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同仇敵愾

  這次分成兩個時段跑五個縣，祁景燾好像怕回家似得，每到一個煙站，有機會要與那些基層幹部打交道。沒機會，創造機會也要主動去找基層幹部打交道。


  一路上磨磨蹭蹭的，前後耗時二十天。等他完成全部巡查工作返回家裏時，已經是9月19日。


  這是祁景燾在縣份上耗時最長的一次，他自己的本職工作沒什麽好說的，一切順利，這個烤煙季的工作可以交差了。幫滇中農貿公司考察水果種植基地的成果嘛，不知道。


  他這一路上隻管邊採收山貨，邊播種綠化大好河山，邊用心考察沿途的人文地理，覺得某個地方適合發展某種水果種植，條件適合的就想方設法給石磊拉人，形形色色的人給石磊拉了不少。能不能合作，怎麽合作？那就是石磊的事兒了，石磊才是滇中農貿公司的總經理。


  好不容易返回滇中市，時間不早不晚，下午3點左右。打發杜河師傅回家，他還堅持去辦公室上班。一個人呆在辦公室發呆，磨蹭到家裏吃過晚飯，天都已經黑透了，才戀戀不舍地離開靜悄悄的辦公室。


  客廳裏，圍繞著高檔的檀實木雕花大茶幾，蘇敏和徐曼麗坐在一起，而祁景燾卻坐在她們兩個的對麵。


  小別勝新婚，回到家本來還做夢能夠左擁右抱，抒發下多日不見積累的情感，分享這段時間天意外發現的喜悅。沒想到，兩位內管家煞有介事地要和他好好談談。


  莫非，出去這段時間，家裏發生什麽大事了？還是一直不知道要如何麵對的陳雪菲哪裏出什麽幺蛾子了？無奈之下，祁景燾隻好忐忑不安地坐下，等著對麵兩位發話。


  對麵兩位一靜一動，風格各異，卻都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嚴肅麵容盯著祁景燾，就是不主動開口。


  祁景燾心裏有鬼，那個亞曆山大，他也不知道對麵兩位要和他談什麽事兒，這麽大眼瞪小眼地也不是個事兒。算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主動出擊好了


  祁景燾擠出一絲笑臉，：“阿敏，小麗，有什麽事趕快說，跑了一整天路，身上全是灰，還沒洗澡呢。”


  “燾哥，今天是什麽日子？”徐曼麗開口了。


  祁景燾微微一愣：“9月19號啊，很普通的日子，昨天那個日子還特殊一些。”


  “今天星期幾？”蘇敏也開口了。


  祁景燾好像意識到什麽，嘴硬地說道：“星期幾？縣份上不休息，天天上班，都不知道是星期幾了。”


  “燾哥，今天星期六唉。你出差那麽多天，回來還有那麽多工作要做？星期六唉，你一個人在辦公室加什麽班？你就不想回來看看你兒子，都會在肚子裏打架了。”徐曼麗一副痛心疾首的小模樣，一下子戳穿祁景燾的痛處。


  完蛋鳥，裝逼裝過頭了。家裏沒發生什麽事兒，而是自己出差那麽多日子，好不容易回到滇中卻遲遲不回家，引起這兩位的懷疑了。


  肯定是杜河那家夥熱情過頭，自作主張，把他忘記拿走那些土特產送回果園，從而暴露他的行蹤。不過，都到這個地步了，該硬還得硬到底。


  祁景燾一仰脖子，瞪著徐曼麗說道：“我兒子還沒出世，打什麽架？我的工作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該我完成的工作，還得我親自完成，沒人可以代替我。出去那麽多天，有一大堆單子等著我簽字……”


  “你是不是怕見到哪位陳老師？”蘇敏打斷他的話，冷不丁地直搗黃龍。


  “哪位陳老師？”


  “還有哪位陳老師？有幾位？”蘇敏的口氣有點冷。


  “哦……，你們說的是住三孃院子裏的陳姐啊！我幹嘛要怕她？”她們知道陳雪菲的過往了？祁景燾反而輕鬆了，不就是曾經處過對象嘛！還以為發生什麽天大的事情。


  “你不怕她，幹嘛要躲著她？前次回家也是這樣，隻要她出現，你就像見著貓的老鼠一樣溜走。燾哥，這裏是你的家，你才是這裏的主人。如果你心裏沒鬼，幹嘛要怕一個借住的房客呢？真是奇了怪了！”徐曼麗嘖嘖稱奇。


  “我哪裏躲著陳姐了？陳姐是三孃的房客。”祁景燾強辯。


  “僅僅是一個房客？學校來了那麽多新老師，怎麽偏偏她來我們家住？”徐曼麗緊扣重點，乘勝追擊。


  祁景燾滿頭黑線：“陳姐是三孃的學生，特殊一點很正常啊！”


  “隻是特殊一點？”蘇敏滿臉的狐疑。


  “你們還想有多特殊？陳姐招惹你們了，幹嘛無緣無故地針對人家？”某人有惱羞成怒的跡象。


  “喲喲喲，姐都叫上啦！原來是有了陳姐姐，才不認我這位紅姐姐啊！”高虹從徐曼麗的書房邁著貓步晃晃悠悠出來。


  “你怎麽在我家裏？”祁景燾眉頭一挑，正要發作，目標就出現了。他不敢對蘇敏和徐曼麗發火，馬上就遷怒於人。


  高虹適時出來滅火，哪裏想到會惹火燒身，不由怒了：“我是你姐，怎麽不能在這裏？”


