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二章 旁觀者
在學生時期的葉寒站起來之後，他的目光朝著前座一個女孩所在的方向停留了片刻，而他這個舉動自然是讓時刻關注著他的我瞬間捕捉。
當時我還心想他究竟是什麼意思，莫不是對那個女同學感興趣？可待我將目光投向那個正在安靜看書的女生之後，我越看越覺得熟悉，接著記憶中一道熟悉的身影開始和這個女生重合.……
這不就是我媽年輕時的樣子嗎？
看到這一幕，我頓時目瞪口呆，想不到我爸媽是高中同學，這我可從未聽我媽說過啊。不過話說回來，我記憶中的我媽可不是這麼一個文靜的性格啊，我記得她是一個比較.……
心裡正想著呢，那個正在安靜看書的「年輕的母親大人」突然抬起了頭，目光朝我這邊看了一眼，當時嚇得我一個激靈，莫不是我剛才心裡所想讓她給發現了？
好在她在看了我這邊一眼之後便再度低下了頭，這讓我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我剛才偷偷在心裡吐槽的時候讓她聽到了呢。
我就說嘛，這一幕顯然是幾十年前就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了，只是一段回憶而已、雖然不知道我為什麼能親身看到這些，但裡面的人是肯定不知道我的存在的。
就在鬆了口氣的同時，學生時期的葉寒朝我這邊走了過來，其實我當時心裡挺緊張激動的，畢竟我這算是第一次和自己的親生父親見面，要說心裡不激動那是假的。
其實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他，但我知道他看不見我，也知道這只是一個回憶罷了，我猜測現在我所經歷的多半是葉寒的回憶，只是由於某些原因通過我不知道的方式讓我看到了而已。
正因如此，我雖然張了張嘴，但卻什麼也沒說，只能趁著這個機會多看他幾眼，畢竟我對我這個從未見過的父親心中可是好奇得緊。
然而，就在年輕葉寒從我身邊經過時，他抬眼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容，然後便是邁步走出了大門。
「哎，等下。」見狀，我頓時一愣，我不清楚他看的是不是我，當下我便是本能的問了一句。
只可惜我並沒有等來我父親的回應，就在他跨出大門的一瞬間，四周的場景再度開始了變幻，層層灰霧接著涌了上來，赫然恢復了最初我所處的那個混沌的環境、。
「我的天啊，我到底經歷了什麼.……」
望著灰濛濛的四周，我不由得感慨出聲，剛才的一幕幕景象仍讓我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我居然看到了學生時代的我老爹，這話說出去估計都沒有人信，但這又確確實實的發生了。
「這應該是來自我爸的回憶，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而不是我臆想出來的產物。」我分析道：「那這麼說來，我現在應該還沒死，否則我應該是什麼都看不到的……，」
「可剛才那個回憶，或者說那個夢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是否預示著什麼？還有，如果說我沒死的話，我現在是在什麼地方，要怎麼才能出去？」
稍微一想，一連串的問題便是浮現腦海，而且都是沒人能給我解答的那種，一時間我感覺我的頭都大了。
正當我頭大時，周圍的灰霧居然又開始漸漸消退，這一幕立刻將我的目光牢牢吸引住。按照上一輪的經驗，灰霧消退之後周圍的景象就會發生變化，而且應該是和我父親葉寒有關。
對我來說什麼問題都可以放到後面解決，我現在只想知道我父親還經歷了什麼，這是我目前心裡最想知道的問題。
沒有辜負我的期望，片刻之後周圍的景象再度出現了變幻，眼前視線恍惚了一下之後，我發現我此刻似乎正置於一個走廊之中。
老實說，我事先想了許多景象，但當我看到周圍的這一幕時，只能說再一次超乎了我的想象，當時我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整個走廊布滿了鮮血，地板上、牆壁上，甚至天花板上都濺射上了血跡，一副地獄般的景象。
「鐺！」
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從我背後響起，我本能的回過頭去，只見一個渾身上下都是鮮血的男生，正渾身浴血的站在我的面前。在他的腳下，除了一把沾了鮮血的刀子以外，還有一具已經死亡的男生屍體。
「你……」
看著眼前渾身浴血之人，我的眼睛微微睜大，若不是我對他印象深刻，我真未必能認出眼前這個臉上沾著鮮血的男生，是我剛才在教室中見到的學生時期地葉寒！
看到眼前這一幕，我心裡微微一沉，上一幕畫面還是普通的校園生活，如今畫面一轉就成了血腥的地獄。
這一幕帶給我的熟悉感，簡直像極了我的初三時代，如此說來，我爸年輕的時候班級里莫非也曾出現過鬼師？
除了鬼師，我想象不到什麼事情能讓一個和平的校園變成地獄，讓我脾氣溫和的父親變成一個殺人犯。
如果我爸的高中班級也遇見了鬼師的話，那我爸實力的不凡也就可以解釋了，畢竟他一直活到了我的出世，那至少可以說明他度過了鬼師這道坎兒。
能在鬼師手下活下來的，沒有幾個是簡單的，那可是從屍山血海中層層殺出來的精英。
「不殺你，死的就是我，對不起……」這時，我面前的年輕葉寒突然開口了，語氣複雜無比，眼神略顯迷茫。
我不知道他只是在對著空氣自言自語，還是在對著我說話，但他這個問題卻也讓我心情複雜了起來，我又何嘗不是在這種生存死局上面臨過相同的問題？
我不殺他，他就殺我，但兩人本質上都是無辜的，都是鬼師手下的犧牲品。
在我心情複雜的同時，周圍的景象再度發生了變化，這下沒有變回那個混沌的世界，直接就切到了另一個畫面之中。
待我回過神來，我發現我此時正站在一處教學樓的頂樓。而在下方的操場，一個渾身散發著藍色光芒的男子，正在與一個通體圍繞著黑氣的女子進行著交戰。
這二人我都認識，一個是我的父親葉寒，他果然最後還是擁有了鬼氣。而另一個人則是我在第一幕中看到的中年班主任，此時她顯然已經變成了鬼師，看來我的推測是正確的，我爸和我一樣，班級里都遭遇過鬼師。
「轟！」
在一個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那個我不知姓名的班主任發出了一聲慘叫，而後便是在瀰漫了整個操場的藍色火浪中化為了飛灰。
「我的經歷和他好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翻版.……」看到這一幕，我不禁感慨出聲，簡直是太像了。
在那個女班主任死了之後，四周的景象又開始了變化，我知道這又要切到下一個畫面了，心裡也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十分好奇，我很想知道在這之後我爸經歷了什麼。
莫非，也是和我一樣，加入了靈調局甚至是帝局進行修鍊，然後一路修鍊至三星巔峰？
懷著期待的心情，我眼睛幾乎是一眨不眨地看著周圍，當四周的景象再度發生變化之後，只能說一幕再一次的出乎了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