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紋身與鐵匠
第二天一早，哈里森和漢斯就去貨棧找跛子拉里去了。這個跛子說話倒也乾脆，沒藏著也沒掖著。很痛快的就告訴漢斯和哈里森可以進行強化符文紋制的紋身店在哪個位置。
第三天，兩個人下班之後，在酒館的門口見面。
「那個跛子靠不靠譜啊。」哈里森捂著腰裡的錢袋，有些猶豫的說道。
紋一次要三枚銀鳶。別忘了。
這是哪個跛子的原話。三枚銀鳶對於哈里森和漢斯都不是小數目。幾乎等於他們半年的積蓄。
「難道你想一輩子這樣？」漢斯倒是看得開。在這方面，他倒是比當過兵的哈里森膽子要大一些。
「反正就是三枚銀鳶。半年的積蓄而已，一旦成了，三枚銀鳶還不很快就掙出來了？」
哈里森一想也對。咬咬牙，便跟著漢斯朝石察卡街的深處走去。
跛子拉里指的的紋身店沒有牌子。當然，這是為了規避那些討厭的稅務官。鐵山施行包稅制，政府將收稅的權利外包給一些平民，稱為稅務官，這些稅務官每個月要收一定數量的稅金，多出來的便是他們的報酬。在南城區，這些稅務官大多都是些小有勢力的地痞流氓。他們欺軟怕硬仗勢欺人。那些有錢有勢的貴族他們從來不敢打擾，卻只敢堵著貧民的房門。
七拐八拐之後，一個漆黑的窩棚出現在哈里森和漢斯的面前。窩棚極為破***城門口那些乞丐住的也好不到哪裡去。旁邊一條陰溝流過，散發著噁心難聞的氣味。
「喔，這是，來客人了？」從窩棚里走出一個年近七十的老頭。花白的頭髮已經打綹，無數的灰泥從臉上的皺紋中擠出。一口又黑又黃的藍牙身上套了個黑乎乎的袍子。
「老頭，你能紋強化符文，是么？」哈里森皺了皺眉頭，問道。
「年輕人，你應該好好學學如何尊重長輩。」老頭子說道，說著嘴裡就冒出一股惡臭。漢斯甚至看到一股綠色的煙霧從他的嘴裡飄出。
「我們帶錢了。能紋么？不能我就走了。」哈里森捂著鼻子說道。
老頭一看到手的生意跑，連忙說道：「能紋，能紋。三個銀鳶。」說著，他伸出三個手指。
「要是你紋的是假貨怎麼辦？」哈里森問。
「可以先給我一個銀鳶做定金。」老頭子嘿嘿的笑道。
「接著。」哈里森拋給老頭一個銀幣。老頭在銀幣上咬了一口，確認是真貨之後，一招手，對兩個人說道：「跟我來。」
哈里森和漢斯跟著老頭進了窩棚。窩棚里空無一物，只見老頭挪開一個柜子，露出藏在下面的暗道。老人取下一直拉住，示意漢斯和哈里森跟住。
哈里森和漢斯進入地下的暗室。老人則合上了暗門。用蠟燭將燈點亮。
地下室很大，大概二十個平方。收拾的也算乾淨，跟上面的髒亂差完全是兩個樣子。中間一個皮質的躺椅，旁邊放著一個架子，上面全是各式各樣的針頭。
「脫掉衣服，趴上去。」老人下令。
哈里森和漢斯看了看對方。最後，哈里森咬咬牙，脫掉外套，趴在了躺椅上。
老人在水池邊洗洗手，取出一罐白色的粉末。確認了一下哈里森後背的面積。坐在躺椅的邊上，開始給哈里森紋身。
老頭先在他的後背塗抹一層綠色的藥膏。接著，哈里森感到背部的皮膚漸漸的失去了直覺。當然不是全部，感覺還是有一些的，只是非常的遲鈍。
老頭從躺椅旁邊的架子上取下一根針，在酒精燈上燒灼了一下，沾了沾染料，在哈里森肩胛骨的位置刺了下去。
儘管有麻藥的保護，哈里森還是悶哼了一聲。這個老傢伙下手感覺沒輕沒重，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感覺這根針刺到了他的骨頭。
隨著時間的流逝，哈里森的強化符文漸漸的開始成型。這個老頭雖然年紀很大，手倒是很穩。
紋身的速度很慢，麻藥的效果也開始減弱。漸漸地，哈里森的額頭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不過他除了一開始沒有防備的痛哼一聲之外，其他的時間倒一直像個爺們一樣一聲不吭。
「哈里森，感覺怎麼樣？」漢斯問。
「我可一點不覺得你能扛得住。」哈里森的話說的斷斷續續的。很顯然並不好過。
「看你這樣一會我可不想試了。」漢斯說。
哈里森咬咬牙，費力的說道：「如果真的有效，我還是建議你試試。至少經歷這件事之後，能讓你更像個男人。」
「我現在就是男人。」
「屁。」哈里森反駁：「又瘦又小。穿上裙子就能去西門的酒吧賣屁股了。」
「我還真不知道你居然有這個癖好。」漢斯攤手。
「滾。老子喜歡女人，不是那些花枝招展的兔子。」
「聽說那些傢伙比真正的**還要貴。是不是真的？」
「我上哪知道。哎呦。」哈里森沒好氣的說道。接著就破了功。
「那是因為物以稀為貴。小子。」紋身的老頭接過了話題。自顧自的說道：「在這個國家，從來不缺張開大腿的女人。但是缺少撅起屁股的男人。」
「為什麼？」漢斯問。
「因為你這個朋友。」老頭回答：「他是北征退伍的人吧。手背還有凍瘡呢。每年你知道在那裡要死多少男人么？你這個朋友斷了一個胳膊簡直是幸運。」
「那跟那些**價格更高有什麼關係？」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老頭翻了翻白眼：「如果是後者我覺得你應該去基恩藝術團試試。演技真好。男人都死了，自然男人就少了。假設分大腿的和撅屁股的占各自性別的比例一樣多。男人的總數少，自然願意賣的男人也少。」
「關鍵是你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漢斯突然轉移了話題。
老頭子突然發現自己被將了一軍。趴在躺椅上的哈里森後背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別他媽的亂想。老子也是喜歡女人的。」老頭子怒道：「小心老子把這根針插進你的菊花里。讓你好好的感受下當一個撅屁股的快感！」
哈里森嚇了一跳，立刻一動也不敢動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哈里森紋身完畢。老頭子在他的後背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止血。接著對他說：「試試你那隻右手。」說著遞給他一個雞蛋。
哈里森有些奇怪，這老頭想幹嘛。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卻讓他大吃了一驚。
正常人的握力能夠握碎一個雞蛋的難度非常高。更何況是他那隻被人砍斷過的手。但是此時此刻他卻做到了。如果不是雞蛋殼的觸感他甚至以為這個老頭在玩他。右手的無力感依舊存在，但這種無力卻是相對左手而言的。現在的他甚至可以輕易的用左手倒立，就跟用單腳站立一樣的輕鬆自在。
「這只是剛剛完成。」老頭擦著手，說道：「強化符文會強化你的身體，你的體質非常好，估計會被強化到一個非常高的地步。不過要小心，別把你身上的紋身露出來。」
欣喜若狂的哈里森完全沒聽到老頭子的祝福，直接將餘下的兩個銀鳶丟到他的手上。並且不斷的試驗著自己的右手。
接下來，漢斯也接受了強化符文。具體的過程這裡也不再細說。總之，當兩人都完成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漢斯和哈里森相互告別。兩人回到了各自的住所。
躺在床上，哈里森突然對明天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