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戰地遺孤!
醫院的一把大火,在百姓看來可能是事故,不過對各大世家還有上層圈子來說,其中內幕根本瞞不住。
從北極熊暗殺開始,爭端上升到了白熱化的程度,誰也沒想到,大火將將撲滅的時候,又一個震驚的消息傳來。
謝廣英和謝廣義兩兄弟,以及紈絝惡少謝宇,集體失蹤了!
這種關鍵時候,得到這樣的消息,四九城各大圈子裡一片嘩然。
與謝家交好的人膽顫心驚,生怕受到牽連,曾經受謝家打壓的人,暗道老天開眼,恨不得沐浴焚香,奔走相告慶賀一番。
不過無論是敵是友,都隱忍不動,三人殞命的消息沒得到確認,誰也不願輕信謠言,畢竟謝廣英兩兄弟異常狡詐,有可能是躲起來了。
但是深夜時分,謝廣英的幾個保鏢,遍體鱗傷被丟在謝家宅院門口,陷入重度昏迷中,徹底轟動了燕京。
因為這些保鏢後背上,放眼去看一片血淋淋,如果仔細分辨,可以看出那是被人刻出的弒字,只看一眼便觸目驚心。
這樣的一幕對四九城的大佬們,不亞於一顆核彈引爆,尤其是保鏢們剛被送往醫院,就被強力部門控制,導致四九城的圈子裡,謠言四起眾說紛紜。
某天字型大小會所內,能出入這裡的人,大多身份赫然,一張這裡的會員卡,便代表著至高無上的尊榮。
不管是三兩小聚的茶室里,還是各處消遣的包房中,都有人在談論謝家的問題。
「聽說了嗎?謝家這次真是大廈將傾了,家族都被屠戮一空,就算上面想保他們,都來不及了!」
「有那麼嚴重嗎?謝廣英怎麼說也是副職,那謝廣義不如他大哥,可實權在握,怕是躲起來了吧?」
「嘿,我還能騙你不成?謝廣英的貼身保鏢,被人打昏丟在大宅門外了,千真萬確,這代表什麼?」
「當真?那還等什麼?我得走了,這大廈將傾壓死的人太多,別到了最後沒人背鍋,把我頂上去!」
這樣的議論,都是私交甚好的大佬,依附著謝家尋求庇護,哪怕事態嚴重,也有頗深的城府存在,三言兩語就匆匆離去。
可是四九城裡的地下勢力,還有沉淪於各大夜店中的大少們,卻沒有大佬的穩重態度,恨不得讓謠言漫天飛舞。
三里屯的各大酒吧內,勁爆的音樂,曼妙的身姿,放縱的氣息,林林總總加之一起,也阻擋不了消息蔓延的速度。
「呵呵,看來這四九城裡要變天了,轟動一時的四少變成了三個,你覺得誰能頂上去?」
「丫的就一棒槌,誰能頂上去也輪不到我,我家那老爺子你還不知道,根本沒那心氣!」
「你們說,謝家到底得罪誰了?昨晚到現在,已經殺一天了,怎麼就沒人出面管管?」
「嘿,丫挺的活擰歪了吧?這種事可不好亂說,否則就你家裡那點勢力,不夠塞牙縫的!」
「就是,要我說,我們就坐看風雲動就行了,除了驚才絕艷那位,沒有人能對付得了他!」
這種不入流的紈絝大少,才是謠言的真正傳播者,襯托出神秘氣氛,只為了裝逼,道聽途說的消息在他們這,便是對應實力的資本。
真正了解情況的,當屬四九城裡的頂級世家,李家大宅內燈火通明,謝廣英的座駕停在那裡,揪動李家眾人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李逸明坐在中式客廳的紅木椅上,目光從門外的座駕上收回,看向主位上的大哥,眼珠急轉不住思考著。
「大哥,如果這消息當真,我們要從長計議了!當年的恩怨,畢竟因我李家而起,還是早做打算為好!」
見李逸剛轉過頭來,李逸明看了眼一旁閉目沉思的妹妹,試探道:「老爺子在世,一切還好說!現在他老人家撒手人寰,他李逸飛未必罷休呀!」
嗤!
