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深夜槍聲
地窖的外麵這會兒已經恢複了正常的巡邏,在黑衣人進去的那一刻,隱藏在旁邊的巡邏人員已經知道,自己的任務完成了。幕後的人隻是說派人進去看一看,並不會拿裏麵的任何東西,加上牽線搭橋的是自己的上司,出了事情他也跑不脫。何況又不是什麽特別重大的事情,看在那厚厚的鈔票的份上,他們同意了。
這裏是他們幾個負責的區域,至於其他的地方,就不歸他們管了,隻要人能夠進來,他們就放行,至於以後的事情,別說,已經承諾了不動裏麵的東西,就是裏麵真的丟了什麽,他們也不會放在心上。
這幾天在這裏值班,又不是什麽正規的任務,當然紀律美譽那麽嚴格,所以,他們都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情。看著無數值大錢的東西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經過,被運走,要說沒人眼紅,那是不可能的,隻是有著太多的人在,所以才沒有人敢於動心。
現在隻是放一個人進來看看,他們這個膽子還是有的。至於進來的是什麽人,準備做什麽,他們就管不著了,也不想操那個閑心。
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放進去的那個人,將會給他們帶來怎麽樣的難題和後果。
現在,在地窖裏的通道上,黑衣人已經瘋了,他不斷地用手裏的手槍射擊著,子彈詭異的在空中就消失了,拋落的彈殼也是一樣,不知道都去了那裏,知道手槍裏麵的子彈用盡,他依然在瘋狂的扣動著扳機,射擊著根本不存在的那些無窮無盡的獅子。
他的眼睛裏,獅子們前赴後繼,接連不斷的撲上來,他一邊後退著拉開彼此的距離,給自己留下反擊的空間,一邊猛烈開火,不斷收割著猛獸的性命,也挽救著自己的一切。
終於,他已經推到了盡頭,後背抵住了柵欄門,身上的衣服抵擋不住尖利的藍色利刺,讓他感到了一陣異物刺入的疼痛。
疼痛的感覺讓他清醒過來,眼前沒有了那些猛獸,他就知道自己上當了,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在耳朵裏沒有任何的聲音,隻有著他自己的喘息和渾身血液流動的聲音。
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他知道自己中毒了,而且是一種猛烈的,不知名的烈性毒藥,他這會兒已經感覺不到別的了,隻知道自己的感知能力被無限的放大,任何一點細小的身上的變化都被放大了,自己的呼吸,血液的流動,以及自己出汗的感覺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當然,後背上的疼痛也一樣,他覺得那種疼痛已經是世界上最難忍受的感覺了,那種疼痛,不能用語言來描述,他隻知道,自己經過了多種鍛煉的人手疼痛的經驗無法抵禦,讓他不由自主的發出了慘叫和喘息,緊接著放大了的感覺,讓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喘息聲就像一台沉重的老機器,在自己的耳邊艱難的苟延殘喘。
他就要崩潰了,雖然還能在小幅度裏活動自己的手腳,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跑不了了,這裏不是他的家,他進來時非法的,而且,他的身份也不允許他活著了。
掙紮著從身上掏出一個彈夾,換下了已經打空的那個,平時很容易做到的動作,在感知能力被放大以後,做的及其的艱難,他不適應現在的自己的身體,好多的動作都變形走位了。
艱難的做好以後,他用盡自己最後的力量上膛,然後哆嗦著對準了自己的下頜,閉緊雙眼,扣動了扳機。
人死以後,神經並不會馬上停止,所以,接連兩顆子彈打進了黑衣人的下頜,衝進他的腦袋,頓時,人頭就像一個承受不住內部壓力的西瓜,炸開了,第二顆子彈的變向,還損壞了他的相貌,他的本意就是這樣,毀壞自己的容顏,讓自己幕後的主人能夠有著借口掩蓋自己的身份。他是絕對見不得光的。
原本的槍聲沒有傳出去,所以,院子裏的內應們心安理得在繼續裝模作樣的巡邏,等到裏麵的黑衣人退出來,他們已經拿到手的鈔票就真的是自己的了,雖然,黑衣人任務失敗被人發現,也不管他們的事情,但畢竟也是尷尬不是?誰願意在自己的範圍裏出事?最好還是神不知鬼不覺,過去就好了。
但是,事情絕對不會那麽完美的,接連兩聲沉悶的槍響讓他們頓時愣在了那裏.
