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監室風雲!
就在唐軍收到消息的時候,隸屬鄭先生旗下的私立醫院走廊中,站滿了前來探望的大佬。
其中不乏香江各界的精英,以及諸多家喻戶曉的影星,而且與雷揚氣場相若的大哥,也來了許多。
從走廊盡頭望去,摩肩接踵的場面好不熱鬧,密麻麻的人頭攢動,卻沒有喧鬧的聲音,似乎所有人都心生默契,刻意保持著肅靜。
深切治療部,也就是ICU病房門外,不像走廊里那樣擁擠,只有寥寥幾人在這徘徊。
不過門前的每個人,皆有與眾不同的身份,隨便站出來一個,都能攪動香江的風雲。
與鄭先生地位對等的老者,閉目不言的墨鏡男人,就連賭王的兒子,竟然也出現在這裡。
而讓地下勢力中人追捧,令無數青年崇拜的新義安龍頭,雖然也在病房外,站立的位置卻不靠前,倒像是個後生晚輩一般。
唰!
看到房門打開,警務處的副職從裡面出來,垂頭喪氣的左右打量,隨即一言不發的離開,眾人對視了一眼,打量著走遠的背影,面色都很凝重。
病床上的鄭先生,面色蒼白的躺在那,打量相繼走入的幾人,咬牙沉重的呼吸,眼中滿是化解不開的殺機。
「一個出身卑微的後輩,偶爾交了些好運,便目中無人睥睨一切,莫不是欺我香江無人?」
給身邊特護使了眼色,當病床調高了些許,鄭先生左右打量了兩眼,虛弱道:「我能感覺到,在海景別墅外,他確實對我動了殺心!若不是有那些保鏢替死,恐怕諸位也見不到我了!」
說完看向與他地位相若的老者,唏噓道:「你也該聽說過他,在內地狂得不行,看來這次是有備而來,想壓下香江!」
「哼!一個無知後輩,敢打敢殺算得了什麼?香江最不缺的便是打仔,金牌打仔更是不計其數!」
老者聞言不屑冷哼,走到病床前打量鄭先生的傷勢,傲然道:「會點功夫,有了點關係,就想到香江逞威風?難道沒人告訴過他,打仔都是為財團服務嗎?」
「是呀,鄭先生暫息雷霆之怒!這裡我們是主場,只要不給那些人時間,一定會搞死他!」
「雷揚和軼可遇害,鄭先生還要節哀才是!有我們這些人聯手,在香江沒人能保住他的!」
「據我聽聞,那個人似乎認識祥伯?事發時祥伯也到場,現在卻沒出面,這是什麼原因?」
墨鏡男人出言附和,即使沒摘掉墨鏡,卻能讓人感受到,他眼中充斥著陰狠的凶光,說出的話也滿含殺氣。
聽到老者的話,義安龍頭雖然面色尷尬,還是躬身點了點頭,開慰著鄭先生表達忠心,畢竟打仔都是他的人。
把兩人表情看在眼底,鄭先生默不作聲,不過聽到賭王兒子的問題,卻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重重的吁了口氣。
淺水灣海景別墅外的一幕,此刻還猶在眼前,他忘不了唐飛揮刀一刻的殺機目光,哪怕他闖蕩一生,拼下這偌大的產業,也為之膽寒。
若不是在緊要關頭,珍姨跌跌撞撞的撲倒在地,抱住了唐飛的大腿,聲淚俱下勸唐飛收手,恐怕他也不會躺在這裡。
早進了醫院的太平間,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這些前來探望的大佬,到了那個時候,只能為他弔唁。
想到開罪祥伯的往事,記起被他通緝的辛郎,鄭先生凝眉嘆息一聲,猛的睜開眼睛,在幾人臉上依次打量。
「難得諸位有心了,正所謂患難見真情,一水同胞才最真心!諸位的心意,令鄭某感激不盡!」
目光落在老者臉上,鄭先生又看向義安龍頭,虛弱冷笑道:「方才已經做了安排,雖然顧忌他的身份,沒有當眾擊斃!可他此刻,應該已經進了赤柱的獄里!」
