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如影他媽相隨(33)
說完,他一腳就踩下了油門,吉普車猛地沖了出去。
小題再次抓住車頂的扶手,興奮地大叫起來。
干戈的車技果然一流,遇到幾個很大的溝坎,吉普車都像坦克一樣順利地通過了。再看後視鏡,那個趙軍依然從容地跟在後面。
小題說:「放棄放棄,他簡直就像一根尾巴!我的屁股……天哪,疼死了!」
一路都沒說話的朴詩玄突然叫起來。
干戈和小題同時回頭看了看他。
他瞪著側面的車窗外,比比劃劃地繼續大聲叫著。
干戈和小題朝那個方向看過去,有個活物,看上去比兔子還大!
干戈嘀咕了一句:「它終於露頭了!」
說完,猛地調轉車頭,朝那隻活物沖了過去。
它坐在沙丘上,很坦然,很自信,竟然沒有跑,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吉普車越來越近。
最後,它和吉普車只剩下十幾米的距離了,干戈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隻擴大版的老鼠!只是它通體沒有一根毛,呈現出很噁心的肉色,它佝僂著身子,豎著兩隻圓形的大耳朵,兩隻眼睛都是黑眼仁,閃著賊溜溜的光,背後拖著一根長長的尾巴,尾巴同樣是肉色……
吉普車和它只有大概3米遠了,當時的車速接近60邁,在坑坑窪窪的羅布泊已經算是極速了,那麼,每秒15米,就是說,只需五分之一秒,這隻巨鼠就會喪命在車輪下。
它突然轉身,「騰」地一躍,已經跳出了七八米,接著,它在沙地上瘋狂逃竄。
干戈繼續加油,窮追不捨。
小題和朴詩玄都緊緊抓著扶手不說話,死死盯著那隻巨鼠的背影。
它對這裡的地形太熟悉了,這裡是它的家,它左衝右突,身形靈敏而迅疾,吉普車漸漸被它甩下了。
一陣驚天動地的引擎聲從吉普車左側響起來,接著,干戈就看見趙軍的三輪摩托車超了過去,摩托車就像一頭公牛,瘋狂地尥著蹶子,趙軍貓著腰,死死抓著兩個車把,很快就把吉普車甩在了後面,干戈只看到一片飛揚的沙塵。
接下來,車上的三個人就如同欣賞了一段精彩的電影——
摩托車迅速逼近了那隻巨鼠!
趙軍應該是麻利地摘了擋,然後從摩托車上一躍而起,落在了摩托車正後方,接著他像閃電一樣朝前衝去,同時飛起一腳,那隻巨鼠就像漏了氣的足球,被踢上了半空,然後一頭栽下,掉在沙地上抽搐起來。趙軍跳下摩托車之後,摩托車繼續朝前滾動,速度越來越慢……
干戈把吉普車開到了趙軍旁邊,這時候,那輛三輪越野摩托車已經停下來,漫天的沙塵也漸漸落定,巨鼠躺在趙軍的腳下,瞪著烏黑的眼睛,已經氣絕身亡。前面不到10米,就有一個黑乎乎的洞,好像冒著冷氣。這隻巨鼠死在了家門口。
三個人下了車,看了看巨鼠的屍體,小題先說話了:「它們真的存在……」
朴詩玄走到巨鼠跟前,仔仔細細地觀看,並不說話。
趙軍摘下了面具,問小題:「帶回去嗎?」
小題看了看干戈。
干戈說:「帶它幹什麼,肉又不能吃。」
趙軍沒有太多廢話,重新戴上面具,走向了他的摩托車。摩托車竟然沒有熄火。他跨上去,轉頭看小題。
干戈掏出刀子,一下刺進了巨鼠的喉嚨。
小題叫道:「你幹什麼?噁心不噁心啊!」
干戈說:「我看看它肚子里是不是機器。」
他把刀子朝下一劃,就給巨鼠開了膛,熱乎乎的血四處流淌,很快就被沙子吸收了。
小題說:「祖宗,快走吧!」
干戈在沙子上蹭了蹭刀子,裝起來,上了車。
趙軍已經開動摩托車,朝營地方向駛去了。
小題對干戈說:「剛才你都看見了,你肯定打不過他,以後不要再跟他硬碰硬了。」
干戈很輕蔑地笑了:「他不就踢死了一隻老鼠嗎?我會怕他!你記著,離開羅布泊之前,我肯定揍他一頓,如果我食言了,我把我的吉普車吃了。」
朴詩玄說話了。
小題轉頭看他。
干戈問:「他說什麼?」
小題說:「他說,完了,這下我們和它們結仇了。」
第11節:北京大爺的嘴皮子
騷叔回到了北京。
他沒有告訴薇拉他回來了,他住在了工作室。第二天他要去堵堵那個跟薇拉很像的女孩。
騷叔是個懶人,對他來說,起早是一件很艱難的事。
小時候,他答應一個發小早上一起去跑步,怕對方叫不醒他,他把一根長長的繩子拴在自己的腳脖子上,把繩子另一端留在了窗外,結果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看看腳上的繩子,已經被拽斷了。
睡前,騷叔把鬧鐘調到了早上7點,而且設置了三次叫醒。他怕錯過。
其實每個人心裡都有個鬧鐘,它是看不見的,騷叔太小瞧這個潛在生物鐘的能量了。第二天早上,他一個激靈醒過來,看看外面,天剛蒙蒙亮,他抓起手機看了看,發現離第一次鬧鐘叫醒還有4分鐘。
他竟然自己醒了。
他懂了——越重視一件事,心裡的那個鬧鐘越靈敏。
他為什麼重視這件事呢?因為他重視薇拉。他為什麼重視薇拉呢?因為他重視小題。
歸根結底,還是小題。
騷叔爬起來,穿好衣服,匆匆洗漱,然後離開家,來到了濱河中路上,裝成晨跑的樣子。
他戴上了口罩。
他知道,有個女中學生經常在這裡晨跑,正是她告訴小胡,她在濱河中路遇到了薇拉。騷叔擔心撞上這個女中學生,既然她是騷叔的讀者,肯定能認出他來。
北京經常被霧霾籠罩,很多人都戴口罩。
太早了,濱河中路上沒幾個人,都是老年人,有人在吊嗓子,有人在抻筋,有人在哆嗦,不知道那是什麼鍛煉方法。
騷叔慢騰騰地跑著,眼睛警惕地四下張望,尋找一個跑步的「外國女孩」。
一直沒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