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閻圃與張魯
「漢中從事閻圃,見過右將軍。」閻圃見到長天之後,立刻開始先躬身施禮。
長天一笑,文人的做派就是這樣,閻圃這種聰明人更是如此,禮節上你是挑不出什麼毛病的。
「孤嘗聞漢中閻文集大名,只恨不能得見,直至今日方得遂願,寡人定要與文集,暢談天下。」長天扶起閻圃大笑道。
「圃學淺識末,一凡人耳,怎敢與明公共論天下。」閻圃微笑著自謙道。
明公二字聽得長天十分舒坦,這種馬屁式得稱謂,他還沒聽別人對他說過,於是大笑道:「走,且上去說,何必站在此處。」
說完他拉著閻圃,走上了天師樓,不得不說長天在漢朝這種氛圍中待慣了,也養成了一些那時候習性,這要放在以前,讓他去拉一個男人的手,那是萬萬不可能得。
「董卓新亡,朝廷動蕩,更有白波賊做亂,長某不得已,欲借道漢中,返回江南,今日入這南鄭城,本該先去拜訪張漢中才是,怎奈旅途勞累,風塵撲面,更兼腹中空空,身體乏力,便先在此地休整一番,才好去見公祺,不想文集倒是先來了。」長天拉著閻圃坐下后,笑道。
此時的桌子上,只坐了長天、賈詡和閻圃三個,俗世浮塵很識趣的坐到了,他老婆和大妞所在的一桌。
這也讓長天再次對此人高看了一眼,按理說俗世浮塵在漢中,那麼結交當地權貴是他必須要做的,當地權貴的代表自然就是閻圃和楊松等人,這種鑽營是作為一個大公會會長,必須擔當的責任,畢竟在NPC眼裡你身後有幾十萬異人,跟一個守城門的隊長,也沒太大區別,就算他腆著臉坐在一起,甚至偶爾插上兩句,長天也不會說什麼。
「怪不得,能搭上老曹這條船,果然分寸拿捏的極好,實在不是一般人。」長天進來時瞥了浮沉一眼心道。
其實NPC看不起玩家,也不是沒有理由的,比如大多數玩家見到NPC官員之後的稱呼,基本都是喊對方什麼什麼「大人」,這種情況跟某段時間充斥的歷史劇有很大關係,事實上在漢代大人是不能亂喊的。
所謂大人的稱呼,要麼是對王公貴族,要麼就是對父母,喊別人是根本不對的。
能被人尊稱為大人的,只有像長天、袁紹、公孫瓚、孫堅等等這樣的列侯,就連曹劉現在都還沒到這個資格,對諸侯王則統一稱為「大王」,而不是什麼王爺。
不過大王這個稱呼,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西遊記里那個小鑽風的口頭禪「大王叫我來巡山,巡了南山巡北山。」,會覺得有些彆扭,但漢朝就是這種稱呼。
所以這也是首重禮節的漢朝人,對異人看不起的原因之一,而顯然俗世浮塵沒這個毛病,而曹老闆又是出了名的嚴格,所以這個傢伙很有一套。
「明公大駕光臨,閻圃自當遠迎,若非張太守偶然微恙,亦要親自見一見大名鼎鼎的右將軍。」閻圃說道,他覺得這個異人,確實如他所想,與傳聞不大一樣,不是什麼桀驁無禮之輩,畢竟祖宗不足法,絕非常人能說得出來。
「孤第一次來這漢中,見得此地生民安居,百姓樂業,穀倉豐足,猶勝天府,不免心生艷羨之情。」長天說道。
閻圃心道「果然是來要糧食的,一開口就提漢中穀倉豐足。」
閻圃說道:「圃久聞,崇明島落霞城,乃人間仙境,漢中與之相比,不過如此。」
長天一笑,「何必過謙,不瞞文集,寡人此來,正欲置備糧草等物,無需太多,足夠麾下返程所需便可,文集可能滿足寡人?」
「此事不難,只是此地於江南,萬里之遙,明公步騎千人,調度尚須時日,閻圃斗膽,請將軍逗留幾日,未知可否?」閻圃答應道。
「孤正有此意,此次離去,未知何年何月方得再臨,正欲在此間留些時日,也好盡攬這漢中盛景。」長天點頭道。
二人聊了不少時間,隨後在長天挽留下,閻圃告辭離去,臨走時也給長天的麾下,劃出了一片駐紮的地方,這地方當然是在張魯的監控之下的,不過長天對此不以為意,這張魯不會吃飽了撐得來打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的理由。
閻圃回到了張魯所在的太守府,張魯正坐立不安的等著閻圃回來,一見他之後急忙問道:「見過那長天了?他意欲何為?」
「果如主公所料,此人正是來求購糧草的。」閻圃對著張魯點頭道。
「即如此,趕快將糧草給他,送他離去,我也早日安心,還有這長天離去之後,立刻把那守城門之人,砍了!」張魯催促著閻圃,他急著要送這尊大神離開他的小廟。
「守城之人固然該殺,然這長天倒可多留他幾日。」閻圃淡淡得道。
「為何?此人一天不走,我一天不得安心!若是這長天來圖我,如之奈何?」張魯頓時急眼。
「主公,你與長天素未謀面,又無仇怨,兩家更相距南北萬里,他為何要圖你,便是他佔了漢中,亦未能固守,又有何益?」
「再者,即便這長天明日便走,主公便得安心?主公莫要忘了,綿竹之事一日不成,主公永不得安逸!」閻圃皺眉怒道,他真是受夠了。
張魯這時候倒是聽了進去,畢竟綿竹的事是牽扯到他根本存亡的大事,也關乎著自己能不能雪恥,劉焉不死,他才真正的不得安生。
但是他轉念一下,不對啊,這特么跟長天有個屁關係,留他在這南鄭城,豈不是平白給自己加一層負擔???這算什麼事兒。
「文集,留下這長天,與綿竹之事何干?難不成還能,讓其助我成事?這長天絕非無智之人,豈能教我利用?怕是屆時反傷及自身啊。」張魯很不理解的問道。
「此事我自然知曉,主公有未想過,綿竹之事若成,自是皆大歡喜,若不成,則當如何?」閻圃問道。
張魯皺了皺眉,隨即眼中厲色閃爍:「此事不成,至不濟被其看破,乃與老賊成仇,我自領軍與之廝殺便是,莫非還怕了這狗賊!」
閻圃不由無語,你特么敢跟劉焉的幾萬大軍打,卻不敢對方只有兩千人的長天。
閻圃冷冷提醒道:「劉焉帳下嚴顏、張任二將,皆為萬人敵,只怕與典、趙亦相去不遠,主公倒是不怕了?」
張魯非但沒有懼色,反而冷哼道:「勇將須得明主,二者相濟,方能雄視天下,劉焉老兒,暴虐無德之輩,豈能與長天相提並論。如今這大漢,我所敬者屈指可數,首推兗州曹操,其次便是這長無垠,老賊何能與之相比邪。」
閻圃心中略微放鬆,這張魯的優點也是有不少的,至少看得清人和事,該有的氣魄也還是有得,這樣的人確實可以輔佐,至少依託漢中在這亂世存身,還是能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