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崩盤
霍恩站在街上，漠然的看著來來往往車水馬龍。
我回來了？
巨大的燈牌，穿梭的車輛，身上的t恤和大褲衩，腳上的洞洞拖鞋以及手上兩大袋各式各樣的食品正告訴他，他似乎回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霍恩滿腦子疑問，但是他現在知道，他現在必須趕回家，這兩袋子都是給妻子買的。
沿路的景色陌生而熟悉，遠處白色的歌劇院響起悠揚的歌聲。街上的行人看不清面孔，但神色匆匆。
回到小區，上了樓，掏出鑰匙打開門。一個人突然拍了一下霍恩的肩膀。
霍恩回頭。
馬洛恩！你怎麼在這裡。
「回去，你不屬於這裡。」馬洛恩說道。
你在胡說什麼！
接著，從樓上，樓下湧來，將霍恩團團圍住，麥琪，他的媽媽，爸爸，希爾曼，加什，馬洛恩不停的重複著：「回去，你不屬於這裡。」
霍恩看著他們不停的後退，突然。他發現自己的身後居然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各種嘈雜的聲音從坑中傳來。
等等，你們要幹什麼，不要再逼我了！
就在這時，瑪利亞如同一條蜿蜒的蟒蛇一般從霍恩的身後冒出，潔白的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對著他的耳朵低聲細語：「親愛的，我們一起回去。」
接著抱著霍恩，跟他一起向著深淵一躍而下。
「啊！」霍恩猛然從床上坐起。馬洛恩，麥琪，深淵都不存在。
「原來是夢。」霍恩擦了擦頭上的汗。
這時一個柔軟光滑的軀體從背後抱住了他，摟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邊問：「怎麼了，親愛的？」
霍恩嚇了一條。剛想掙脫，才反應過來抱著他的人是誰。
他拉起女孩的手將她拽到身前，女孩一生輕呼，裹在身上的被單滑落，一副潔白而美麗的軀體出現在霍恩的面前。
「還沒看夠？」瑪利亞跨坐在霍恩的身上，絲毫沒有一般女性的矜持和羞澀。如果不是昨晚的痛呼以及那些本能的抗拒再加上這世界上不可能有修復手術之類的東西。霍恩實在難以相信這丫頭是初嘗禁果。
「洛安的情婦」果然名不虛傳。
「我去洗個澡。」昨晚的瘋狂讓瑪利亞的頭髮有些打結，身上也有些許的味道。女性一般都比較愛潔。現在的狀況顯然讓她有些不舒服。
「等我一下。」穿上睡衣，瑪利亞親了霍恩一下。向浴室走去。
霍恩則躺回到被窩裡，輕輕的嗅著被單上的味道。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
果然還是回來的好。
與此同時
愛因斯城外的試驗場。
這個試驗場位於一座環形山之內。環形山據說是某個大法師的手筆，當然也有人對此嗤之以鼻。能有這般法力的大法師估計早統一天下了，怎麼可能連名都留不下。
鐵山的皇帝伊萊恩三世跟試驗的主管人員都在位於山上的觀測台上。所有人都拿著望遠鏡，仔細的觀察著位於場中央的半圓形物體。
「那就是海伯利安?」伊萊恩三世問。
「是的，陛下。」負責接待的薩波回答。
「威力如何？」皇帝問。
「馬上展示給您，尊貴的陛下。」
皇帝點點頭。示意薩波開始測試。
「父皇，我也要看。」站在一旁的九皇子拽著他父皇的袖子。寵愛他的父親終歸是沒有坳過這個自小驕縱的小東西，將他帶了過來。
皇帝點點頭，身邊的侍衛摘下身上的望遠鏡，雙手遞給小王子。
小東西接過望遠鏡，先把他掛在脖子上，然後舉到眼前四處張望，無奈各自太矮，石制的護牆完全擋住了他的視線。
「父皇。」塞倫指著護牆。意思很明顯，他看不到。伊萊恩三世搖搖頭，推開侍衛，親自將自己的兒子抱起。然後對薩波說：「開始吧。」
薩波點點頭，帶領眾人來到控制台前。解說道：「我們簡化了海伯利安的控制。要想發動他，首先需要關閉安全鎖。」說著將一個把手推了上去。
接著他將一個旋鈕扭轉到一個角度，說道：「然後設定轉向鎖的轉動角度。這是防止炮口因為後坐力導致炮口便宜。不過考慮到在實戰當中海伯利安不可能只向一個方向發射，每次轉向還要解開轉向鎖再重新設定。所以我們將轉向鎖設計成沒開一炮他就會自動複位。」
「如果不開這東西會怎麼樣。」小王子好奇的問道。
薩波停下手中的工作，回答：「殿下這個問題問的好。因為海伯利安是遠距離打擊武器，開炮偏一點，可能就會偏離目標非常遠的距離。不過經過設計，偏離也不會太離譜。」
「能偏離多少呢？」小東西還是其實根本不懂薩波在說什麼，只不過是在兒童獨有的好奇心驅動下，不停的追根問底。
「根據賽博斯坦大師的推測，應該會偏移18.7度到20度左右。」
