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然精金
郭榮被處死這件事，讓礦工們難免有些兔死狐悲。
之後的幾天大家都有點士氣低落，不過這種氣氛很快就被另一件事情所沖淡。
當時王哲正在賣力地挖石頭，忽然聽到背後有人發出興奮的驚呼。
王哲轉過頭看到許多人圍聚在一起，再湊過去就見中間那個人手裡拿著一塊礦石。
這塊礦石中間的凹縫裡面，鑲嵌著一顆黃豆大小的淡金色金屬，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迷離夢幻般的色澤。
在看到這塊金屬的同時，王哲立刻產生了某種莫名的聯繫感。
這是他的「靈能感應」在起作用，這種能力除了對靈玉、星武石刻有用，還能夠用來探測這種金屬！
是天然精金？王哲心裡想道。
可這種東西不是幾年才出現一次的嗎？怎麼上次郭榮發現一塊，這才過了幾天又有一塊冒出來？
那個礦工丟下自己的工具，連攀帶爬地向礦坑外面跑去。
他挖出了一塊天然精金，當然要第一時間上去領功。
「幸運的小子。」
「我要是也能挖到一塊就好了。」
「別想那麼多了，還是乖乖幹活吧！」
礦工們議論紛紛地散開，坑洞內再次響起叮叮咚咚的敲擊聲。
王哲回到剛才自己的位置，他通常都是選擇那些燈光昏暗的地方，並且有意識地跟其他人拉開距離，這樣才能隱蔽地把礦石收入令牌空間。
這樣繼續挖了一會兒，王哲突然停下手中的鋼鎬。
一絲若有若無的輕微感應，從他右邊不遠處的石壁後面傳來。
王哲看了一下別人都沒有注意自己，於是挪步走到那個感應傳來的地方，揮起鋼鎬用力地砸了下去。
撥開砸碎后的礦石堆，王哲將其中一塊拿了起來。
在這塊礦石的內部，赫然嵌著一條大小如蚯蚓的淡金色金屬，正是王哲剛才感應到的天然精金。
他的心跳忍不住加快了幾分，然後手掌在陰影中輕輕一翻……
這塊帶有天然精金的礦石，就被收入到了令牌空間里。
接著王哲在礦坑內走了一圈，居然又在一個角落裡產生了莫名的感應。
怎麼會這麼多？王哲又驚又喜。
只是這裡已經有一個礦工，他想了一下就在那裡晃來晃去。
「你幹什麼啊？」那人被打擾得不耐煩地說。
「我覺得這個地方不錯，很可能會挖出天然精金。」王哲露出一個貪婪的表情說。
「白日夢吧你！」那礦工啐了一口，滿臉嫌惡地走開了。
「如果沒有夢想，那跟鹹魚有什麼區別？」王哲說著惹人發笑的怪話，掄起鋼鎬用力開始砸挖石頭。
這一次等礦石散落下來，王哲沒有仔細查看就憑著感應能力，把那塊明顯蘊含著天然精金的礦石收掉。
他顯得很隨意地撥弄著礦石堆，裡面忽然少掉一兩塊根本沒有人能發現。
別說是在這種昏暗的礦坑裡，就是在萬眾矚目的舞台上這種手法都可以作為表演，除非有人用高速攝像機才可能發現其中的端倪。
連續得到兩塊天然精金，讓王哲的心情變得非常愉快。
他這陰寒的礦坑裡挖了大半個月，獲得的收益也沒有這一會兒的功夫豐厚。
不過礦坑裡連續出現天然精金，確實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或許這個礦脈挖掘到這麼深之後，來到了一個精金蘊含量特別高的區域？
接下來的幾天，王哲的猜測似乎得到了證實。
他每天在礦坑內四處晃蕩，總能夠時不時地感應到天然精金。
如果感應到的地方正好沒有別人，王哲當然是悶聲發財地直接挖了收走。
而如果那裡已經有其他人，他就會走過去低聲念叨：「我感覺這裡一定有天然精金，沒理由他們可以找到我卻找不到！這裡一定會有的……」
這種神神叨叨的樣子，簡直就像走火入魔的瘋子一樣。
而普通人遇到瘋子，最自然的反應就是：怕了你了，我走還不行嗎？
於是王哲每到一個地方，那裡的人都會走開讓他去挖掘。
在他們看來王哲就是想發財都想瘋了，這才會「不理性」地胡亂換地方挖掘，試圖碰運氣找到天然精金獲取豐厚獎賞。
在他們混雜著厭惡和憐憫的目光中，王哲將一塊又一塊的天然精金收入囊中。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一個多月，王哲挖到的天然精金差不多有一斤多，足以用來煉製十幾件神兵利器了。
……
礦場邊緣一棟小樓內，邱離空、邱俊等人正在討論著什麼。
「余叔，最近一直都沒有再發現天然精金？」邱離空向一個老匠師問道。
那個老匠師滿臉皺紋，彷彿永遠都是愁眉苦臉的樣子。
他所負責的地方是分揀工坊，任務就是將礦工們挖出來的礦石碾碎、分揀，再送往下一個工坊進行提煉。
聽到邱離空的問題，老匠師用沙啞的聲音回答：「過去的一個多月里，礦石里確實沒有再發現天然精金。」
「為什麼會這樣？」邱離空說。
「其實這也屬正常，前幾個月每天都有兩三塊天然精金隱藏在礦石里，應該是我們剛好挖到了精金富集的區域，現在可能是這個區域已經過去了。」老匠師答道。
原來天然精金這種東西，在挖掘過程中是很難被發現的。
它們大多隱藏在礦石的內部，只有到了分揀階段才會顯露出來。
柴榮和後來那個礦工能夠發現天然精金，除了他們的運氣確實足夠好之外，也說明天然精金在最近出現得非常頻繁。
但是等到王哲開始利用感知能力，將發現的所有天然精金全部挖走之後，分揀工坊這邊就不再有任何成果了。
「怎麼是一下子就沒了呢？」邱離空似乎不太滿意。
「除了這種解釋之外，老夫實在想不出別的可能。」老礦工不軟不硬地頂了一句。
由於這段時間沒有得到天然精金，邱離空派出了幾個心腹常駐在分揀工坊，擺明了就是對老匠師有所懷疑。
對此老匠師雖然問心無愧，但也難免有些面子受損。
「那些礦工沒問題吧？」邱俊問道。
「別說他們敢不敢，有陰祖看著他們也玩不了花樣。」邱離空根本不懷疑礦工那邊。
「那倒也是。」邱俊點頭表示受教。
接著為了緩和氣氛，他稍微引開了話題道：「話說陰祖最近，對血食供奉的需索又加大了。」
「陰祖庇護我邱家數百年，些許血食供奉算得了什麼？又不是拿人去活祭，無非是一些牛羊牲口而已。」那老匠師冷冷地看著他，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冒犯一樣。
「余叔教訓的是，晚輩絕無對陰祖不敬之意。」邱俊趕緊認錯。
「那就好。」老匠師點了點頭。
邱俊說了幾句話，就被兩個長輩輪番教訓。
不過有了他這麼一打岔，關於天然精金的事倒是吵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