說完打量幾人表情,看了眼墨鏡男人,咬牙道:「我不想動用最後手段,讓他有機可乘!不能給他的關係時間,要在裡面搞死他!」
話音落,狠狠拍打病床邊緣,卻抻到胸前的刀口,吃痛道:「我那女婿和侄女,便是最好證明!若是給他機會,香江會不得安寧!」
聽到鄭先生這麼說,眾人轉頭對視一眼,瞬間便明白過來,這是要快刀斬亂麻,要在事情擴大前,讓唐飛意外死亡。
畢竟赤柱那裡的風雲,都由他們左右,裡面充斥無數凶神惡煞的打仔,能把唐飛關進那裡,足以證明鄭先生下了殺心。
「鄭先生,方才那副職出去,我看他垂頭喪氣,似乎有點心神不寧,會不會安排不利?」
「是呀,那個人身份斐然,出了這麼大的事,都沒當場擊斃他,怕是會受到他們阻礙!」
「我覺得,憑那個人的地位,真在裡面出了事,港島的這些人,承受不住上面的怒火!」
知道鄭先生主意已定,眾人已經準備按部就班的運作,徹底把唐飛留在香江,不過想到剛才病房外的一幕,還是提出不同的意見。
目光從幾人臉上掠過,鄭先生著重看了眼賭王的兒子,想起他最後這句怒火,冷笑著搖了搖頭。
「出了這麼大的事,已經震動了香江!長官現在都沒來電,應該也是在觀望事態發展!」
鄭先生對身邊助理招招手,接過遞來的手機,不屑道:「警務那副職,心裡確實有點膽怯!不過沒關係,我給保安頭子打個電話,看他怎麼處理!」
說完找到號碼撥通,聽著裡面佔線的聲音,眼中冷意更多了些,直接撥打對方的私人電話。
「我們和藹可親的黎叔,現在是不是忙得焦頭爛額了?怕是在你心裡,把老夫罵了千萬遍吧?」
電話剛被對方接通,鄭先生便冷笑起來,虛弱的活動著手指,凝眉道:「事情始末你該清楚,光天化日他當街行兇,還在你那些手下面前,要殺死老夫!事到如今,老夫想看看你的態度!」
「吁,鄭先生!這件事關係重大,我們一定會秉公處理,給您一個說法的!關於這一點,請您放心!」
保安頭子聞言吁了口氣,模稜兩可道:「不過正是礙於他的身份,消息完全壓制不住,我這裡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能把他丟進赤柱,已經是最大限度,其他的暫時還不好說!」
鄭先生聞言皺了皺眉,面色明顯不滿的冷哼一聲,揶揄道:「我想提醒你,在處理之前想一想,我死掉的侄女,還有那些普通人,這裡是香江,不是內……」
只是他完全沒想到,對面的保安頭子根本不給他說完的機會,打斷道:「鄭先生,又有大佬打來了電話!我先掛掉,您好好休養!」
嘟嘟!
聽著被掛的忙音,鄭先生猛的瞪大眼睛,揮手把手機摔出老遠,咬牙道:「不惜一切代價,讓他們看一看,我們製造出來的壓力!」
說完轉頭看向義安龍頭,又在墨鏡男人臉上看了眼,殺機畢現般一字一頓道:「動手!」
方才一直在靜靜聆聽,雖然聽不清兩人的對話,從鄭先生的目光中,也能感受到事情的凝重性,知道他已經無所顧忌。
幾人再不多言,相繼點頭應是走出病房,除了賭王的兒子目光閃爍,其他人都拿出手機,一道道指令散發下去。
只是他們不知道,坐在監室鋪位上閉目養神的唐飛,早就感受到了眾人不善的目光,已經猜到箇中玄機,卻沒放在心裡。
赤柱大獄的監室內,聽到走廊中猛的響起開餐的鈴聲,隨即忽遠忽近的腳步聲傳來,唐飛慢慢睜開了眼睛。
目光從偌大的監室內掠過,注意到眾人的不善目光已經轉變成殺機,唐飛好笑的搖了搖頭,眼中滿是邪魅的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