疏狂一愣,這是什麼話,孟婆不知道活了多少年,蕭疏狂不過一介平民啊。
「您知道這個?」蕭疏狂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好像那不是自己的手腕,而是一件無比重要的聖器。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那玩意兒!」范海疆將車子點火,嘴裡說著模稜兩可的答案。
蕭疏狂一奇,越發想知道孟婆給自己的到底是什麼玩意兒:「那到底是什麼啊?」。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你小子命不該絕,好好工作吧!不然說不準哪天你就被這些高級鬼物給解決啦。」桑塔納三千穿梭在茫茫的夜色中,對於范海疆的話,蕭疏狂心裡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自己得趕緊提升實力啊,總不能奢望每次都有奇迹吧?
上一次是柳水鏡,這次是范海疆,那下次呢?
等范海疆將自己送到KTV門口的時候,KTV已經基本上要關門了,夏明亮和張悅迪都消失不見,也不知道夏明亮到底將張悅迪的記憶封存沒有。
乘著有便車,蕭疏狂又讓范海疆將自己送回了住的地方,這深更半夜的,萬一再遇見什麼厲害的玩意兒,自己可就玩完兒了。
范海疆頗不樂意的嘟囔道:「你以為我車加水么!」。
這就是敲詐勒索了,看蕭疏狂會不會做人。
還好蕭疏狂不傻,趕緊賠笑道:「不會讓您白跑。」。
「這還差不多,對老年人尊重一點嘛,像這樣多好。」范海疆風馳電掣般的將蕭疏狂送了回去。
蕭疏狂趕緊從書櫃里拿出一本紙張發黃的小冊子,遞給范海疆說:「前輩,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好東西。」。
「是么?」范海疆看了蕭疏狂一眼,半信半疑的接過小冊子,一看見上面的字,頓時血脈噴張,只見小冊子的封面工整的寫著:金瓶梅。
「呸……」范海疆朝指頭上吐了吐唾沫,簡直慾火難耐,迫不及待的翻開,嘴裡罵道:「你個臭小子,有這樣的好東西,你早不拿出來?」。
這是兩年前蕭疏狂從一個收廢品的傢伙手上淘來的,古代奇書《金瓶梅》,還是圖文並茂的。
「我也是最近收拾才翻出來,一直想帶來孝敬您,這不一直沒機會嗎?」蕭疏狂笑了笑,他再也不敢小看范海疆了。
范海疆意猶未盡的將《金瓶梅》揣進懷裡:「我先回去慢慢品鑒,明晚我來接你。」。
「好,好……」蕭疏狂連連點頭,就算自己再不想去,現在也沒法拒絕了。
雖然已經在地府任職有一段時間了,然而卻還是什麼都不懂,就比如說今晚那個白癜風說的什麼靈力、靈場之類的,蕭疏狂根本是一竅不通。
或許是太累,蕭疏狂連衣服都沒脫便沉沉睡去。
做了個噩夢,說不清道不明,再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
匆匆洗漱了一把,蕭疏狂推開門,還是守著自己這個門可羅雀的書攤。
這段時間經歷了實在太多,蕭疏狂彷彿一下子過完了後半輩子的生活。
如果說是巧合,還不如說是命運的安排。
地府的世界並非海晏河清,相反,那些黑暗中蠢蠢欲動的勢力動搖的是三界的根本。
「他媽的,看樣子要換個地方了。」蕭疏狂抽了一上午的煙,居然沒一個買書的。
自己拿著一本《聞道》看的津津有味,還不忘挑三揀四:「媽的,寫的真水,還不如我。」。
不過垃圾歸垃圾,他還是堅持看了下去,可惜結尾太草率。
「老闆,要書么?」一個男人的聲音將蕭疏狂從書中拉回了現實世界。
蕭疏狂抬頭看了看,首先注意到的是這人穿金戴銀的雙手,又是戒指又是手鏈的,也不知道到底是金還是鐵,就像九十年代那些搞搖滾的創作歌手。
這種人要麼是名揚四海的藝術家,要麼是拚命想名揚四海的偽藝術家。
「什麼書?」蕭疏狂答道,目光緩緩向上搜索。
「我出版的《夢與橋》,不要錢,你拿去賣。」那人說,讓蕭疏狂頓時覺得一張巨大的餡餅砸中了自己。
「還有這樣的好事?」蕭疏狂心裡嘀咕道,抬起頭時,頓時驚訝的無以復加。
那人臉上的表情同樣如此,兩人異口同聲:「是你!」。
居然是自己的初中同學孟鐵柱,不過現在人家改了非常體面的名字,孟少陽。
這人在別人讀高中的年紀讀初中,自以為才華舉世無雙,蕭疏狂猶記得當初十幾個人住一間宿舍,這廝抱著把吉他,連哆來咪發嗦拉西哆都彈不完整。
但是整天抱著吉他,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用我們現在的話說,真是裝逼裝到了銀河系。
這些都不重要,最讓蕭疏狂記憶猶新的是,孟鐵柱手腳不幹凈,那時都窮,一兩塊錢他也翻箱倒櫃,偶爾上體育課,他就告假,然後在宿舍翻別人的柜子。
忘了說,他的叔叔是我們班的體育老師。
我們一同住宿的哥們兒個個都心知肚明,但一來沒有抓到現行,二來人家有後台,所以只能讓其逍遙法外。
畢業后,蕭疏狂念了兩年高中便來新北區這邊闖蕩,他很少和初中同學聯繫,但仍然從幾個要好的朋友口中得知,這孟鐵柱給自己搞了個圓夢作家的頭銜。
昔日偷雞摸狗,今朝搖身一變成了作家。
不過他這個作家是自封的,並沒有得到相關部門的承認,不過這廝的穿著打扮一點沒變,努力的朝著藝術家的方向前進。
蕭疏狂聽別人說他還回縣城舉辦了簽售會,但是是自費,一天賣出去不到十本,和蕭疏狂的生意差相彷彿。
蕭疏狂對他沒什麼好印象,冷冷開口:「這不是孟作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