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有那么1刻,好像是主流了
“這不廢話嘛!!”
聽著師爺在旁邊的大聲吐槽。
齊云成還一副小老太太的模樣,而對于這個其實還真不好學,尤其是話語上。
因為比較嘴碎,愛念叨。
你不觀察的話,根本不知道能說出什么來。
但是他身邊有例子,照著侯爺抄就行了。
于是雙手拿捏在一起,假裝跟旁邊倆老太太開始了說話。
“對, 你看著這寡婦失業的不容易,快找個人家跟了吧!免得到時候來一個爺們串門說閑話。
這閑話說的可招人煩呢。
更別說一個女人還難過日子,等會兒我上后臺催催這個馬寡婦!!
或者我介紹一個也行啊。”
“好嘛!相親來了。”
在捧哏的位置上,石付寬整個人也快受不了這個念叨了,微微擺擺手示意孩子不要說了。
同時心里默默對剛才那一段有了一個評價。
反正還是不錯的。
這時候齊云成終于回到了自己角色,“就這老太太在旁邊胡批胡講,倆老太太還跟著。
聽著不叫一個事情。
而等這一處戲唱完了, 就是二處戲玉堂春!”
“誒!這個好!好多人都熟悉!”石付寬伸出的大拇指來!
“三堂會審蘇三,蘇三跪在那唱,老太太這時候就又來問了。喲,這怎么回事啊?”
眨眼之間,當師爺的就又瞧見孩子模仿了,于是給出一句,“那給她們說說吧。”
“這不,得罪人啦!這不寡婦剛結婚就給人弄下來了嘛,三官審一個案子,夠這娘們受的。”
“嗨,這都什么話。”
“所以這都沒辦法的事情,就這舞臺上下好玩的事情并不少。”齊云成流露出幾分無奈的表情,然后轉一下話題,“而我有時候沒事,還的確愛看看戲!
尤其是現場出錯的那種。”
“啊?”石付寬還真不了解孩子有這愛好,故意表現出驚訝的樣子。
“有一回看京劇!失空斬!”正說著,齊云成想抬起手扶一下桌子,但是剛有這里念頭就打住了。
因為旁邊沒有啊。
這都是個人習慣問題了。
這時候石付寬也瞧得出來,因為孩子那手莫名的抬起了一點, 可突然又放下了。
動作很細微, 觀眾察覺不到,但是他知道意思。
所以臉上很開心的,但哪能揭穿,只好再說自己的詞。
“這是大戲啊。”
“是!”齊云成把剛才悄悄放下的手,又抬起來數,“失街亭、空城計、斬馬謖!
諸葛亮的戲。
大伙兒都知道,我在城樓觀山景這些唱詞。
總共是三處。
最后一處是斬馬謖!
這時候諸葛亮開始賣身份做戲!”
“怎么?”
“您想啊。”齊云成望著前方,分別點指兩下,“一個王平一個馬謖,都是自己的大將。
但是兩軍陣前,犯了大錯,必須要懲罰他。
既愛惜人才,又舍不得殺他。”
石付寬補充一句,“矛盾啊!”
“是,這個情緒在這,調門也高。那天我聽唱諸葛亮這角兒是真不賴!精神頭也好,唱得也好。
觀眾也很踴躍,正當中一排,角兒到底太太也在。
所以高興啊, 但是一高興一放松, 就出錯了。”
“怎么呢?”
“到后邊他跟王平說話,這是他大將,就跟他說,怎么犯這么大錯誤呢?把街亭丟失了。
王平說這事情不賴我!”
齊云成一邊說,雙手一邊在眼前比劃一個方圓,“我畫了一張地圖,還給您看呢,這是馬謖做主,我做不了主。
諸葛亮看完畫圖,這唱幾句快板,若不是畫圖來得緊,你與馬謖同罪名。
將王平責打四十棍,再帶馬謖無用人。
詞聽著簡單,但是一唱出來準有好。”
“怎么唱,你來來。”
到這了,身為師爺的石付寬比徒弟更有情緒,趕緊往下遞話口,一副準備好聽的樣子。
同時下面觀眾雖然不了解齊云成,但是還真有想聽的,因為這一段好多人都太熟悉了。
所以都期待著。
齊云成自己也是不耽擱,畢竟有時間限制,稍微叫上一口氣,直接就丟出腔調。
“若不是啊這畫圖來得緊~~你與馬謖同罪名~~
將王平責打~~”
唱到這里,齊云成停下來再趕緊解釋,“這寸住了,有倆毽子,打鼓的,塔~塔~,算是讓角兒傳口氣。”
“沒錯!!”
石付寬一答應,齊云成這一次也是真的賣力氣,陡然提住氣神再唱,“四十棍吶~~~!!!!”
四十棍以及一個虛字唱出來。
齊云成妥妥是拉的一個高腔,傳在整個演播大廳里。
但并非像叫小番那種陡然翻上去,而是慢慢點點往上遞,遞到一種程度的時候。
聽的人才陡然發覺,這腔已經徹底地翻了一個八度,到了頂點后,聽得人更是精神振奮。
而這是比叫小番,還要難控制的。
因為這個氣息除了拉長,拉高之外,還要穩。
而稍微不穩,聽著就尷尬且唱功弊端暴露無遺。
所以當齊云成唱完閉嘴收音之后。
頓時臺下的觀眾們坐不住了。
“好!!!”
一聲叫喊。
下面幾百人打心底里喊了一嗓子,然后給出熱鬧不斷的掌聲。
都喜歡京劇,哪怕他們不太清楚這個年輕演員是誰,但是這里,的確是被這年輕人給唱出了一些東西。
而也就是這時候。
下面的師勝界先生,也跟著抬起手鼓掌,瞧得出來老石今天帶的這個孩子。
的確是可以的。
當然要說很厲害,那還不敢說。
但是這個年紀,有這個水平,這是他們聽見會捧的。
畢竟孩子嘛,真出彩了,不可能吝嗇掌聲。
更別說這一嗓子是的確不錯。
而也就是這時候,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于魁治看了一下師勝界先生。
他今天來就是真捧一下場。
所以這些孩子都沒曾想過問一下,因為這個舞臺上來來走走的年輕人很多,且也不認識。
聽完一段相聲或者看完一段小品就行了。
但是這一嗓子,才真正讓他意識得到了一個問題,尤其剛才一開場,好像還說石付寬先生是他師爺來這。
也就是說是先生徒孫?
那先生這徒孫弟子是夠穩的。
于是在觀眾席中,立刻探身跟旁邊的師勝界先生問一聲。
“師老師,我問您一個事情,這個年輕人是石付寬的親徒孫?”
師勝界聽見他問,早就猜到他會好奇了,笑容滿面。
不過回答的倒不是他。
而是再旁邊的李京。
“于老師!他是侯耀聞侯先生的親徒孫。
咱們這一行,都比較注重這些輩分,所以輩分在那都是喊師爺、師叔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