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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不能老待著,不然成王八!

  「退票!!」


  「退票!!」


  「我們要退票!!」


  岳芸鵬一開始就進不去調子,觀眾在下面怎麼可能不喊。


  但一位位都是以開玩笑的口吻,不會真跑去退。


  聽見聲音岳芸鵬也無奈,不是故意為了弄氣氛,就是冷不丁沒進去,於是開了一句玩笑。


  「退什麼票啊!我師哥是經理,你們去退票,不多收你們錢就好了。


  百分之百的退票手續費知道嗎?」


  玩著之前弄過無數次的退票爛梗,岳芸鵬趕緊面帶笑容望著幾位伴奏老師,「對不住,我實在太廢物了,所以等我進去之後,你們再跟好嗎!

  我也沒想到自己臉厚到這種程度。


  拜託您幾位了。」


  沉澱了一會兒,岳芸鵬嘴裡先給了聲音。


  「鶯鶯悶坐~~」


  四個字出來,旁邊的伴奏老師們才終於開始彈弦,然後竭力地跟著岳芸鵬去彈自己的音。


  「手兒托腮~~


  叫聲紅娘,你快過來~~


  你姑娘有件,這個不明的事~~


  一一從頭你要講個明白~~


  你姑娘我是這個閨閣的女~~


  擦胭脂抹粉我是總嫌不白~~」


  ……


  一字一句開始了。


  側幕的齊雲成望見,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好,論在舞台上的感覺,他開竅之後,是也可以的。


  控場能力很不錯。


  至於在舞台上的垮台,進不去調子,觀眾們也不會在意,因為完全把這段當相聲看了。


  本來他上台就是這個目的,畢竟論唱東西,他肯定沒有其他人好。


  逗弄一下氣氛罷了。


  在他唱完之後。


  觀眾們給出掌聲。


  「再來一個!」


  「嶽嶽,再來一個!」


  「再來一個!」


  ……


  「我是想來也來不了啊,真不會別的!!」


  最後給出一句,在一片笑聲當中,岳芸鵬下台了。


  可下台就夠嗆,望著自己師哥哭訴,「我說了不行,練了一下午,結果還進不去調子!」


  「觀眾挺高興的不就完了嗎?完成任務了!」


  齊雲成說一下,便連忙在一聲報幕中走上舞台。


  他上去又是一片觀眾不小的掌聲,如果說之前小岳是專門用來烘托氣氛,他則是認認真真唱一次鼓曲。


  而唱下來,周顧藍在側幕瞪大著自己一雙眼睛看著師父,表情十分專註。


  好像一刻都捨不得離開。


  這一幕岳芸鵬看見后,都不得不問一聲,「你很喜歡你師父啊?」


  「嗯!」


  面對岳叔的話,周顧藍肯定回答,於是目光看了過去,但看了一秒便又把目光給向了師父。


  是的,她的確很喜歡自己的師父。


  因為要不是師父,她可能就真的再也唱不了鼓曲,只會在父母的要求下一直學習,哪怕上大學了也是如此。


  所以師父可以說是拯救了她的希望。


  非常感激!


  更別提喜歡了,當初在被爺爺帶過去參加培訓班的時候,便喜歡上了這個老師。


  然後成為了自己師父。


  也得虧自己臉皮厚。


  只是每次想起當初的情況都有點起雞皮疙瘩。


  太尷尬了,聽見老師不是師父后,她還丟性子的出去,越想越覺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快成為黑歷史了。


  而看著表情有點掙扎的小姑娘,岳芸鵬嘴角上揚,然後轉頭看著師哥說不出的羨慕。


  羨慕倒不是羨慕收了一個女徒弟。


  只是羨慕師哥收徒是真正的收徒。


  因為師父有能耐,能教徒弟。


  他呢?他馬上也有收徒,可知道自己也就那樣,還帶徒弟,簡直是痴心妄想。


  他也根本沒想過帶徒弟。


  不過沒辦法,事情到了這種地步。


  外加他和劉筱亭他們關係的確挺好,他來收下要比其他人合適。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


  在齊雲成表演得差不多時,王蕙終於趕到了鼓曲社。


  「怎麼樣我來晚沒有?」


  冷不丁瞧見了師娘,岳芸鵬搖搖頭,「還早著呢,現在是師哥在表演。」


  「那就好!」


  王蕙放心了,今天她的攢底,哪怕自己事情再忙,也要過來演唱一次。


  十幾年沒唱,不是開業幾天時間能彌補的。


  而等師娘上台表演的時候!

