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家族壓力
看著我和於妍妍離開的背影,季大剛冷笑一聲:“要不是佳偉還需要你的性命去救,今天就讓你走不出這個大門。”
我並不知道身後季大剛所說的話,送於妍妍坐上回學校的汽車,就回了家,剛一進家門,就看到一個中年男子坐在客廳中,他看到我進來,站起來對我一笑,就告辭出去了。
“媽媽,三舅過來做什麽?”
“他是過來問問有什麽需要幫助的。看看吧,這就是親戚。”媽媽有點自豪的對我說,但好像是讓父親聽得。平時,媽媽和父親都在親戚的問題上有些矛盾。
父親聽了媽媽的話,沒有說什麽,但是顯然並不讚同她的看法,隻是不想和她爭吵而已。
“不是吧?平常也沒有見他來過,在公司裏還和父親作對呢,他會這麽好心?”我疑惑地說。卻是,這個媽媽的遠方三哥是父親在媽媽家族裏的對手,一向看不起沒有家族支持的父親,隻是父親一向業績優良,才坐穩了總經理的寶座,把他一直壓在下麵,今天他過來的目的絕對不是媽媽說的那麽簡單。
“還是女兒你清醒,你媽媽是被某些人迷惑了,他今天過來就是探探口風,一旦有了可乘之機,他會馬上翻臉的。”父親有了支持者,才說出了自己的見解,並不是父親是個怕老婆的氣管炎,而是他挨著母親,不想和母親爭吵而已。
“不會吧?老三不是說的很清楚?家裏支持咱們?”媽媽是個善良的女人,把所有的人都想得很好,把整個世界都想得很和平和公道。我也是一樣,但今天在季家所遭遇的一切,讓我看清了有些東西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麽美好,在下麵看不到的角落,也是有著渣滓存在的。
“你看吧,季大剛絕對不會這麽善罷甘休,幸好我把最初的化驗結果拿到了手裏,他應該不會有什麽把柄,隻是家裏的事情,我看還是不要指望太多,到時候會失望的。”父親說出了他的判斷。
別的我沒有聽明白,但是最初的化驗結果,我倒是聽到了,我真的很高興,那個第二次的檢驗結果就讓我連死的心都有了,沒想到,不聲不響的父親已經在悄悄地留了後手,讓我喜出望外,剛要稱讚父親的英明神武,但父親接下來的話又讓我感到了一絲事情的複雜。
“不過,你們也不要盲目樂觀,雖然,化驗結果在我手上,他們掀不起太大的風浪,但是,你們也知道,季家是怎麽起家的,恐怕他會用一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和手段,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們兩個盡量不要出去,就是出去,也要提高警惕,等過了這一段時間就好了。他們也不是可以一手遮天的。”我和我媽媽點頭答應,我們都知道,季家就是通過拆遷和走私做大的,知道今天才有了娛樂和地產作為支柱的家業,最初我和季佳偉的交往父親就不同意,隻是見了季佳偉被他蒙騙,還有媽媽的堅持才勉強同意的。沒想到,遇到了今天的事情,老虎就是老虎,那是要吃人的。當初,媽媽還覺得不會落在自家的腦袋上,但昨天在醫院季佳偉媽媽的表現讓媽媽感到了父親的堅持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已經沒有課可以上了,剩下的隻是實習,所以,不出門也沒有什麽,母親沒有工作,出了買東西,也小心的盡量少出去,父親上班是有司機接送的,所以並不害怕。於是,我們一家三口就開始了深居簡出,小心翼翼的生活,沒想到,居然風平浪靜,季家根本連個過火的舉動都沒有,連警察局裏的案子都通過手段撤銷了,好像已經認命了一樣。
媽媽問過父親,父親的回答是:他也看不透,但是,他相信季家絕對不是能夠忍受的人家,還是讓我們小心為妙。我和媽媽也深以為然。
電話鈴聲驚動了正在吃飯的我們一家三口,已經是晚上了,誰會打電話過來?
父親拿起電話聽完了裏麵的東西,說了一句”知道了“就一言不發的做了下來,思考了很久,才說道:”季家的報複來了。“
原來,剛才打電話的是公司派往中緬邊境購買翡翠和紅藍寶石的主事人,他報告了一個壞消息,公司采購的東西價值將近兩個億,在緬甸一方被人搶劫了,搶劫的人並沒有傷人,而是留話讓聽電話。
父親沒有過多的說什麽,隻是說了一聲就叫司機回了公司,我和媽媽擔驚受怕的過了一晚上,知道第二天父親回來。
父親一臉疲憊的會到家中,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我看著他的樣子,雖然心疼,但又能說些什麽呢?
