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蔓延
「一個貴族大小姐，不帶僕從，不帶侍女，獨自一人來這種地方參加節日慶典。然後還被一個法師拖進黑漆漆的倉庫里？」哈扎爾反問：「現實不是地攤上的三流小說。這種沒腦子的千金大小姐絕大多數一能侍奉男人就被家族用來跟那些平民法師聯姻了。」
「可是莉莉絲。」沃爾特下意識的用身邊的典型來反駁。
「沃爾特，除了莉莉絲和阿佳妮，你還認識幾個貴族女孩？」哈扎爾問。
這一句話直接讓沃爾特沒了脾氣。確實，除了莉莉絲和阿佳妮，再多一個貴族女孩他都不認識。而且莉莉絲的出身在貴族女孩中也算是佼佼者。所以年輕的沃爾特自然將她替換到了全體貴族女孩身上。然而沃爾特沒有想到，或者根本沒去想的是。人和人的差別是非常大的，貴族女孩們身上有一些共性，但這不代表著他們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人偶。實際上，在貴族大小姐中，莉莉絲也算是異類。或者說，每個人都是異類，只不過為了避免自己被別人孤立。所以才把自身獨特的地方掩蓋起來，僅僅將跟別人相似的地方拿出來。唯有莉莉絲這個從小放養的傢伙是個例外。偏偏這丫頭出身極好，外人還不敢置喙。所以也就成了現在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即便是莉莉絲，在出去玩的時候也會拽著你。你是什麼人，中階法師沃爾特?蘇立文。你覺得你往這裡一杵還會有幾個人打她的壞主意？」哈扎爾說：「至少從現在來看，普瑞爾小姐沒帶任何的僕從或者侍女。完全孤身一人來這裡參加慶典。就是平民家的姑娘都很少這樣。你們不覺得奇怪么？」
另外兩個人陷入沉默。哈扎爾說的不無道理。一個如此漂亮的女孩，獨身一人來到這麼遠的地方參加慶典，這本身就不正常。不論是貴族家的，平民家的都是如此。除非這個姑娘是一個實力強勁的法師。但是這也太扯了一點。
這個時候，等候在樓下的馬爾福走了上來，對三個人說：「三位大人。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么？」
「暫時沒有。」喬治說。
馬爾福沉吟了一下，說：「我們的領主大人希望三位能夠去他那裡小坐一下。」
也許是想了解一下關於案件的事情？喬治不由得心想。接著他扭頭詢問了一下身邊其他人的意見。
「我沒意見。」哈扎爾說。
「我也是。」兩個長輩發話了，作為晚輩的沃爾特自然沒有理由反對，所以也點了點頭。
看到三名法師都同意了領主的邀請。馬爾福如釋重負。他以為法師都是性格怪異的傢伙。在民間傳說中，法師都是穿著黑色的袍子帶著尖尖的帽子，往大鐵鍋里撒著各種詭異的材料。念著含糊不清的咒語，然後將膽敢反抗他們的人變成田地里的蛤蟆或者老鼠。
馬爾福雖然身為警長，相對於那些愚昧的村民，見識的要稍微多一些。但多也多的有限，遠遠達不到愛因斯貴族那種從容。越偏僻的地方越是如此，恐懼大多源自於無知。
哈扎爾等人上了馬爾福專門為他們準備的馬車。馬車由四批馬拉動，裡面非常的寬敞。內置的座椅鬆軟的如同最上等的沙發。車廂經過特殊的減震設計，在魔法的作用下，無論路面如何崎嶇，車廂內部也感覺不到任何顛簸的感覺。