  齊雲成、岳芸鵬一群人依舊拿著手機錄製,錄製下來不光是紀念,還有晚輩也可以跟著學唱,

  當初那麼多老先生,如果不是刻意錄製,都傳不下來幾首曲。


  尤其是白派的閻秋霞先生,從藝幾十年,最後還是晚年來錄製的。


  每當想起這,齊雲成都會覺得感慨。


  「師父,我來拿著錄製吧,您去休息一下。」


  周顧藍看著師父拿著手機,立刻有接手的想法。


  看了一眼梳著單馬尾怪漂亮的藍藍,齊雲成點點頭,下去喝了一點水。


  等喝完水又上去側幕,望見藍藍拿著手機極力錄製大鼓的時候,反而是忍不住的笑了。


  曾經師父說他們是收徒收來的一群兒。


  現在他也可以說出來這句話,她也是收徒收來的這麼一個好閨女。


  「師父,我想和您說一件事情啊。」見著師父重新站在身旁時,周顧藍說了一聲。


  「什麼?」


  「能不能把每周一場加到兩場?」


  「兩場?」齊雲成納悶,並說一聲,「也就是說你星期五晚上和星期六晚上都要演出了?」


  「嗯!」立刻雙手拿著手機的周顧藍微微低著腦袋,怕師父不同意。


  「為什麼?」


  「我想多練練!」


  「可這裡是天津,你來回行嗎?」


  「行的!我都十六了,我還不知道哪坐車嗎?沒問題的。而且我爸媽說過只要成績不下降,大鼓沒問題。


  哪怕我在家練也沒問題了。」


  「……」


  齊雲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去的話肯定沒問題,他可以送,如果沒時間其他師兄弟也可以帶著一起。


  因為德芸演員還是在燕京,他們要去天津演鼓曲肯定會一起坐車,周顧藍跟著一起不成問題。


  關鍵回來,表演完回來就太晚了。


  因為他了解藍藍,藍藍雖然開場,但只要去了,不多看幾場是不可能的。


  「師父,求您了嘛!」


  立刻,周顧藍抬起腦袋咬著下嘴唇委屈巴巴的看著齊雲成。


  「別跟著你師娘學!怎麼好的沒學到,學壞倒是一出溜!」齊雲成說出這句話后,就被自己笑到了,這句話有點耳熟啊,曾經師父不知道多少次這麼說過他們。


  想不到自己也有一天說出口。


  可她一個女生回家太晚不是好事,她師娘宋軼就別提了,完全一個另類,談戀愛的時候就從來沒聽過自己的。


  「哎呀!」


  一時間想到這,齊雲成頓時覺得自己被一家子女人給難到了。


  以後要是都學會了這招可怎麼辦。


  不過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派場!還要多派,你自己得會多少曲目才行!


  就拿相聲舉例!你是學員的時候,得會二十個段子才能給你正常派場!

  而你想要每天有演出以及分隊,那就是必須會五十個活。


  活少直接被打回去練,你現在練到了什麼程度?」


  一五一十,齊雲成給自己徒弟說明白,不能讓她覺得演出是輕輕鬆鬆的,畢竟自己可以隨意給她派場,讓她覺得有演出是一個很容易的事情。


  雖然她一周演兩場也不多,可得明白道理。


  而這就是為什麼從小劇場出來的演員,不會次。


  哪怕岳芸鵬也是如此,他也是踏踏實實說了十來年的小劇場相聲,可能在某方面不如其他師兄弟。


  但是論控場還有演出狀態的風格,便能看的出來,小劇場不白演。


  因為你想要出頭想要多賺錢,那就得拚命鑽研業務,慢慢的從開場變到攢底。


  然後收入也慢慢從幾十、一百、幾百的變化。


  為了錢和效果,哪個演員不會努力?

