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唯一的恨意
“所以,你為什麽說你有罪呢,你做了什麽。”叔叔不再理會我,心平氣和的詢問眼前這個人的苦惱。
“我,,,隻是在尋求解決問題的辦法。”那人憤憤的說著,麵色陰鬱的抬著頭,他說話的時候毫不畏縮。
“我是在問,你做了什麽。算了,,,”
叔叔抬起手,發動記憶法紋抽出了他的腦內空間。見次狀況他甚至沒有反抗。
“在我看來,他這樣的人應該最不信邪,為什麽會用這種方式達到目的。”來到了他拉出的記憶空間後,我說起來。
“為什麽這麽說。”叔叔問。
他開始環顧四周,房子內部的裝潢有些獨特,這家主人的品味也是微妙。
“在我看來他是個優秀的人,隻要保持下去想要什麽都信手拈來,不需要從異界的虛幻中追求什麽不確定的東西。”
“異界的虛幻,什麽是虛還說不定呢。你相信什麽,什麽就是真。”叔叔笑起來。
此時,記憶空間中的嶽碑正徘徊在一扇黑色的門前。
轉了一會兒又從門前離開,徑直推開了屋子的大門出去了。與此同時,我們眼前的畫麵也變成了院子裏的樣子。見此情景,叔叔收回了記憶空間。
“那扇門後有什麽,你到底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背著爸媽藏錢了。”叔叔漫不經心的問道。
“我,,,”他剛要說話卻被叔叔止住。
“年輕就是容易辦壞事了,你看我侄子身上也有。”叔叔說著一把把我拉過去,指著我身上此刻大概是遊到臉上的藍蟲子。
蟲子的遊動略有規律,會在一定的時間內在全身環繞一圈。以收集隨時冒出來的魔力。
不過我看著這個來尋求幫助的人老半天了,始終沒有看見他身上的蟲子鑽出來,這讓我不能理解。
因為魔而出現在身上的蟲子叫做“糜”,和赤金絲是同一族的,相當於魔身上的寄生蟲,跟魔互利共生。越強大的魔,就會有越強大的魔力,而相對應的蟲子就越健康。
蟲子藍色的深度是判斷其品質的指示劑。
它的生長就像冬蟲夏草,等到魔離開宿主,也就是宿主死掉的那一天,蟲子的身體就會開出藍色的花朵。
“說那麽多幹什麽,這好歹是我同學。”
“反正你身上的蟲子過不久就會消失,誰會在意始終在變化的東西呢。唉,你那麽善良,真讓我羨慕。”
“咦,真惡心,,,”說完看想嶽碑,“你的那隻蟲子呢。”他的臉,竟有些許驚慌的神色,他隱瞞了什麽,卻又希望得到幫助,狡猾的人。
叔叔擼起袖子準備發動法印,一個名為神不言,可以剝離魔的法印。
“神不言!”那人低聲驚呼,要不是我站的近,幾乎聽不見他本能反應說出來的詞語。
此時,叔叔的法紋剛開始出現,他就一眼認出,這讓我更加警惕,兩三步衝到他麵前:
“不要有所隱瞞,不然別想得到我的幫助。”我有些生氣,“有什麽罪就快說出來,你來這裏不就是為了去掉身上的魔麽。”
“說起來,所謂的藍蟲子一直都沒有出現呢。”叔叔收回了法紋,站起說道。
“收回去幹嘛,”我回頭看著麵無表情的叔叔,心中的火氣愈發的大。
“你當發動法術不需要力氣呀,我怎麽知道他的那隻蟲子成色如何。”他似乎故意提到蟲的成色,而沒有直接質疑蟲的有無。
“你不信我,,,”我要氣炸了,叔叔卻還在猶豫。
“我身上沒有魔,有魔的是我爸爸,他有罪。”那人適時的說道。
“你看,,,”叔叔得意洋洋的說道。
“可是,,,”我想要辯解什麽,可是叔叔根本不想聽。他大概覺得,我是想誘他使出法術,待他耗盡法力就擊殺他。
幼稚,,,
“你家在哪兒,叫什麽名字,這邊登記一下,我們即刻上門服務。”叔叔熟練的拿出表格。
“木目區石斑路166號,我叫嶽碑。”
“走吧”叔叔笑著看著我。
我們用空間法術直接傳送到了嶽碑家門前。
“有股新鮮的妖氣,還未散盡,有妖怪來過。”來到這裏後,我突然發現。
“是啊,估計有靈剛才在這兒吧。”叔叔若有所思的說著。
推開門,隻見一個戴著黑框眼睛的中年人正專注的坐在窗台前看著報紙。
“爸爸,我回來了。”嶽碑進門後說道。
“去哪兒了,不跟媽媽說一聲,他會擔心的。”中年男人把報紙翻了麵,並沒有朝這邊看。
“爸爸,有人來了。”
那人轉過頭從黑框之上看了一眼,慢慢的他眯縫的眼睛逐漸睜大,露出驚訝的神色,蹭的一下站起來,朝這邊走來。
“好久不見了呀。”他的語氣略顯尷尬,敷衍的笑了笑,他這樣的反應讓我絲毫摸不著頭腦。
“這市長的位置還舒服麽。”
“那還不都您的提點。”他笑嘻嘻的說著。
“跟我的提點有什麽關係,那不還是你檢舉有功。”
“往事不可提,有空一起喝兩杯。”他故作十分熟悉,伸出手想要拍拍叔叔的肩膀,而叔叔卻直接,拉住他的手握了握,“碑兒,帶著你的同學去其他地方,我跟你叔叔好好聊聊。”
“不用了,今日來此並沒什麽要緊事,隻是偶然路過,在窗台那裏看到你而已,你搬了家,我還沒來過呢。”
“是是,也沒搬多久,還沒來得及邀你來看看。”
“我們先走了,不用送了。”叔叔回頭,拍了拍嶽碑的胳膊,大概是讓他放心的意思,但我並沒看見他祛除了魔。
市長站在門口看著我們離開,在我們快要離開的時候,他又問了一句:
“這是他的兒子麽。”
“是啊,長這麽大了。”
我點頭,當是打了招呼。
回到事務所,我便問他:
“那人身上沒有魔了麽。”
“我直接把他身上的魔力轉移到我身上了。”
“還可以這樣。”
“畢竟是市長,尋常辦法有些苛刻了。”叔叔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你說的檢舉有是什麽意思。”我問。
我們回到事務所,此時已近中午,叔叔正翻著手機上的外賣,想著一會兒吃什麽。
“陳年舊事了,我不過是順水推舟送他個人情。”
“他也是殺死爸爸的凶手。”
“我要是說,我當初並不想殺死哥哥,你信麽。”
“你都不信我,我又怎麽會信你,我們之間除了那可憐的血緣以外就什麽都不剩了。”我鄙夷的說道。
“當時也是我年輕,竟沒想到,他做事那麽決然。”叔叔抬起頭,空洞的眼神看著天花板,回憶著不可能重來的過去。
“可即便如此,我對他也沒與恨意,也不希望他和爸爸以同樣的方式死掉,,,”我坐在事務所旁邊的沙發看著外麵,陽關燦爛,無比安寧。
“所以說你太善了,,,”
“對你有恨意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