馬車駛進小鎮。街上的行人在這之前就已經被馬爾福手下的警察清光。整條街彷彿鬼城一般，一個人影都見不到。小鎮不大，哈扎爾他們沒多久就來到了小鎮的另一邊。在華貴的領主府門前，一個衣著講究的管家在那裡候著他們。
喬治微微的躬身致謝。三人在管家的帶領下，走進領主府內。
出乎三人意料的是，這裡的領主似乎對這起謀殺案並不感興趣。邀請他們三人前來的原因單純就是希望與他們結交。當然，這也不奇怪，一名中階，一名高階外加一名來自於異域，實力深不可測的大法師。足以讓任何貴族實力搶破頭。這裡的領主不止一回慶幸自己被封在金棘高原。否則哪有機會解釋這些大人物。
既然來了，三個人也不好意思立刻離開。他們雖然貴為法師，卻都沒有愛因斯那些法師老爺們的脾氣。深知尊敬他們的道理，自然不會做出傷了對方面子的事情。若換成是其他愛因斯來的法師，很有可能扭頭就走了。
領主的晚宴充滿的無聊的貴族辭令和寒暄。聽說領主大人宴請了三圍愛因斯來的法師大人。他們之中最次的也是中階，這讓附近的貴族趨之若鶩。貴族老爺們來自然不會空手而來，而他們帶來的最常見的禮物，便是他們的女兒。
洛安普遍是一夫一妻制。出了皇家之外，基本都是如此。但對於那些掌握著力量和財富的男性來說，習俗並不是障礙。儘管強如法師也不敢太過於特立獨行，但擦邊球還是可以打一打的。
就拿愛因斯來說，那裡的法師普遍有一個原配。但是在擁有一個原配的同時，還有若干個情人。少則一兩個，多則十多個。視這位法師老爺的年齡而定，一般來說，年紀越大的法師，情婦越少，但是質量越好。這不僅僅是因為年齡問題，還因為一般來說法師的實力跟年齡成正比。一些耄耋之年的法師，他們掌握的力量可以說是通天徹地。幾乎如同一個移動的原子彈，這種人任何國家的首領都會好生照看著。曾經有不止一位公爵夫人，成為當時最強大法師的專屬情婦，連她們的丈夫都無權染指。
當然，這種肉體交易也是有代價的。既然我是你的情婦，那麼你就有保護我家人的義務。這幾乎是愛因斯乃至整個洛安上流社會之中眾人皆知的秘密。
可笑的是。上流社會的先生們無一不嘲笑過哪些山村的鄉民不知廉恥，不講倫常。哥哥死了弟弟娶自己的嫂子，或者男主人讓自己的妻子陪客人。但實際上即便是到了貴族這裡，情況也並沒有好多少。甚至比哪些貧民更骯髒，而且這些齷蹉還隱藏在光鮮亮麗的幕布里。
此次前來的貴族們自然也打著這個主意。他們得知，三個法師之中喬治已經結婚。沃爾特現在單身，不過盛傳希爾賽領主的女兒莉莉絲跟他相戀；異域法師哈扎爾身邊有一個角色女伴名叫阿希拉。但身份是法師的奴隸。看起來三人都已有主，但喬治的妻子並非絕色，外加二人結婚時日已久，不說七年之癢，夫妻二人總會對彼此有些厭煩，至少男人容易如此。而沃爾特雖然心有所屬，但總歸是年輕人。只要自己的女兒跟他有露水之緣，最好再懷上他的孩子，那麼自己家就可以跟這名年輕的中階法師牢牢的捆綁在一起。至於異域法師哈扎爾，反而是貴族們眼中最不好辦的一個。阿希拉雖然是女奴，但屬實是絕色，而且還年輕。相比這位大法師將她搞到手並沒有多久，自己的女兒在這方面並沒有什麼競爭力。
所以，哈扎爾這個三人之中實力最強者反而是最輕閑的，整場晚宴中，他都端著酒杯，笑吟吟的看著被鶯鶯燕燕包圍著的同伴。
晚宴一直持續到傍晚才結束。雖然領主一再挽留，但在煩不勝煩的喬治和沃爾特堅持下。三人終於得以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