  演員上台光鮮亮麗的背後,都是不斷的和自己較勁。


  周顧藍自然能聽得出來師父的意思,一直沉默不語,或許是覺得自己隨便請求加演有點不好。


  可齊雲成也開口。


  「再學三個曲目!學完了到你郭師爺那考核去,考核過了我給你加!」


  考核兩個字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難受,周顧藍不一樣,因為她知道干曲藝的離不開考核,要不然進步不了。


  於是應一聲。


  「我知道了師父!我一定好好學!」


  這一答應,別看只是三個曲目。


  可一段大鼓唱下來二十多分鐘,一字一句都要落到實處,所以哪怕三個曲目對於現在還在上學的周顧藍來說也要花費一段時間。


  不過她有天賦,實際情況還得具體來看。


  而就在她們師徒倆互相說的時候,岳芸鵬可站在旁邊一兩米的地方聽著一些話語。


  說實話,他打進入德芸社那一刻開始便羨慕著師哥,到現在也是如此。


  但也很感激,當年他倒倉的時候都不少帶自己,要不然剛才舞台上說的那些事情真讓他支持不住。


  天天被人說離開德芸,這裡沒有你的位置,是個人都得瘋。


  不是師父、師娘、三哥、雲成師哥等人,他恐怕現在已經回去繼續種地干農活了。


  「小岳,等會兒你謝幕還唱不?」忽然一下齊雲成問一聲。


  岳芸鵬回神來,一張大臉瞬間哭了,「我唱什麼啊!我不會了我!」


  「哈哈哈!那就算了!」


  齊雲成笑的很開心,打骨子還挺喜歡看見他那模樣的,非常有喜感。


  只是今天時間過的也快。


  所有鼓曲一唱完,最後謝幕花了一點時間跟觀眾聊聊之後,便又結束了一天的場子。


  結束歸結束。


  齊雲成下到後台,算算今天的營業額。


  場子開辦是為了鼓曲有平台,但天天賠錢肯定干不長久。


  最近幾天情況還好。


  都達到了滿座。


  但也差得遠,因為開辦場子以及各種裝修忙活,師娘在裡面投入的錢就已經不在少數。


  他們不奢求能回本,把場子安安穩穩經營下去便已經足夠。


  可齊雲成不敢保證自己往後能天天來,因為再過幾天他那邊也有場子要演。


  他現在是排滿了的。


  更別說今年開箱后的第一個自己的北展專場。


  同時也是為了說一說金先生給自己的那本書。


  原本想著在小劇場來一個,但欒芸萍那邊覺得可以放在北展,所以節目排上了。


  這一排。


  在天津弄鼓曲的時候,一天兩天他沒少找金聞聲爺爺。


  找完了爺爺,又找自己師父。


  說書這門行當,人控制在百餘來人最好,給兩千多人說書,也就自己師父會那樣了。


  所以一時間齊雲成又完全變換了一種狀態,一邊看著鼓曲社,給鼓曲社排節目,然後又在學習評書。


  而演出在即,玫瑰園的別墅里,郭得剛看著自己孩子,「怎麼了這是?怎麼感覺這一次說書狀態不一樣?鼓曲社開業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


  「就沒有好的時候啊!」齊雲成拿著金爺爺給的書,「前天剛在鼓曲社那邊演幾場,現在立馬又要轉換到說書上了。


  腦子有點倒騰不過來。」


  「說書又有什麼?你又不是沒說過。」


  「是說過!可想到金爺爺已經不說書了,把本子都交給了我,我要是說不好挺夠嗆。」


  「少爺啊,你這是要把自己給忙死,人怎麼可能做到每樣都好?」


  郭得剛無奈,再繼續開口,「你爺爺把本子給你不是要你能說的跟什麼一樣。


  我知道,你最近接觸鼓曲,了解了一些鼓曲的落寞,下意識也想其他喜歡的曲藝好一些。


  但不是一個人能怎麼樣的,需要慢慢來。


  哪就開了一個鼓曲社,又轉頭栽進評書里的。


  你怕不是著魔了,少爺!」


  「不是啊師父!」齊雲成也無奈著,「之前找金爺爺的時候,金爺爺高興,說不用等二十周年再過來了。


  這一次北展專場他老人家就要來。」


  「兔崽子那你不早告訴我?」郭得剛瞬間變化了一個表情,不長的腿連連倒騰了幾步過來,略顯著急。


  因為老爺子和他關係非常好,跟爹一樣。


  那麼肯定希望自己的孩子在他面前表現一次。


  難怪孩子弄完了鼓曲,又跑到評書上。


  而被一說兔崽子,齊雲成哪能有什麼,笑著開口。


  「我這不是來了嗎?向您取取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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