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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迷失的復仇

  幽冥之地中圍。


  這是一片森林,幽冥之地的森林可不像平常的森林一般,這裡森林裡的樹木都非常的高大,而且堅硬度也比瓦洛蘭大陸的樹木要硬的多,不過最不同的,還是這樹木上的腐蝕之氣,這樹木,因為常年受到了幽冥之力的詛咒,早就已經被腐蝕之氣給沾染透了,如果一般的人走在這裡,不出幾分鐘,就因為吸入了這森林裡的腐蝕之氣所死去。


  「唰!」突然,一個身影以一個極快的速度穿梭在這森林中,而這森林中的腐蝕之氣,竟然沒有辦法感染到他。過了一會,那個身影停在了一棵樹上,彷彿在思考著什麼。終於可以看清楚這個身影,這是一個個子十分矮小的約德爾人,他有著一雙尖尖的耳朵,而他的武器,好像就是他手上拿著的骨質武器,這就是迷失之牙,納爾。


  「嘖嘖,為什麼又想起了那些事,難道他也來到這裡了嗎?肯定是的,他這麼厲害,應該會被傳送到這裡的,如果可以,真想快點見到他。」納爾站在樹上,喃喃自語道。


  。。。


  叢林不會原諒盲目與無知。每根斷枝都在講述著故事。雷恩加爾已經獵遍了這個叢林里的所有生物。他確信,這兒以前已經沒剩下什麼挑戰了,但現在,這兒有了新來客。它的腳印和長牙領主一般大小;它的爪子就像彎刀。它能把人撕成兩半。總算碰到有價值的獵物了。雷恩加爾心想。


  在雷恩加爾穿越叢林追蹤他的獵物時,雷恩加爾開始看到它所造成的破壞。雷恩加爾踏進了一個由破裂的樹木們形成的怪異圓環。這些巨大的木質哨衛們已經在這片土地上矗立了無數歲月,它們鐵一般的樹皮,曾讓那些手拿破斧又想砍伐它們的蠢貨們無可奈何。它撥開它們就和撥開小枝椏一樣。這個力量等級的生物怎麼能如此輕易地消失不見呢?可是,即使它留下了這個顯眼的毀滅之徑,雷恩加爾仍然看不到它在哪。它怎麼能做到像颶風一樣出現,然後又像晨霧一樣消散在叢林里的呢?

  雷恩加爾興奮地期待著最終站在這個生物面前的場面。它將成為一個巨大的藏品。穿過空地的同時,雷恩加爾循著一條小溪的聲音來再次辨認他的方位。然後他看到了一個有著橙色毛皮的小東西在蜷縮著,等待著。雷恩加爾隔著一段距離暗中打量它。一條小魚躍出小溪,然後這個生物朝它撲了過去,興高采烈地潛入了湍流中。讓雷恩加爾高興的是,他意識到它是個約德爾人。還是個獵人,就這樣!


  這是一次美妙的奇遇。那個野獸會被找到的。沒有什麼可以逃過雷恩加爾的捕獵。約德爾人的大耳朵豎了起來,然後面朝他。它手腳並用地奔跑著,手中還拿著一個骨制回力標,很快地停在我的面前。它含糊不清地說著話。雷恩加爾讚賞地朝這個年輕的約德爾人點了點頭,然後繼續探險。雷恩加爾輕鬆地穿過了不同的地形,嘗試著捕獲他的獵物的任何蹤跡。在雷恩加爾嘗試捕獲它的氣味時,他的注意力被干擾了。雷恩加爾被奇怪的鳴叫聲給嚇了一跳。那個約德爾人在跟著他。他不能讓它來干擾他的捕獵。雷恩加爾面向它,並指了指遠方。它疑惑地看著雷恩加爾。雷恩加爾要更加直接點兒,管他什麼美妙的奇遇。


  雷恩加爾聳起後背,然後發出一聲怒吼,風兒抽打著這個約德爾人的毛皮,並且腳下的大地也在震顫著。過了幾秒后,它轉過頭去,然後帶著一絲雷恩加爾認為是微笑的表情,它舉起了它的回力標。不能再拖下去了。雷恩加爾從他的手上奪過回力標,然後熟練地將回力標扔到樹上,把回力標釘在了高高的樹枝上。它轉身想拿回回力標,瘋狂地跳躍著。


  雷恩加爾不過走了十步遠,就聽到一聲怒吼,震得他的脊椎亂顫。石頭和木頭那震耳欲聾的碎裂聲在四處迴響著。前方,一棵巨樹攔住了雷恩加爾的道路。那個約德爾人的骨制武器剛好從樹榦上掉出來。


  雷恩加爾的身後響起了一聲怪異的低吼。


  雷恩加爾意識到,他犯了一個可怕的錯誤。


  。。。


  這是納爾和雷恩加爾的第一次相遇,回憶中的它,就是納爾。在那件事之後,雷恩加爾和納爾成為了好朋友,雷恩加爾教會了納爾很多東西,比如狩獵。可惜,雷恩加爾已經被卡『茲克給殺死了,如果納爾知道的話,估計又會發火的。


  就在這時,納爾注意到了這些樹下,有一個身影正行走著。


  這是一個很難以用言語形容的身影,她看起來像是一個靈體,但是她的身上卻穿著鎧甲,按理來說,靈體是穿不了實體的東西的,更別說是鎧甲了,而她手中拿著的長矛,則是讓納爾的眼睛微微一眯,從這根長矛中,它聞到了濃重的怨恨和死亡的氣息。這就是復仇之矛,卡莉絲塔。


