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所謂命運
“已經被別人拿走了麽。”少年有些失望的說著。
而少年就是給刀重新取名的人。
這位少年並不是普通人,他一出生便擁有了最強大的法力,而在這裏,這樣的人,終究要被投入熔爐中,煉成法器,這樣煉出的法器,同樣也無比強大。
如今,他的時間快到了,他來到這裏,是想要在死之前看看這把絕世名刀。他那時候去,隻是想看看而已。
而何士謀看到這樣的人的到來,那感覺可是如魚得水。
就算今天,這位少年不過來,有朝一日,何士謀也要去找他,所以,少年的出現一定是命運的選擇。
手藝最好的刀匠,法力最強的少年,共同鍛造了這把絕世好刀。
可是就是這樣的刀,被後世評價為妖邪之物,因為從這把刀誕生之日起,那座存在了千餘年的城鎮在十年內迅速滅亡。
那天,少年應了何士謀的要求,為蒼狗做了法鍛,從此刀的名字變成了少年的名字,榮刹。
改變。
“你願意和我一起改變這裏麽,不管是為了自私的自己,還是為了天道大公的未來。”何士謀那句話說的可以說是字字真誠,他並非欺騙,他確實是這樣想的。
所謂改革者,就是這樣出現的,他們或許初衷是因為命運對自己的不公,或者當真是看到了世界應該運行的方向,也就是為了大局而改變。
“改變。”
“為何你就甘願變為法器呢。”
“如何改變。”
“按我說的做。”
《名刀傳》中這樣寫道:榮刹鍛成之日,鍛刀者亡,誕生一厲鬼,大殺四方。
這厲鬼就是榮刹這個人,他是何士謀得到城鎮最高權利的守護者,和執行人。
他會製裁所有反抗的人,漸漸的也就沒有人敢有所怨言了。
這是很正常的橋段,改變的初期總要伴隨著死亡。
人類習慣於屈服於強者,源於恐懼與崇敬,而時代之平衡就是出現一極惡之人,必然有一極善之人,所以人類也習慣挑戰於強者,源於勇氣與不屈。
而那座城市沒有,既沒有完全屈服之人,亦沒有完全反抗之人,所有人都像水一樣聚之則合,分而則順;偶爾濺起些水花也會很快再融匯到浪潮中,都如鐵器般冰冷。那就是時代之毀滅,說明那座城的壽命也就到那裏而已了。
四年後,榮刹被抓走,進了南方的一個大監獄。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麽會被抓走。
兩年後他又回到這裏,性情大變,那才是榮刹被稱為妖邪之物的開始。
毀滅。
一個城市中出現殺人魔,必然會導致人心惶惶,所有從前安居樂業的樣子都會變成假象,留下的隻有恐懼。
那榮刹也是奇怪,從監獄回來變的毫無節製,隻是個殺戮的機器。
有人說,那已經不是榮刹本人,是怪物,是一種叫子虛的東西,因為有人目睹了他死而複生的過程。
後來又有很多人見過這種怪物,就以子虛給他命了名。
如今,那曾經握過榮刹的子虛又到哪裏去了呢。”秋生意味深長的朝這邊看了一眼。
“你想要得到子虛麽。”我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似乎知道很多東西。
“不不不,那東西是錯律之物,危險的很,沒有仁信可言。
不說這個,這刀啊,它身上所帶有的故事甚至已經超出了它本身作為武器的價值,所以如要入手的話,我們建議收藏哦。”
“這就是全部了麽。”
“關於刀的故事麽,怎麽,這刀還不夠好麽,我講了這麽多。”
“隻是覺得這故事零零散散的。”
或許是過的太久了,所有人都無法把故事講清楚,這刀好不好我倒是不在意。
“所有人都希望改變,學徒希望改變自己的生活,到城外去,何士謀希望改變這座城市,榮刹希望改變,重獲新生,而不是作為煉製法器的材料而死。他們都希望籍由這把刀去完成一些事,尋找一些東西。”
秋生站了起來,湊我跟前輕輕的說“你不是也在找麽,找到了麽。”
“你在說什麽。”他的話讓我突然警覺了起來,難道是姐姐告訴了他什麽麽。
“我就是隨便一說,知道那最懦弱的學徒,最後怎麽樣了麽,何士謀給了他財富,他可以出城了,可他最後卻選擇了留下,並且他是城中最後一個離開的人。”
原來那小老頭才是真正殺人的,真是諷刺。
虧的他還說什麽“命運”,真是可笑。
“你到底想說什麽”
“所有追求在得到後都顯得不那麽重要,甚至無聊的殘忍,辜負了從前。”
或許在得到後才會想起去權衡他的價值。
我忽然想起嶽碑信中的話。
“不要再去尋找什麽,你會後悔的,現在不挺好的麽,人自有命運在指引。”秋生又說。
“你們在說什麽,什麽命運,你我的命運就是終有一天會死去,難道因為這樣,活著的時候就應該戰戰兢兢,生怕死的那天提前到來麽,哈哈哈。”那邊叔叔突然走過來,笑著說,他又聽到多少。
“林老板,您的競拍結束了麽,如此也快輪到我了。”秋生不慌不忙的應到。
“去吧去吧,看來你是在推銷刀器啊,這刀還不錯,看起來應該是叫榮刹吧,便宜買給我吧。”叔叔伸出手彈了一下刀麵,那刀便發出如玉石般清脆的響聲。
“那是必然。”兩人相識一笑,秋生便指了刀給我們。而後就去準備自己要競拍的物品了。
我心中有些疑惑,卻也來不及多想。
這個時候,台上出現一件物品,這讓叔叔和我都十分驚訝。
聽完秋生的故事,我便和叔叔一起去看競拍的法器。
帶來的紅劍已經被買給了一個法器商人,其他的物品也不用過多照管,以後幾天就隻剩下些例行公事倒也輕鬆。
如果沒有此刻台上出現的東西的話。
“諸位,我金某今日帶來的法器,可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金豬在台上笑眯眯的說著,罷了抬抬肥手,一個端著紅木托盤的人,走上台來,盤中穩穩的放著一個看起應該是珠子的東西,由紅布蓋著,隱隱發著藍光。
“別搞神秘了,難道比去年你拿的金翎羽更好麽。”台下一人打趣到。
“差不多,都是異獸之物,不過價值要高上一百倍。”
“要是真能好上一百倍,我就買了它。”叔叔對台上的金豬說道。
“玉林這裏的大湖,你知道吧,,,”金豬聽到此話,回應道。
此話一出,叔叔刹時變了臉色。
場中大部分人向我們這邊看來。
這也難怪,簡直是羞辱,大湖位於玉林市的木目區,是叔叔的地盤,如果沒有許可,且不說金豬把這東西撈出來拍賣,他就算隻是把珠子放在自己的展示櫃裏就已經算是十分無禮了。
而且,俞雨珠入了水便與水無異,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有寶珠在湖裏,又怎麽會找的到呢。
難道,他是鮫人事件的主謀!
沒道理呀,他與薑絲兒又沒什麽關係,就算是借此為難叔叔,也繞的太遠了,而且不確定的東西那麽多。
太奇怪了。
他這樣子是存心要與叔叔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