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無心無謀
“不是你讓我活著麽，怎麽你反倒不那麽清醒了。”
“你現在需要我了麽。”小花以少年榮刹的樣子問我，他手上的寶刀靜靜的垂下來，顯得無比喪氣。
怎麽說，他現在的樣子就像從前的我。期待著什麽來推動自己前進，卻還想著自己在未來占有一席之地。
所以，不知所措。
“不要忽略我。”時間管理者吼道。
“放我回去。”我平靜的說。
“我，，，”他似乎想說什麽，但我並不想聽。
“你知道我不該在這裏，既然是神就不要幹擾自己規定的法則。”
“是，你不該在這裏，我現在就要幫你把時間再重新來一遍。”他的表情突然變得狡黠，得勝般的向我炫耀。
“為什麽要那麽做，，，你既然討厭人，又為什麽要答應人的要求。”
雖然，我現在已經想通了很多事情，但對於這件事我還是不明白。“討厭”這種感覺，也許是更深層次的恐懼，甚至是渴望。就像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一樣。
“人，別開玩笑了，我服從的是神的請求，唯有主神的力量可以驅使時間。”
“那個畸形神的力量麽，看來你也希望逃出這個無聊的地方吧。”我笑道。
他服從主神的意誌，又在背地裏幫助棄神的請求，他大概期待法製之外的東西。
仔細想想，方塊能在地府中毫發無傷本來就很奇怪，看來它就是全知神的另一個孩子。
這麽想，似乎很多事情都有了說法。
“可笑至極。”他說著便攤開手，從他手心裏慢慢浮出一個彩色的立方緩緩的轉著圈，蓄勢待發的像是要發動什麽嚇人的法術，“為什麽要挑釁我，我輕易就可以讓你魂骨無存。”
嗬，神也這麽傻麽，他這麽生氣不就代表他承認了麽。原來神也有這樣的煩惱。
這世界真讓人絕望。
“真的麽，可是你與我說這麽多話，卻始終不動手，隻是因為想講些道理麽，還是說，你根本不能把我怎麽樣。也不想與我動手，不然命運之神怕是要發現。”我試探性的問道，並緊緊的盯著那彩色的方形物。
我的話說完了。最後一個音就像一把小小的鑰匙掉落在木製的地板上，那聲音回蕩在空間之中，最後，又歸於寂靜。久久的再沒有任何聲響。
他無話可說的樣子讓我無奈，真誠的讓我感覺試探性的詢問對他是一種褻瀆。
那樣子，讓我想起了尚上。
說起來，在我的記憶裏尚上從來沒有生過氣，他是我第一個朋友，理所當然的始終陪著我。
這個世界似乎有一套規則，一個朋友都沒有的人會被嘲笑，無論他的孤獨是什麽原因，而那樣的人要想去交朋友也會變得比一般人更難。但，隻要擁有一個朋友，那麽關於交際的難度就會下降很多。
如果尚上是時光管理者的分身，那麽他的存在就是為了讓我願意去與人交往。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從前一定一個朋友都沒有。
叔叔為了讓我“正常”可真是煞費苦心。
我的那些過去都是假的，我不管再怎麽回憶也得不到留戀與懷念，那些我為了所謂的朋友而做出的裝作正常人的努力都變成了滑稽小醜般的行為，真是好笑。
眼前這個附神垂下眼睛不知正思考著什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看他對我剛才問題的反應，他應該不會強行讓我進入輪回。
不過現在這個空間我隻有靈魂，沒有肉體。說起來，法術本來就不是在肉體中的，所以，發動法術一應該是可行的。但是我剛才悄悄試了半天，發現這兒根本就沒有赤金絲。
如果想要與附神一戰，就要先知道神力來源於哪裏。叔叔從來沒提過神之力，相關的書籍似乎都在刻意回避。
不過，我猜著，如果法術是樹杈的話，那神力應該就是根，是源頭一樣的東西，更加純淨。魔的力量是軀幹，決定了輸送給人的法力是純淨的還是有色的，而妖法就是直接來源於神力的東西，所以與神共壽，孟婆也說過，因為她成了神，所以可以共享神的意識，那神力一本同源，法術一本同源，所有力量都來源於一。
那去除魔的幹擾，便可以把法術變為神力，這就是所謂的頓悟成神吧。
應該是這樣吧，真是複雜啊。
所以神力可以被魔力左右，如果跟我猜的差不多的話，那我現在應該就不需要什麽赤金絲了，直接使用使用誠紿的力量就行了。
可是，我真的可以打敗他麽，羅盤使者曾說，她神力過於強大甚至可以幹擾妖鬼秩序，那作為被叔叔稱為“神力微薄”的時光管理者又怎樣呢。
“我給你兩個選擇，，，”時間管理者突然說道。
“選擇？”我額頭的血管在聽到他說的話以後驀然抽搐起來，腦袋開始發脹，忽然間，我怒不可遏了。因為他自以為能夠輕鬆那種掌控我，決定我以後的樣子。
“選擇生，那就把你的心留下。選擇死，那就繼續沉浸在我為你編織的虛假。”他忽然異常冷靜，剛才那些幼稚的情緒突然消失的沒有任何蹤跡。
“你說選擇，，，”我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幾個字，這個時候我倒希望我是沒有心的，那樣我也不會做出這樣無謀的行為。
我猛然抽出藏在身後的黑劍白牙，衝到附神的麵前高高舉起劍。那一刻，我並不知道，我想要幹什麽，更沒有考慮下一步要幹什麽。我隻是想著起碼是誠紿的力量，應該可以對他造成打擊。
他並沒有躲閃，也沒有露出驚訝的樣子。
隻是輕輕抬起一隻手直接握住了我揮下的刀刃。
“白牙。”他緩緩開口。
他的力氣奇大，我無法將長劍抽出。但卻又不想鬆開我唯一的武器，我竟然膽怯了。
漸漸的，血從他手心流出，原來神的血液也是紅色的。他又一使力，黑劍便像碎掉一般消失，白牙又變成了匕首。
這般輕易，我倒是未曾料想。
“選擇吧，你無法反抗，我想你應該感覺到了，你那些感情讓你無謂的生氣，做出錯誤的判斷，你既然猜到魔的力量可以對抗神力，就應該好好利用，而不是直接就這上來。”他看了一眼手上的傷口說到。
我悶笑了一聲，又抬頭看著麵無表情的附神。
那一刻心中閃過就此妥協的念頭，可是這樣的念頭過去閃過太多次，以至於我不願意再這樣想了，但我又確實不知道該怎麽解決目前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