"出事了。還是他媽的大事。“
這是他們幾個心裏的話,沒有商量,但絕對一樣。
要知道,在我們這個嚴厲禁槍的國度裏,響槍代表著什麽,不用說,他們都很清楚,而且,響槍的地方,就是他們私自放人進去的地方,那裏沒有人在,他們是知道的,現在居然是有人在那裏麵開槍,不用想,也知道事情大條了。
放人進去有沒有人知道暫且不說,就是在他們警戒的地方出現了持槍人員,還讓槍聲響起,這就是大事了,弄不好飯碗都保不住。他們可不會天真的認為自己的上司會保住自己,哪怕放人進來是他給牽線搭橋的。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還是趕緊看看裏麵的情況吧。他們現在最希望的就是那個人沒事,這樣的話,還可以在有人趕過來之前,讓他離開,至於槍聲,隻要沒有屍體存在,怎麽說,還不是他們幾個在場的人的事情?大家都有份放人進來,這個問題當然就不會是障礙的。
但是,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十分殘酷。
當他們跑進去看到現場的時候,他們就沒有僥幸的心裏。
在現場,一具屍體躺在那裏,沒有了腦袋,但是他們認得出來,就是自己幾個放進來的那個人,手裏還握著一把軍用的製式手槍,砸屍體的四周,到處都是噴濺的碎肉和血跡。更加詭異的是,那些碎肉和血跡呈現的不是正常人類紅色,而是以中國在燈光下看起來恐怖無比的藍色。而且是那種自己可以發光的藍色。
“完了,絕對是完了。這種事情要是想壓下來,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鬧得大了,自己幾個絕對是其中的炮灰,恐怕就是牽線搭橋的上司也逃脫不了。
在我們這個國度,就是這種慣例,事情不鬧大,怎麽都沒事。隻要鬧大了,任何的細節都會在放大鏡下過一遍,任何有錯的人都會從重從快的受到打擊。沒有人可以逃脫。
在他們幾個還在徒勞的向著對策的時候,聽到槍聲的其他人趕過來了,本來就是,外圍有著武警的存在,他們可都是熟悉槍聲的行家,甚至剛剛出現,聽到槍聲的中隊長已經判斷出了槍的型號。所以緊急集合,馬上增援。把他們幾個讀到了現場裏。
住在院子裏的我們幾個也被驚動了,起來後,就跑向了後院,東西都在那裏,槍聲也是從哪裏傳出的。
“沒事了,入侵者已經被消滅了,你們回去睡覺吧,有什麽事情天明再說。”在我們到達現場以後,還沒有見到屍體,一個肥頭大耳的家夥就攔住了我們,說道。
副縣長連夜回縣裏了。這裏之位最高的就是他和武警的隊長了。但是武警是部隊,所以,隻管自己分內的事情,出麵的就交給他了。
心裏有鬼,他不敢放我們進去,於是就有了以上的舉動。我和黃奎心裏有數,見到她的阻攔,就沒有反對,也跟著勸說老爸和老媽,回去休息,現場已經知道有人死了,而且警察和武警都在,我們過來卻是沒有用,還是回去的好。等候消息把。
字我們兩個的勸說中,老爸和老媽回去了,我們又看到了趕來的老師和副館長。看著他們兩個過來,我心裏暗自高興,我倒要看看,那頭肥豬怎麽糊弄他們兩個。
論級別,他們兩個最高,論工作負責的方麵,他們也有著知道的權利。
但是出乎我的意外,肥豬依舊沒有開恩,把他們兩個給擋在了外麵,他們比起我和黃奎隻是多知道了一點兒,東西沒事兒,來人連柵欄門都沒有打開。其餘的那真是打死都不說。
看著兩個人鬱悶的走了過來,我和黃奎走了過去。
“怎麽樣?也不讓你們進去?”
“是啊,拿著雞毛當令箭。說什麽保護現場,保持機密。滿嘴的官腔。”
“那是,他們負責巡邏,連人進去都不知道,而且還死在裏麵。怎麽有臉說這些?”我憤怒的說道。
聽了我的話,老師沒有表示,老專家卻馬上反應過來了。
“對,不能由著他們,等到了天亮,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麽。我打個電話。”
他說著,就掏出了手機,直接撥給了市裏,布置接電話的是哪個領導,反正老專家打完電話,滿意的裝起手機,看著我們幾個說道:“人手馬上就到。我們還是找個地方等著吧。”
說完,就不等我們幾個回答,領頭出了後院,直奔廚房,那裏有著預備好的涼菜,估計他是準備邊吃邊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