“燕林,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真的是季家的報複?”媽媽問。
“不清楚,已經報警了。沒有電話聯係,不知道劫匪是什麽人,但是,我的感覺告訴我,這件事情和季家脫不了幹係。估計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如果是真的季家報複怎麽辦?”
“能怎麽辦?涼拌。不過我倒是奇怪,季家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難道,他們缺少這些東西?要知道作為贓物,這批東西可是不值什麽錢的,何況他們還要支付劫匪的雇傭金,難道,他們真的想要同歸於盡?著應該不是他們的目的,至於別的,隻好等他們開出條件了。”父親也在疑惑著,他希望自己的感覺是錯誤的,但是,隨後的電話讓他不得不離開了剛回來的家,趕往公司。作為公司董事長的大外公親自打電話過來,讓他回公司有事商量。
父親所在的公司是媽媽家族裏的產業,是外公的父輩兄弟幾個共同努力的結果,所以到了現在,雖然,媽媽的父母親已經去世,但作為獨生女兒的母親依然擁有公司一成的股份,隻是外公這一支人丁稀少,隻有媽媽一個繼承人,她有嫁給了同樣勢單力薄的父親,所以,雖然父親是總經理,那是他自身的能力所造就的,媽媽的股份隻是一個分紅的憑據,在公司裏並沒有什麽大的話語權,大權掌握在大外公也就是三舅的父親以及他們兄弟幾個手裏。
就連去緬甸采購的人也是三舅的心腹,所以父親的著急隻是在於懷疑這是季家的陰謀,後麵一定有著關於我們家的東西。關於被搶劫的貨物,父親倒是按部就班,那裏本來就不太平,東西已經買了保險,所以不會有什麽損失。失去了也有人賠償。
我和媽媽隻是看到父親的奔波,擔心他的身體,別的也沒有什麽,我們也幫不上什麽,著急也是白著急。
父親去了公司,情況我和媽媽不得而知,所以媽媽忙著燉湯給父親補養,我則在複習古漢語和古文字為以後的實習做準備,我的實習和工作已經確定了,就在本市的博物館,那裏有一支下屬的考古隊,我要現在考古隊實習,期限過了,就直接進入博物館上班,正兒八經的公家人,所以,我還是要努力補習自己的業務能力,爭取不讓外人說出什麽閑話的。
直到很晚,媽媽的湯熱了一次又一次,父親才回到家中,他冷著臉,一言不發,進門就回了房間,不管媽媽怎麽叫也不回答,直到媽媽發了火,他才撂下一句,你們家的好子孫,媽媽聽了,不依不饒,非要他說個明白,兩個人一言不合就開始了爭吵。還是我聽不下去,才加入進去,勸聽了爭吵,讓父親說出了原因。
三舅為了貪汙公款,利用自己的權力,根本沒有購買貨物的保險,所以,這一次公司恐怕會損失慘重,而父親煩惱和氣憤的並不是這些,而是,三舅居然提出,季家在邊境人頭熟悉,讓父親出麵聯係季大剛,好要回公司的貨物,避免損失。那些媽媽的娘家人異口同聲,逼迫父親答應,這讓父親如何麵對?
第二天,在媽媽的堅持下,她和父親一塊兒去了公司,我留在家裏,焦急的等待著結果,就好像一個等待著死刑判決的無辜犯人,等待著自己無罪或者死刑的通知。坐臥不安。
在焦急中,我已經試驗了無數次,包括什麽精神溝通,血祭和在網絡上能夠尋找到的所有一切法門,希望溝通手上的那個鬼王令,得到像那一天一樣的幫助,讓父親和媽媽不再一天更勝一天的焦慮,不再為我的事情兒煩惱。哪怕與天下為敵,殺光那些作祟的人我也願意,在這一刻,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有一個平常的女大學生,慢慢轉變成了一個為了達到自己目的,兒不選擇手段的女人。
但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也許是我的方法不對,也許是那一切都是夢幻,因為,我那個所謂的鬼王令一點動靜都沒有,不但沒有動靜,反而把我搞得神經兮兮的,精疲力盡,不知不覺中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在夢中也沒有見到我希望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