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護國神忍,天久大雄!
漫山遍野的野櫻花,已經結出了果實,不知名的山谷內,卻只有一個人,獨自面對月色下的美景。
遠遠去看潔白的和服,還有那道纖柔的背影,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女人,孤零零的跪在茅屋前,徒生一種凄涼。
如果唐飛在這裡,一定會認出跪在那的美女,正是在富士山下度假區內,手刃山本一郎兄妹的純萊子。
從唐飛那回來,純萊子就一直跪在這兒,期間從未離開,和服肩膀部位有些血跡,鎖骨處的傷口又被抻開,卻毫不在意。
柔潤的紅唇也變得蒼白,看著有些乾澀似乎要脫皮,一天一夜滴水未進,即使訓練有素也挺不下去。
若是繼續跪下去,等不到茅屋裡的人出來,恐怕會疲累昏迷,純萊子了解自己身體狀況,但是不放在心上,蹙眉打量茅屋的拉門,面色透著倔強。
嘩啦!
就在她身體搖晃的時候,拉門終是被人打開,一位衣著考究的中年男人,凝眉走出來。
男人把純萊子倔強的表情看在眼底,踩著木屐走下台階,來到純萊子面前站好,默默的嘆了口氣。
「純萊子,在這裡跪了這麼久,你可知道已經犯了戒律?承認錯誤要的不是態度,是你的本心!」
男人看向純萊子的肩膀,見和服被血液浸透粘在身上,皺眉道:「老夫雖然深居簡出,也知道你一直在調查!沒有及時阻攔就是一种放縱,不想讓仇恨影響你下次進階!」
「恩師,山本太郎罪不可恕!我妹妹當年還不到八歲,就被他殘忍的害死,只為滿足他的癖好?」
純萊子淚珠撲簌簌的掉落,抬頭眨眼看向中年男人,蹙眉道:「殺了他的手下難消我心頭之恨,只有手刃了仇人,我純萊子才有餘生!」
說完見男人皺了皺眉,正色道:「如果純萊子辱沒了您天久大雄的名號,願意在此切腹謝罪!」
錚!
話音落,純萊子目光堅定的拔出武士刀,淚水已不再流淌,兩手合握對準腹部,等待男人的許可。
即便想要切腹謝罪,她也不敢挑戰男人的威嚴,只因她恩師的身份,不容任何人褻瀆。
伊賀世家的傳人,卻放棄世家的傳承,把繼承權託付於人,經多年苦修磨練,成為當世的護國神忍。
就連天久大雄這個名字,都是封為護國當天,拜陛下所賜,在所有忍者心中,這是一份至高無上的殊榮!
「老夫已經說過了,對你復仇的事情,我心存放縱!只是要點醒你,這種處理方式有問題!」
天久大雄淡然若定的搖頭,輕描淡寫的伸手,便奪下了鋒利的武士刀,唏噓道:「難怪當年那位大人到東洋,便說你命中有段孽緣,看來果真如此!」
說完見純萊子蹙眉愣住,平靜道:「剛才陛下來電,我已經了解外面的所有事情,昨晚和你一起的男人,你可知道是什麼身份?」
純萊子聽到恩師這樣問,忽的記起今早的一幕,想起她入門立下的重誓,猶豫不決難以取捨。
如果說早上的猜測,只是憑空的懷疑,現在天久大雄開口,足夠說明她猜對了,唐飛確實是大鬧山組那位。
對唐飛揚言不會放過他,不過是因為誤會罷了,也是為了提醒唐飛,不要繼續錯下去,她不想對恩人下手。
何況她得到的消息,唐飛在山組門前幹掉的幾十人,大多都是稻香社的,只要是山本梟雄的手下,就是她的仇人。
「不要被恩情蒙蔽了眼睛,無論能否得到護國的稱謂,只要你想進階神忍,都要守護大東洋的榮譽!」
天久大雄注意到愛徒猶豫的目光,吁了口氣道:「陛下也曾說過,我們都是天照大神的子民!那個年輕人來這裡,犯下的罪惡不可饒恕,給我大東洋造成了危機!」
「恩師,我打探過消息的,是天朗神忍的兒子惹了他,他到這裡復仇,只是殺了稻香社的幾十人而已!」
純萊子見恩師面色凝重,知道他已經動了真怒,緊張道:「您別忘了,天朗神忍與您的仇怨!還有稻香社的人,都是山本太郎的走狗……」
「你錯了,如果那麼簡單,哪會驚動陛下?他屠戮了上千人!還在今晚大鬧皇宮,傷了天朗神忍!」
天久大雄聞言搖頭冷笑,擺手打斷純萊子,凝眉道:「而且今早在聖山上,他屠戮近千人後,用了無數黃色炸藥,差點引起聖山噴發,毀掉山巔的神社!」
唰!