  “你……”


  “你什麽你，叫聲姐會死啊！一個大男人，怎麽像個小孩似的，不就是多要你幾瓶果汁飲料嗎？居然就和姐翻臉了！”高虹咄咄逼人地揭開兩人的過節，把責任全部拋到祁景燾頭上。


  某人惱火了：“你那是多要幾瓶嗎？你全家親戚都想要喝那個飲料？”


  高虹抄起蘇敏麵前茶幾上擺放的那瓶鮮桃果汁，拿在手上搖晃幾下：“我們家親戚多，多喝你幾瓶飲料怎麽啦？你馬上就要大規模生產果汁飲料，姐幫你在京城和魔都打打廣告有什麽不好？姐不敢奢望這種寶貝飲料，給姐運動隊喝那個就行。”


  “你們家親戚朋友要改行從事體育運動？你就不怕變成肌肉女？嫁不出去。”祁景燾譏諷地看著身材火爆越來越有禦姐範的高虹。


  高虹得意地挺挺腰身，笑盈盈地說道：“那些排球運動員變了嗎？你看看那些高妹，一個個龍精虎猛，活力四射。嗬嗬，變是變了，隻不過是一個個變得膚白貌美，大長腿又圓又直，一蹦三尺高。那些古巴黑橡膠不就是能蹦躂嗎？黑橡膠這次要慘了。運動隊使用哪個飲料效果剛剛好，給姐那個就行。”


  高虹慢條斯理地說著，還熟門熟路地拿起遙控板，點開電視和錄像機。熒光屏上，一場激烈的排球比賽正在進行，那是女排比賽錄像。


  “你哪裏弄來的集訓錄像？”祁景燾一看就知道不是公開比賽錄像，場上的隊員都是現役國家女排隊員，分成紅藍兩隊相互之間打的火花四濺。


  “從漳州集訓基地寄來的，讓你這位讚助商看看訓練成果。上頭也有指示下來啦，要求我們一定要加強那個飲料配方的保密，同時，要求我們增加產量，其他運動隊也需要這種運動飲料。”蘇敏適可而止地轉移話題，開始說正事了。


  她在家靜養這段時間，果園那個小型果汁生產線由她掌控。對外供應果汁飲料也是她親手辦理、接洽。果汁飲料產量有限，目前外部客戶也不多，隻有京城的祁琳，省田徑隊，女排，高虹。都是對方派專人來果園提貨，不再需要果園負擔運輸。顯然，對方非常重視這個飲料的走向，控製的挺嚴密的。


  這些情況祁景燾清清楚楚，省田徑隊和女排是免費供應，用量相對固定。祁琳哪裏的用量卻越來越大，貨款直接打到果園專設賬戶，那個手筆根本就不像祁琳在操辦。現在，專供祁琳幾人的果汁飲料都不敢通過現在的渠道運輸。祁景鵬安排另外的渠道過來提貨，弄得如同運輸違禁品似得。


  看樣子，上麵達成某種決定了。今後國家運動隊這塊的用量也要擴大，甚至有可能會普及。


  和平年代，代表國家征戰，直接為國爭光，激勵人心，奮發圖強的就是這些專業運動員。運動型果汁飲料那個效果杠杠的，有立竿見影的效果，標準的正能量。


  “他們自己加強保密，嚴格控製飲料走向就行，我們這裏用不著他們瞎操心。對了，我們小門小戶的，增加供應那些可不是免費讚助，成本很高，產量有限。還有，今後大規模生產那個果汁飲料沒那麽好的效果，我們絕對不會對外出口，隻供應國內市場。”祁景燾回答蘇敏轉達的要求，眼睛卻意味深長地盯著高虹，給出某種承諾，這妞的身份絕對有問題。


  高虹被他陰晴不定地眼光看得渾身發毛：“喂喂喂，注意點形象，你看上姐也沒必要在這兒顯露出來吧？阿敏和小麗還在這裏呢！”


  “切，我會看上你？眼大無神，鼻大吸塵，臉大瘮人，嗯，再加一條，胸大無腦，哪裏有我家阿敏和小麗好看？哈哈哈……曾因酒醉鞭名馬，生怕情多累美人。弱水三千，飲那麽一兩瓢足矣。”祁景燾張揚地說笑著轉身就走，餘音未了，人已經飄然上樓而去。


  “他……他……他，他什麽意思？居然說我什麽‘眼大無神，鼻大吸塵，臉大瘮人’，還要加上‘胸大無腦’。阿敏，我有那麽不堪？”高虹被雷的直翻白眼，轉身盯著想笑又不好得笑出聲的蘇敏征求觀眾意見。


  “紅姐的眼睛還沒我大，水汪汪地神采飛揚。顧盼倩兮，奪人神魂，那個木頭看不見是他是沒眼光。紅姐，敏姐，你們慢慢交流哦，我去問問就來。”徐曼麗心裏已經笑翻天，那個心花怒放，囂張地起身上樓去了。


  “妖精！”


  “叛徒！”


  異口同聲吐出兩字，蘇敏和高虹相對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