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結果
深夜，坐在桌子前面的霍恩看著手中的橙紅色能量球。有些出神。
儘管這個技術還很粗糙，霍恩現在只能做到將能量聚集並束縛住而已。但即便是這樣在霍恩的眼中，也足以跟阿姆斯特朗登月那一步相媲美。
他應該是霍安第一個在沒有法師幫助下能夠使用魔法的普通人。儘管在嚴格意義上說，他這個，並不能算魔法。
在沒有魔法的干涉下，物質界是遵循熱力學三大定律的。這是霍恩的猜測，同時，他的一些實驗也證實了他的猜想。但接下來的一個問題，卻讓霍恩陷入沉思，那就是，千百年來法師們釋放的源素都上哪裡去了？
法師的靈魂有如導管，將源素界的源素引導到物質界中。如果源素是一種能量的話，那麼根據熱力學第一定律。能量是不會自己消滅的，只會以另外一種形式存在而已。那麼人類有記載的歷史已經超過八千四百年年。其他智慧生物的源素使用史只會更長。法師們釋放的源素如果真如理論所預測的那樣，必定會引發某種變化。
研究的結果讓人沮喪，八千年前的大部分天氣，人文記錄跟現在相仿。說來也是有趣，八千多年前洛安人的生活水平居然跟現在查不了多少。難道說是因為洛安太過於龐大，將這種變化稀釋到根本感覺不到的地步了么？
這個猜測並不無可能。於是霍恩又跑到學校的魔法練習場去進行自己的研究。結果表明，即便是每天被大量魔法狂轟濫炸無數遍的魔法練習場，場內的環境跟別的地方也沒有任何區別。
消失的源素猶如幽靈一般糾纏著霍恩。然而越是這樣，霍恩的好奇心卻越重。
事情的轉機出現在一年前，機緣巧合之下，霍恩得到了一個死去的魔獸冰牙虎的胃和腸。魔獸是一種特殊的生物，通過額頭上的魔晶抽取源素維持生命。按理說它們是不需要消化系統的，即便是有，根據用進廢退的原則也應該退化的不成樣子。而這隻魔獸的胃腸卻又重又大。尤其是腸子的長度居然長達身長的八倍。冰牙虎口腔是典型的食肉動物特徵，尖利的犬齒，滿是倒鉤的舌頭。但又長又大的腸道卻是食草動物所獨有的。同時相對於普通動物他的胃延展性很差，如果不是胃壁要比腸壁厚一些，霍恩差點以為那也是一截腸子。
霍恩要這個腸子的原因本來只是想刨成細線當繩子用。但當他通魔法噴燈加熱一段胃組織的時候卻發現這塊胃並沒有像普通肉塊那樣便的焦黑。相反，它發出了微弱的光芒，當時是夜晚，所以這道光格外的顯眼。
霍恩使用冰系魔晶來給這塊胃冷卻。但是令他疑惑不解的是，這塊胃無論如何都冷卻不下來。恰恰相反，霍恩越加大冰魔法的能量，這塊胃組織就越燙手。
真是活見鬼。當時的霍恩感到疑惑不解。接下來的事情更是讓霍恩摸不著頭腦。他將這塊組織放到魔法噴燈上長時間加熱。幾天後這塊肉像冰一樣蒸發掉了。而霍恩將火焰換成普通的酒精燈的時候，冰牙虎的胃部組織跟普通的肉塊一樣焦黑碳化了。期初霍恩認為問題出在魔法噴燈上，於是他將魔法噴燈的魔法形態由火變成單純的源素流。直接用純凈的源素流衝擊肉塊。結果跟火形態一樣。肉塊發光發熱，然後「蒸發」掉了。
這個肉塊只對源素有反應。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大發現的霍恩開始仔細觀察自己手中的冰牙虎笑話組織。但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他都一無所獲。
五個月前，伊斯坦亞的宮廷法師在魔法學術期刊《奧術》上發表了一篇文章。在文章中他稱他發明了一種新的防禦結界，並將之命名為「源素反擊結界」。簡單來說就是這種結界會自動感應襲來的魔法屬性並自動召喚對立屬性進行反擊。艾因斯學院的法師們對此嗤之以鼻，因為構築這個結界的材料所構築的傳統結界一樣可以達到類似的效果。所以這個結界根本沒有研究的必要。
然而霍恩卻發現這個結界的結構跟冰牙虎胃腸切面的紋路有幾分相似。霍恩意識到，也許是這些紋路在搞鬼。
通過觀察，霍恩偶然間發現，每當源素接近這些肉塊，無論以什麼形態，在這些腸道，胃部組織上都會生成橙色絨毛狀的東西，他們會侵入這些源素之中，並且產生熱量。這些絨毛沒有固定的形態，也並不是氣體。用小棍去攪動不會對他們有什麼干擾。但是如果增加源素的濃度那麼這些絨毛的數量也會增加。
鑒於伊斯坦亞宮廷法師的那篇文章，霍恩猜測，這有可能是一種能量。基於源素反擊法陣的外形跟冰牙虎胃內壁紋路的相似性。霍恩設計了一系列的試驗去證實他的猜想，甚至差點丟掉性命。而手上的這個光球，便是他辛苦的結果。
經過研究證實，霍恩手上的這個光球中所含有的能量並非源素，他單純來自於物質界。由純物質生成。魔晶一類的物質是無法產生這種東西的。實際上，任何物質受到源素衝擊的時候都會產生這種能量，這種能量可以跟源素將中和。並且以熱量的形式轉化出去，這也就解釋了那些源素都到哪裡去了。他們都被物質界產生的這種能量所中和掉了。而魔獸之所以存在厚重的消化道是因為他們利用魔晶抽取源素，用消化道內壁跟源素中和產生的能量維持生命。同時由於它們胃中的特殊紋路可以起到束縛源素的作用從而減緩了反應速度，避免自己像烤豬一樣被劇烈的反應產生的熱量烤成乳豬。所以說魔獸並非不吃不喝，只不過不需要捕獵生物而已。他們吃什麼都行，只要能夠跟源素產生反應就可以。
霍恩對自己的研究非常滿意。下一步便是考慮如何利用這種能量了。
心滿意足的霍恩呈大字躺倒在床上。讓他專註的事情消失之後，手上的燎泡又開始疼了起來。
沒想到如果沒有法陣束縛的話這種能量跟源素的反應是這麼劇烈。霍恩心想。這種能量的特性讓他想到了地球上曾聽說過的反物質，一樣的狂暴，一樣的神奇。
那就叫你反源素好了。看著書桌上漂浮的橙色光球，霍恩心想。
在霍恩看來，反源素脫離源素便可釋放的特性令其有無限的可能性。首先就是人類攻下天罰山再也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
天罰山身處死魔法領域，無法溝通源素界。並且有被稱為「死霜」的恐怖自然現象。出了那條狹窄崎嶇的巨龍之痕峽谷可以抵達之外。走其他的路線只會被不知什麼時候降臨的死霜凍成一座座晶瑩剔透的冰雕。
而巨龍之內峽谷蜿蜒崎嶇，加之獸人在其中經營多年。工事完備，易守難攻。是名副其實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加之附近受到死魔法領域的壓制，人類如果要想進攻天罰山只能強攻。最後無數的人類戰士變成獸人用來肥田的肥料。
再就是反源素也許可以讓像霍恩那樣無法使用魔法的人具備施法的能力。同時也可以應用在機械，農業等生產生活中。是提高全體人類生活水平良法。
霍恩腦中幻想著這一切，不知不覺進入夢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