純萊子聞言被驚的說不出話,真的被恩師的提醒給嚇到了,如何也不敢相信,這些都是唐飛做的。
憑心而論,她覺得唐飛算是正人君子,雖然笑起來有些痞氣,卻沒有趁人之危,在她昏迷的時候冒犯她。
不過護國神忍的威嚴不容挑釁,她即便想替唐飛分辨,也是心有餘力不足,知道聖山上的神社和皇宮,在東洋人心中,都不容褻瀆。
「我準備了你愛吃的壽司,起來吃一點吧!把傷口處理好,隨老夫即刻動身,去制止那個年輕人!」
天久大雄注意到純萊子掙扎的目光,無奈的擺了擺手道:「今日事了,老夫的苦修也要結束,陛下已經提出要求!讓老夫在靖國茅廁和皇宮中,挑選一個棲身!」
「恩師,」純萊子見恩師轉身要走,咬了咬牙猛的抬頭,尷尬道:「我可不可以不去?您知道,出這麼大事,山本梟雄一定會在場,他昨晚或許看……」
天久大雄聞言身子一頓,想起天皇在電話里的怒吼,搖頭苦笑道:「小山清貧和山本梟雄,都被那個年輕人殺死了!」
撲通!
純萊子見恩師默默搖頭,還以為要拒絕她的提議,急忙起身想要上前解釋,聽完最後一句,失魂落魄的跪下去。
她徹底被震驚了,記憶中唐飛的模樣變得模糊,到最後似乎化為一個惡魔,在她看來,這是要一人戰一國!
只是僵在那兒的她,並未看到天久大雄站在台階上,向華夏的方向抬頭眺望,保養很好的老臉上,掠過一抹滄桑。
足足看了一分鐘,天久大雄才收回目光,喃喃道:「當年你我有約,我不入華夏,你不進東洋!如今老夫要欺負後輩,也是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希望老哥你能原諒!」
說完低頭打量腰間的稀世名刀,苦笑道:「老朋友,安靜了這麼多年,要對後輩出手,不知你會不會怪我?」
天久大雄想起當年的約定,對唐飛造下的這些殺孽,絲毫沒有放在心上,覺得只要是他出手,一定可以制服唐飛。
畢竟深居簡出這麼多年,無時無刻不再全心修鍊,如今的他不把松下天朗當成對手,又到了進階的時候。
只是他不知道,如果唐飛聽到他的呢喃,也會不屑一顧,此刻的唐飛為徒弟處理完傷口,已經拿出了七枚金針。
……
燈光明亮的房間內,唐飛解去身上的衣服,把針帶在面前鋪好,七枚金針攥在手裡,重重的吁了口氣。
「師父,現在就算他們閉國,我們也可以找到足夠的武器!你沒必要這樣做吧?太危險了!」
吳林騑面色還沒緩解,還是從沙發上起身,上前道:「無塵師公不是說過,你每解封一次,殺孽就多一些!造成的惡果會有什麼麻煩,連他都算不出!」
說完見師父淡然而笑,緊張道:「上次老妖怪清醒的時候,我也聽到了,他不是說,只有九枚金針齊聚,才有最好效果?」
「九枚金針齊聚?呵呵,現在哪有時間給老子?若是給你足夠的炸藥,你還真敢炸平靖國茅廁?」
唐飛好笑的搖了搖頭,見徒弟面色很糾結,眉鋒一挑道:「若真炸平了,東洋會徹底瘋,誰也不在乎!還會給他東洋在西方的乾爹,針對華夏的機會!」
看到吳林騑還要勸說,擺手戲謔道:「不炸不代表不動,神忍敢威脅老子,又把你傷了,老子豈能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