  卡莉絲塔是一個不滅的報復靈體,對所有告密者、欺詐者和背叛者都懷著一股寒徹人心的憎恨之情。生前,她是一位傳奇戰士,但在試圖避免悲劇時,她被最為信任的那些人所背叛並擊殺。現在,她是一個不死實體,會響應那些復仇的請求,但代價高昂:請求者的靈魂會被帶走,並永遠被她束縛。


  卡莉絲塔彷彿也在想著什麼事情一般,倒也沒有在意在她上方的納爾,她只是自顧自的走著。


  。。。


  持劍婦人站在她家的廢墟中。她生命中的一切重要的事物都已經消失,留下的,只有深不可測的悲痛…和仇恨。仇恨是她僅有的陪伴。她還記得他傳達命令那天,他臉上的微笑。他應該是他們的守護者,但他違背了他的誓言。這個誓言破壞者摧毀了許多家庭。


  她想要找到他,她想要將自己的劍插進他的胸膛,看著他的眼睛漸漸失去生命的光芒…但她知道她沒辦法做到,他日夜都被保護了起來,她只是一個孤零零的戰士。她沒辦法一個人殺出血路。這樣的死亡沒有任何意義。突然,她顫慄了一下,知道從此沒有回頭路。


  在一組被火焰熏黑的化妝台上,躺著一個粗糙的扭曲的人形雕像。雕像被一片來自背叛者衣服的碎片所包裹。這是她從她丈夫的手中發現的,旁邊還有一把鎚子和三枚鏽蝕的釘子。她收集了留下的一切,然後來到門口。大門早已不復存在,在攻擊中被震成了碎片。門外,一縷月光飄蕩在空曠的原野上。持劍婦人向上伸出手,將雕像死死按在實木的門楣上。


  「向您祈求,復仇女神,」她說,她的聲音很低沉,在怒火的驅使下有些顫抖。「在彼端之外,請聆聽我的獻祭。現身吧,讓正義昭雪。」她準備好了鎚子和第一枚釘子。


  「我將說出我的背叛者名諱一次,」她說,然後大聲叫出他的名字。隨著她這麼做之後,她將第一枚釘子放在雕像的胸膛上。敲擊一下之後,釘子深深楔了進去,將雕像固定在門楣上。持劍婦人顫抖了一下,房間突然變得寒冷起來。還是說,這只是她的想象?

  「我要說出他的名諱第二次,」她說道,也這麼做了,將第二枚釘子楔在了第一枚的旁邊。


  她愣住了,被震驚所籠罩。一個黑色的身影在月光下的曠野上出現,大約是一百碼外。它幾乎一動不動。持劍婦人呼吸急促了起來,她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未完成的儀式上。


  「我第三次點他名,」她說,再次叫出那個謀殺了她的丈夫和孩子背叛者,然後楔入了最後一枚釘子。一個遠古的復仇之靈站在她面前,矗立在門前小道上,持劍婦人退後一步,不由自主的開始喘氣。彼世的魂靈身著古代裝甲,她的血肉變得透明,並且散發出魂靈特有的黯光。黑色的迷霧就像有生命的戰袍包裹著她。金屬發出刺耳的尖嘯聲,魂靈從她的胸甲上卸下一支暗色的長矛——遠古時代這支長矛射殺了她。


  她將長矛仍在持劍婦人身旁的地面上。沒有話語被道出;也無須話語。持劍婦人知道自己將得到什麼——復仇,也知道自己必須提供的獻祭品——她的靈魂。魂靈繼續凝視著她,她的臉毫無表情,她的眼睛燃燒著無休止的冰冷光芒,持劍婦人撿起了這支武器。


  「我向復仇獻出我自己,」持劍婦人說到,她的聲音開始尖利起來。她將長矛的尖端朝向自己的心臟。「用我血獻祭,用我靈獻祭。」她暫停了一下。她的丈夫可能會讓她不要踏上這條路。他會求她不要用自己靈魂的代價來複仇。一剎那的懷疑充滿了她的思緒。不死魂靈繼續看著。看見躺在地上的丈夫的屍體,持劍婦人的眼睛突然尖銳起來,屍體上滿是刀砍斧削的痕迹。她又想到了她的孩子們,在地上爬行著。她的心涼了下來,她堅定的攥住了長矛。


  「幫我,」她呼喊道,做出了決定。「請幫我殺了他。」她將長矛用力插進了自己的胸膛,深深插了進去。持劍婦人的眼光漸漸渙散,跌坐下來。她想要說話,但嘴唇里綻放出的只有一團團血沫。不死魂靈看著她死去,她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隨著隨後一縷生機從她的身體上流逝,持劍婦人的影子和她的腳分開了。她看著自己半透明手疑惑著,然後又看見了地上她自己的屍體躺在血泊中。影子的表情漸漸堅硬起來,一柄劍出現在她手中。


  一道輕靈的光芒,比陽光要弱一點,將復仇魂靈和新出現的影子聯合在一起。通過她們的聯繫,持劍婦人看見了這位偉大的戰士的審評:高尚且尊貴,她的裝甲散發著榮耀的光芒。她堅定的站立著,卻並不傲慢;一個天生的領導者,一個天生的戰士。這是持劍婦人決定臣服的大將軍。在魂靈的憤怒背後,她感覺到了她的憐憫——她們共享的背叛的苦痛。


  「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卡莉絲塔,復仇之矛說到。她的聲音像墳墓一樣冰冷。「讓我們合為一體,走向復仇之路。」持劍婦人點點頭。之後,復仇魂靈和持劍婦人的影子踏進了深沉的黑暗,消失了。


  。。。


  「那以後,我就被傳送到了這裡,到底是為什麼呢。。。」從回憶中離開,卡莉絲塔突然喃喃自語道,然後她一抬頭,看到了在樹上的納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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