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大變革（七）
當天色將暗的時候，貴族的私軍們跟所有人預料的一樣，暫時撤軍了。
憑藉著地主之便的石察卡旅成功的在石察卡街雜亂的街巷之中阻止了貴族和法師們的腳步。作為軍隊的所有者，貴族們非常清楚自己手下的軍隊到底是什麼貨色。這種巷戰就算是經驗豐富的老兵都會感到頭疼，更何況他們這些業餘的貨色？
高台之上，科爾斯加氣沖沖的從傳送陣走了出來。他臉色鐵青，粗重的呼吸讓他的鬍鬚四處亂串。
「發生了什麼？」法陣中央的羅本問：「那些貴族是怎麼說的？」
「那些膽小如鼠的傢伙拒絕在夜裡出兵。」科爾斯加說：「他們說夜間不利於軍隊的戰鬥。建議明天早上再說。」
「典型的託詞。」站在科爾斯加旁邊的一個高階法師評價道。
羅本點點頭，說：「你沒告訴他們我們有辦法解決照明問題么？」
「說了。」科爾斯加招了招手，一個法師助手走過來，遞上一杯琥珀色的朗姆酒。科爾斯加結果酒杯將裡面的朗姆酒一飲而盡，氣哼哼的說：「但他們說這不是單純是光線的問題。」
「不是光線的問題還能是什麼問題？」那個高階法師說：「難道說是他們手下的那群廢物們累了想休息休息。忙活了一天，在大重力術的幫助下連這麼個破地方都沒打下來。他們有什麼臉面休息？難道他們就不考慮一下羅本大人還要在這裡維持魔法么？」
「他們怎麼會考慮別人？貴族都是自私自利的傢伙。」科爾斯加說。
「好了，別說了。」法陣中央的羅本制止了毫無意義的閑聊，對在場的所有人說道：「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批評那些貴族。而是想辦法解決那些鑽進巷子里的老鼠。」
「如果下面的軍隊是軍部那些職業軍人的話，一上午的時間戰鬥就結束了。」一個光頭法師說。
「沒錯。」另一個穿著紅袍的法師贊同光頭法師的說法：「我不明白我們為什麼非要用貴族的私軍？法師協會向費頓陛下借用軍隊難道陛下還能反對不成？我們所做的也是維護他的統治。」
「這還真不好說。」一個獨眼，留著小鬍子，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的中年法師說：「相對於我們，費頓陛下更信任教國的人一些。」
他的話讓周圍人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沒用的話題就此止住。」羅本有些頭疼：「現在我們手裡就只有貴族的私軍。再怎麼抱怨也沒有用。現在我們要考慮的是怎麼用這些私軍將石察卡的那些老鼠完全消滅。」
「用流星火雨或者地震術將整個街區夷為平地？」紅袍法師建議。
「石察卡街的下面就是愛因斯的主排污管道。如果你想讓整個愛因斯飄滿了大糞的話我不介意幫你一把。」小鬍子法師說。
「那你又有什麼好辦法？」紅袍法師不屑的反駁。
「可以用大範圍的對人致死詛咒。」小鬍子法師提議。
紅袍法師聽罷，一臉「你是在開玩笑」的表情。說：「石察卡旅的成員全員紋有強化符文。那些對平民非常有效的詛咒對他們來說連撓痒痒都算不上。」
不過小鬍子法師顯然對此早有準備：「我的目的就是針對那裡的平民。他們可以抵抗致死詛咒。但是他們的家人不會。」
「你這時濫殺無辜！」紅袍法師說。
「提議用隕石將整個街區夷為平地的人沒資格說我！」
「夠了！」兩人的爭吵讓羅本的太陽穴發脹，喝止了兩人的爭吵，問道：「還有什麼建議么？」
這時，一個年輕的中階法師舉手說道：「我有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不知道……」
「說說看。」羅本鼓勵道。
年輕法師想了想，說：「首先我覺得，由於大重力術的關係。使用其他任何魔法都是不現實的。因為大重力術已經嚴重擾亂了這裡的源素流動，增加了大型魔法失敗的可能性。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任何大型魔法的失敗都不是我們能夠承受的。因為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不是空無一人的戰場，而是我們自己國家的首都。一旦魔法失敗，失控的源素流將波及整個愛因斯。」
羅本點了點頭，表示贊成。
大法師的認同給了年輕法師自信，他挺起胸，聲音也大了很多：「不過，我不認為僅僅因為這個原因我們就姑息石察卡的叛黨。我想，或許我們可以使用大重力術來對付石察卡的叛黨們。」
「這個我們不是現在正在做么？」紅袍法師問。
「現在的大重力術只不過是給石察卡的叛黨『找麻煩』而已。而實際效果大家也看見了，並不好。」
「但你也說了，因為大重力術的存在，現在更換其他大範圍魔法都將冒著毀掉整個愛因斯的風險。」
「沒錯。不過我想說的是，我們可不可以直接用大重力術對石察卡的叛黨們造成直接的殺傷呢？」
年輕法師的話點醒了羅本。之前他一直依照著魔法書里的記載照本宣科。然而，作為整個魔法的中樞和主導者，他很清楚的知道，現在的大重力術連百分之一的威力都沒發揮出來。否則他也不會這麼輕鬆的坐在法陣的中央。
年輕的法師繼續說道：「雖然我並不知道為什麼。但是貌似除了大重力術被開發出來那次之外，就再也沒有發生過大重力術滿負荷運轉的情況。雖然在下並不清楚具體原因，可是我認為這是一個比較可行的方法。我們加大能量的輸送，讓大重力術所產生的重力增加，我簡單算了一下。我們每增加一倍魔力。重力便會增加一個平方。」
年輕法師話還沒有說完，眾人已經嘩然，只聽紅袍法師詫異的說道：「效果有這麼明顯么？那為什麼以前的法師不這麼用呢？」
「他的計算結果沒有問題。輸送魔力的增加，卻是可以導致重力的指數增長。」法陣中央的羅本閉上眼睛簡單計算了一下，說道：「我贊同他的想法。你們呢？」
其他的法師面面相覷，留著小鬍子的法師有些擔憂的問：「如果大重力術對石察卡街造成破壞了呢？」
「出現問題我全權負責。」羅本回答。
羅本很清楚，讓全愛因斯城陷入惡臭顯然沒有讓所有法師顏面掃地嚴重。前者最多讓人罵半年後者很有可能讓人罵一輩子。
這次行動本身就是羅本的一言堂。羅本發話了，其他人自然沒有反對的理由。紛紛表示贊成。於是羅本一聲令下，所有法師四散而開開始準備明天的行動。
另一邊，暫時取得勝利的漢斯和老亨利聚在屋子裡。跟手下的人一起分析佔據。忽然，沒由來的，一陣寒意襲來，從尾椎一直穿到他的後頸。漢斯豁然站起，看向遠處的高台。
「漢斯，出什麼事了？」看到漢斯的表現，老亨利問。
「沒什麼。」漢斯搖搖頭，有些憂心忡忡。
「還在擔心什麼？」老亨利問。
漢斯搖搖頭，示意其他人不要多想。他擔心的地方非常簡單：守方雖然有地利的便利，但是反過來說，進攻的一方可以失敗無數次。但防守的一方只要失敗一次，那麼之前他們的一切努力都將化為泡影。一直以來他的思路都是守住石察卡街，趕走侵略者。但是這幾天讓他愈發的明白了，被動的防守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如果想要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那麼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幹掉產生問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