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夜談

  辛如鬆點點頭,卻還是止不住眼淚,把冷風的衣服都弄濕透了。哭了一陣,好不容易才停下來了,冷風愛憐的看著她道,“眼睛都成桃子了”,又吩咐珠兒打水給她洗臉,又吩咐廚房做些好吃的來。


  “冷風哥哥,這是哪裏啊?我記得我是在一個陰暗的地牢裏的,那些女人好可怕,用針紮我”,辛如鬆好奇的打量著房間,滿腹疑惑道。


  “此事說來話長,等你身體恢複了,我再慢慢跟你講吧,現在你什麽都不要擔心, 安心養病就好了”,冷風道。


  “我沒事啊,你看,我可以起來的”,說著,辛如鬆已經從床上下來,又走了兩步,“可能是很久沒吃飯的原因吧,等我吃飽了就有力氣了,說到這裏,真的好餓哦,恩,我想吃烤雞翅膀,可以嗎,冷風哥哥”。


  冷風連忙扶著她,生怕她摔了,“想吃什麽都可以,我讓廚房給你做就是”。


  辛如鬆立即喜笑顏開,臉上也不再那麽蒼白。


  等菜端上來,辛如鬆就跟餓死鬼投胎一樣,一桌菜被她一掃而光,也顧不得去招呼冷風,直吃得撐得不行了才放下筷子,眼睛朝天的仰坐在椅子上,覺得心滿意足了。


  “原來有飯吃是這麽幸福的事情啊”,辛如鬆歎道。


  冷風笑看著她,心裏想如果能天天看著你吃飯,也是我覺得最幸福的事情。


  “冷風哥哥,那個珠兒我見過,我在地牢裏時她給我送過飯,我聽見她叫你少主,到底怎麽回事啊?我爹娘呢?”


  “少爺,我們去外麵走走,邊走邊跟你說吧”,冷風道。


  “冷風哥哥,你別叫我少爺了,我又不在辛府,而且我總覺得這個稱呼也不合適了。你叫我什麽呢?”辛如鬆眯著眼想了一下,“你叫我二妹吧,二妹,嗬嗬,不錯”。


  冷風心裏一沉,他知道自己為什麽有那個希望她失憶的念頭了,他不想做她的哥哥啊。


  “冷風哥哥,好不好?”辛如鬆毫無察覺他的失落。


  冷風低聲道,“不好”。


  “為什麽?你是不是想到一個更好的,說說看啊”,辛如鬆來了興致。


  “ 我想”,冷風吞吞吐吐起來。


  “恩?” 辛如鬆等著他的答案。


  “我還是叫你少爺吧”,冷風道。


  辛如鬆失望的收回眼光,“二妹不好麽?多親切啊!”,心裏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拒絕。


  “我還是叫你少爺吧”,冷風道。


  辛如鬆失望的收回眼光,“二妹不好麽?多親切啊!”,心裏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拒絕。


  冷風不想再與她討論這個話題,於是起身道,“去外麵走走吧”。


  辛如鬆摸了摸脹的鼓鼓的肚子,也覺得非常有這個必要,於是跟在冷風身後出了門。這是她第一次出那個房間,穿過一條長廊,拐了一個彎,卻並不是出府的路,冷風帶她來到一扇門前,輕輕的推門而入,辛如鬆好奇的跟在後麵。


  進去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虎皮躺椅,辛如鬆四處瞧著,隻覺得這房間十分威嚴,她看冷風走進裏間,她也跟了進去,裏麵是一張雕花大床,床上坐著一個人,辛如鬆初見那人時,嚇一跳,這個人身體幹瘦,眼神空洞,嘴巴裏麵念念叨叨的不知在說些什麽,床邊上站了一個郎中和一個中年男人,手裏還端著一碗藥。那兩人見了冷風都叫少主。辛如鬆此時心裏的疑惑更多,她看著冷風,希望他能夠給她一個答案。


  “你們先出去吧”,冷風道。那兩人便退了出去。


  辛如鬆有些害怕,她看到冷風臉上的神色是那麽的悲傷,這種神色她也曾經看到過一次,那天晚上他們在辛府的屋頂聊天時,當他回憶自己的父親時,她也曾看到過這種神色。


  “這是我爹”,冷風說道,他說的那麽雲淡風輕,卻瞬間在辛如鬆心裏投下一顆石頭激起千層浪。


  辛如鬆吃驚的張著嘴巴,一時反應不過來,過了好一會,她才意識到這個事實,“你找到他了?太好了,冷風哥哥”,辛如鬆由衷的為他感到開心,但是她不知該說些什麽,或者說她覺得說什麽好像都不足以表達她的心情。那天他們在屋頂上麵的談話,她全部都想起來,覺得人生真是難以預料的。


  那床上的老頭聽見她叫冷風哥哥,便激動起來,嘴巴裏喃喃叫著風兒,風兒,嚇了辛如鬆一跳,又覺得這聲音似乎有些熟悉,一時之間卻沒想起來。


  “你一定很奇怪他怎麽會變成這樣吧?”冷風緩緩道。


  “伯父他怎麽啦?”辛如鬆道。


  “說來話長。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爹始終的那件事嗎?”


  “恩,記得”。


  “原來他是被月霸天擄走了關在月教的地牢中關了十八年”,冷風說到那個18年,聲音顫抖,他頓了頓,繼續道,“自從你走後,我還是跟在辛老爺身邊。有一天,我去雲鎮替老爺辦事的時候,遇到一個人,他攔著我問東問西,並說我很像他一個侄兒。我當時自然覺得他是認錯人了,可是他一直求著要看我身上的胎記,他說他侄兒八歲那年走丟了,背上有一個紅色胎記。我一想我家出事那年我也是八歲,雖然還不能確定,但我同意了給他看看”。


  “然後呢?”辛如鬆道。


  “然後,我背上真的有那個胎記。那人激動不已,說終於找到我了,他自稱是我五叔,也就是我爹的兄弟。他又講述了幾件當年的往事,我模模糊糊隻是有些印象,但是那至少證明他是知道我身份的,而且,我那時還抱著希望,也許他知道我爹的下落。我替辛老爺辦完事後, 就辭別辛府跟隨五叔來到了這裏。我來了之後他們都叫我少主,原來我爹一直是這長信幫幫主,可惜那時我小,對於這些不甚敏感,因此都記不起來了。五叔告訴我,他們一直在尋找我爹的下落,近幾年來終於有了一些消息”,冷風正說著,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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