話音落,沒等家主李逸剛反應,李秋英便嗤笑了一聲,睜眼看向二哥的目光中,滿是冷冷的戲謔。
看到李逸明皺眉,李秋英慢悠悠端起茶杯,卻扣上了蓋子,蹙眉道:「二哥,真正擔心的,應該是你和二嫂吧?謝家被屠戮一空,二嫂此刻怕是以淚洗面了吧?」
說完對上李逸明森寒的目光,不屑道:「當年若不是她,我們李家何至於到了今天這步田地?最毒婦人心也好,紅顏禍水也罷,說的就是這種人了!」
「小英,何必揪住陳年舊事不放?」看到二弟要拍桌子,李逸剛挑眉擺了擺手,凝重道:「不過小英說得也有道理,或許我們這些年,都錯了!」
目光從兩人臉上掠過,李逸剛長嘆了一聲,唏噓道:「也包括父親,這還是他離世的時候,親口對我說起的!」
唰!
聽到大哥這麼說,李逸明和李秋英對視一眼,面色很是迷惘,不約而同轉過頭,一眼不眨的看向李逸剛。
「你們有沒有想過,當初小飛他本已認祖歸宗,最後卻為了謝小鬼的事,而叛出李家,究竟有什麼內情?」
李逸剛仿若瞬間蒼老了些,面色愧疚的嘆息一聲,見李逸明皺了皺眉,苦笑道:「有件事你不清楚,當年謝小鬼聯姻,第一個想到的是我!但是父親他老人家,沒有答應!」
說完見二弟面色劇變,感嘆道:「還是他老人家看得清,否則家主受制,哪還有李家可言?」
「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謝家當初是在布局,把我們李家和郭家,都算計了進去?」
李秋英聞言蹙眉愣住,扶案而起差點推翻了茶杯,驚疑不定道:「可他謝小鬼位高權重,沒有必要這麼做呀?為了些蠅頭小利,便得罪諸多世家,他能得到什麼?」
李逸剛聞言也不答話,目光深邃的打量李逸明,見二弟眼神慌亂坐立不安,好笑的冷哼了一聲。
「如果我說,當年小飛能認祖歸宗,是我李家積下的福德,更是他謝小鬼犯下的惡果,你們信嗎?」
直到把二弟看得如坐針氈,李逸剛才重重的吁了口氣,見妹妹面色驚訝,正色道:「只是當年小飛有所察覺,才會遭到謝家的報復,我們李家受婦人慫恿,再次上演了手足相殘!」
撲棱!
被大哥這麼一說,李逸明再控制不住,咬了咬牙站起身來,攥拳道:「姦邪小人禍我一生,我現在就去除了她!」
「呵呵呵,看來你也早有察覺,只不過受惑太深,不願相信罷了!縱然你下得了狠心,現在也不是時候!」
李逸剛見狀搖頭冷笑,對二弟擺了擺手,挑眉道:「那唐飛對付了謝家,怎會放過我們?也許小飛也會回來,發泄當年的憤恨,留她為小飛泄憤,才算有悔過之心!」
說完再次打量兩人,起身唏噓道:「至於他謝小鬼的野心,我還不敢確認,不過那唐飛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應該尋到些證據了!」
話音落,慢悠悠走出客廳,腳步忽的頓住,頭也不回道:「把謝廣英的人控制起來,謝家大廈將傾,我們李家不能再得罪唐飛,讓外人看了笑話!」
只是背影落寞的李逸剛並不知道,此刻的唐飛根本無暇顧及他,正和謝宇坐在一起,打量單向玻璃內的謝廣英兩兄弟。
空曠的房間內,只有一把匕首,擺在兩兄弟面前,從兩人的目光中可以看出,誰也不願放棄,唯一活下去的機會。
謝宇把兩人表情看在眼底,已經分辨不清,究竟誰才是他父親,失魂落魄道:「唐飛,你好狠的心!讓我在這裡,看著他們手足相殘,就不怕遭報應嗎?」
唐飛聞言淡然而笑,見謝廣英兩兄弟額頭汗起,似乎已經動了殺心,眉鋒一挑道:「遭報應?狠心?難道你從小接受的非人教育,不是切腹自盡嗎?」
說完見謝宇驚恐愣住,殺意凜然道:「老子說得不對嗎?偌大的謝家,只有謝小鬼一人,是戰地遺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