「好了塞倫，不要打擾別人的工作。」見到兒子還想問，皇帝用食指按住了小男孩的嘴。「繼續吧。」
「是。」薩波點頭聽命。簡單的忙碌了一陣之後。他站起身，對伊萊恩三世說道：「陛下，調試完畢。」
「好。那就開始試射。」
「是。」薩波說著，用力的拍下控制台上的一個如雞蛋一樣大的按鈕。
跟地球上震天動地的巨響不同，濃煙滾滾的蘑菇雲不同。海伯利安發射的時候沒有聲響，沒有爆炸，巨大的源素流從內部特製的源素通道內由源素界匯聚到炮口出。接著便是一道耀眼的光芒。從高空俯瞰的話，就是一個精通幾何學的學者在一個圓內畫了一條完美的半徑。
片刻之後，光速消失。遠處的環形山上，出現了一個圓形的缺口。這個圓形是如此的完美，即便是最精確的圓規也無法畫出這種圓形。缺口處光滑平整，石頭和砂礫在高溫的灼燒下徹底融化，變成玻璃狀的結晶。在陽光的照射下，呈現出詭異的光芒。
伊萊恩三世倒吸一口冷氣。接著拍了拍手。對手下的研究人員表示讚賞。
「非常不錯，非常不錯。」有了這東西，想必教國引以為傲的神聖騎士團也要折戟在這炮口之下吧。伊萊恩三世想到，隨即他扭頭問薩波：「這東西多長時間能攻擊一次？」
畢竟是武器，如果一天只能使用一次的話那麼它的使用價值就大打折扣了。
「陛下，海伯利安一天可以使用三次。多了就有核心融毀的危險。」薩波回答。
三次，也足夠了。伊萊恩三世想道。「再啟動一次給我看看。」
「是。」薩波頷首。從新調整了炮口。開始啟動程序
「打開安全鎖，啟動冷卻裝置，炮口複位，炮口轉動，裝彈，打開安全鎖。」薩波在心中默念著操作流程。就在這時，國王懷裡的小東西突然喊倒：「讓我來。」
「陛下？」薩波有些為難，看著伊萊恩三世。
皇帝也有些頭疼，不過看著懷裡他最寵愛的兒子，有些狠不下心來。
「沒有問題么？」伊萊恩三世問。
「臣建議……應該。」薩波本想建議不要讓九皇子啟動這種東西。然而自小驕縱的塞倫敏銳的察覺到了薩波的意圖。一雙小眼睛直直的盯著他，臉上的不滿清晰可見。
「沒問題。」薩波嚇了一條，連忙改口。接著補充了一句「如果只是按按鈕的話。」
開玩笑，眼前的這個不到十歲的小孩可是鐵山皇帝最寵愛的兒子，未來的魔法師，愛因斯皇族最大的新星，將來搞不好都是皇位的有力競爭者。即便是現在，如果他真要殺掉自己，也絕對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反正這個控制台的許可權有限，塞倫即便是胡鬧最多是核心燒毀。這種事情伊萊恩三世也怪不到他頭上。
「那……就讓塞倫按這個按鈕吧。」伊萊恩三世看著自己的兒子，說道：「只能按那個紅按鈕，別的不許動了。」
「恩。父皇最好了。」塞倫摟著父皇的脖子，狠狠親了他一口。伊萊恩三世笑了笑，抱著塞倫來到控制台前。
「1，2，3。嘭，超級大炮發射。」塞倫充分暴露出一個7歲男孩特有的熊孩子和中二。用盡全身力氣拍下了控制台上的按鈕。
源素開始在炮口處匯聚，大量的源素開始產生高熱。接著一道光柱從炮口處噴射而出。
「小心！」一個侍衛突然感到有些不對勁，大聲喊道，同時飛身將伊萊恩三世撲倒在地。
大家應該見過一種煙花。只要點著了之後便會像陀螺一般旋轉。海伯利安在源素流巨大的反作用力的推動下。猛然一個調頭，就跟煙花一樣，轉了180度，炮口直接沖向位於它後面的觀測台。
巨大的源素流橫掃而過，將觀測台的棚頂直接摧毀。巨大的石塊紛紛落下，侍衛們保護者皇帝以及其他政要往通道跑去。
「轟。」平台崩塌的聲音響起，所有人癱倒在通道內，驚魂未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伊萊恩三世鬚髮皆張，憤怒的問道。「薩波，薩波呢！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搞的！」
「陛下。」一個滿頭獻血的侍衛爬過來對伊萊恩三世說道：「薩波大人沒來的及跑，被石頭砸暈了，現在估計凶多吉少。」
「見鬼。馬爾賽斯這個老東西！」伊萊恩三世咬牙切齒。猛然想到自己的兒子，不停的四處張望，驚惶的問道：「塞倫呢？我的塞倫哪去了？」
伊萊恩三世爬起身四處尋找，然而這裡並沒有他的兒子。心臟化為巨大的恐懼梗在他的咽喉，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呼吸粗重，四肢冰冷，麻木的的感覺從指間一直蔓延到全身，耳朵彷彿有魔鬼的嘲笑一般尖銳的鳴叫著，接著眼前開始有一些無以名狀的物體在不停的廢物。接著，鐵山帝國的皇帝的有如突然被人抽掉了全身的骨骼一般，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