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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神不言

  “你為什麽要殺掉自己的爸爸。”


  “因為我受夠了。”


  “受夠什麽。”


  “在那樣的家庭裏,我連一刻的自由都感受不到,我自認為比起快樂,更重要的是自由。”


  “如果隻有自由沒有快樂,那不像街上流浪的乞丐,整天為了吃喝發愁。如果隻有快樂沒有自由,那就如家庭美滿幸福的男人,他們應該很快樂,但並不自由。自由跟快樂應該是統一的,而不對立。你很聰明,但並不成熟啊”


  “你根本不明白,你什麽都不知道,憑什麽在這裏指責我。”


  “別用指責這個詞,隻有愛你的人會指責你。”


  嶽碑的身體慢慢開始發生變化,有些血管開始滲出血液,難道要變成牙獄麽,還是,,,

  “啊,有趣,要變成魔人的同伴麽,好強的執念啊,看來你在心裏已經承認了自己有罪。”


  牆上的罪字一個接一個的變成了罰。


  這是名為神不言的法陣的第二模式。


  “我做的夠好了,為什麽總說不夠,否定我的所有,從來不顧及我的感受,我也是個人那,我什麽都知道。”嶽碑的周圍升起陣陣黑霧,像龍卷風似的繞在他的周圍,那黑色的法力風壓甚至把陽台上的那盆露薇花帶到了地上,淡黃的花盆即刻四分五裂,破碎的聲音在房間裏回蕩。“神不言,神不言,神什麽都知道,但他們什麽都不管,你這個法術真是充滿諷刺。”


  “你知道這個法陣啊。”叔叔警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你願意完全接受我了麽。”嶽碑身後那隻魔無比興奮,快樂的向她的宿主跑去。


  他的一隻眼睛已經變成紅色,皮膚下麵仿佛有什麽東西在翻滾,把皮膚漲的粉紅,長的長的獠牙從不該生長的地方戳破皮膚伸出來。手臂越變越粗,那分明就是一隻怪物。


  變成罰的文字一個個開始扭曲,從有文字的位置伸出一條條黑色的鎖鏈,那鎖鏈扭曲盤旋,最終都伸向一個方向,誠紿,被承認有罪的魔人,才會被審判。


  “嶽碑,你可不要後悔啊。”誠紿的行動一下子被鎖鏈止住,可是她狂傲的笑容卻從未改變,黑色的黏膠從她的皮膚裏流出來,慢慢的她整個都要變成液體,一滴滴滴落在地板上,像嶽碑的方向流去,鎖鏈則越纏越緊,那根本無濟於事,隻是加快了液體流出的速度。


  鎖鏈在地上的黑膠液體中沒有規則的扭動著,但並不能起到什麽作用。


  “來吧,讓我見識一下,你又能做到什麽程度呢。”叔叔見此情景即刻了拿出了他另一件法器,一根白色的棍子,本來他的法器就是一套,黑色的叫玄冥,白色的叫天光。


  黑膠接觸到嶽碑那一瞬間,嶽碑身上奇異的變化也慢慢的消失,連同所有的傷口,隨後又開始了變化,,,

  咚咚咚


  “我進來了。”


  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怎麽會有人進來。”叔叔向後一撤,收起了所有法器。


  嶽碑抬頭看了眼門口,門口進來一個中年女人。


  而後,嶽碑身上的所有變化開始消失。


  “媽媽”那一聲叫的極為虛幻,那不像是從口腔裏發出的聲音,而是更深入的,從喉嚨裏。


  “我在樓下撿到了你的手機,你不想要了麽,我再給你買一個。”被嶽碑稱作媽媽的人,算不上好看,但卻又一種冷冽逼人的氣質。


  在我展開隔斷之前就已經和這裏有了聯係麽,那就沒有辦法了,怪不得能發現這間病房。


  “這盆花不好看麽,正好我又拿了一盆過來,不過還是露薇花,你不是很喜歡麽。”她的媽媽看了一眼破碎的花盆。


  “媽媽”嶽碑又叫了一聲,他的後背開始流出黑膠,原本和他相融的魔,似乎正在被排斥,當然了這些變化做為普通人的媽媽是看不到了,我們也提前用赤金絲藏了起來,以免她問這問那兒。


  “我剛在給你辦出院手續,該回去上課了吧,高三是很關鍵的。”


  “媽媽,爸爸走了你不傷心麽。”


  “你爸啊,他是個老實人,隻是後來犯了錯誤,大概是良心受不住吧,也沒辦法。”她走到窗台邊,把手上的花小心翼翼的放下。


  “媽媽,對不起。”


  媽媽,我從來沒叫過呢,如果我有媽媽該是什麽樣子呢。


  “說這些幹嘛,媽媽我也要想自己的以後了,我要改嫁了,你大了,也該懂了,今天是來告別的。”


  “媽媽,你不要我了麽。”


  “不是媽媽不愛你,可是人都要想自己的前程,你外婆一輩子為我和你舅舅操勞,最後取卻是四十多歲就死了,什麽苦都吃了,卻是一點福沒享,我和你爸把你培養的這麽優秀,你也要把自己的前程放在第一位啊,人啊,要在活著的時候多為自己想想。”


  “媽媽,媽媽,不要走。”


  “你怎麽不懂事啊,我自認為你的性格已經被我們培養的夠堅強了,怎麽還是這麽懦弱。”


  “我,,哈,,那,你再抱抱我吧。”他話語中透露著無奈,我似乎有點理解他了。


  她媽媽的不知怎麽的突然流淚了,那句話一定是觸動了她心裏柔軟的部分。


  她把她的孩子深深的攬進懷裏,嶽碑身後的黑膠液體已經消失,估計是被排除了,如今不知道哪裏去了。


  “不好。”叔叔驚呼。


  嶽碑手裏又出現了一隻緋紅的短刃,此時正要刺向她媽媽的後背,那緋色的劍淌著赤色的液體,嶽碑閉著眼睛。


  那消失的黑色液體原來是又回到他身體裏了。


  叔叔一個疾步,跨上前去,用棍子擋住了劍,挑起劍鋒,把他的手撇向一遍,不知情況的母親看著她兒子那複雜的表情樣一臉茫然,我覺得有些記憶還是不在腦海中的好。


  嶽碑的媽媽睡了過去,是我原來還念草煉在法術裏的效果裏,不念不還,是為還念,到最後讓他絕望的卻是他的媽媽。


  “惡種。”叔叔說著,但並不是那種嚴厲而嫌棄的感覺,那就像在不合時宜的時間遇到了久未謀麵的普通朋友而打招呼時的語氣。


  他確是惡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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