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你隻能許我一個人
顧南城轉身看了一眼顧寒,眼神裏像是帶著料峭枝頭的雪一般,淬了冷意。
顧寒抬頭一看這樣的眼神,立馬噤了身,果然,蕭貴妃娘娘還是王爺的禁區,誰也碰不得……
“讓他查出一個結果來,否則他絕對會死纏到底的。”顧南城背對著窗子,使得他的墨發因窗外的風而被吹了起來,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顧寒立馬將頭低了下去,同時也應了應聲……
等到了第二日,拓跋韶果然帶了花糕來,讓早已經不生氣的蕭洵開始眉開眼笑起來,立馬輕輕捏了一塊放進嘴裏,那種熟悉的味道讓她不禁微微眯起眼來,真是好吃極了,人間絕品啊!
拓跋韶看著這般高興像是似的蕭洵,眉眼也跟著舒展了開來,也不知那般甜膩的東西,這丫頭怎麽就這般愛吃……
不過,隻要是她開心了,怎麽著都行……
蕭洵不一會兒便將一整包花糕吃完了,吃完後立馬將目光移向拓跋韶的手,這廝怎麽這麽小氣……是不是還藏了一包呢……
拓跋韶一看蕭洵這樣懷疑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麽,拓跋韶無奈的攤了攤自己手,表示真的沒有了。
“洵兒,花糕雖然好吃,但是也要適可而止才是,而且馬上就要用午膳了,等過幾天朕再給你帶好不好?”拓跋韶伸手輕輕抹去蕭洵不小心粘在嘴上的一點點花糕,真是個饞嘴的小貓……
蕭洵見拓跋韶態度這麽好,也沒有要故意拿喬威脅他,輕哼了一聲便沒再說話。
過了一會後,蕭洵才睜大眼睛看著拓跋韶道:“阿韶,你什麽時候去北國啊?唔……那你不帶我,那帶誰呢?總該帶個妃子的吧……”
拓跋韶聞言失笑,弄了半天原來是洵兒醋了,怕他帶了別的女人……
“時間還未確定,不過也快了,你放心,朕不帶任何人。”拓跋韶抬手在蕭洵的額頭上輕輕曲指一彈,笑著道。
蕭洵捂住自己的額頭瞪了一眼拓跋韶,但是微微上揚的嘴角卻暴露了她此時心情很好。
拓跋韶看著有些得意的蕭洵,心裏一動,低頭便吻了上去,花糕的甜膩味道仍在她口中,但是不知為何…這一次拓跋韶卻覺得極為的香甜。
嗯,不錯,下次的花糕朕可以這樣嚐一點……
錦明宮的外那顆槐樹的葉子陡然掉落了一片,秋天……是真的到了……
“皇上駕到!”長春宮外傳來一聲奸細但不突兀的通報聲,而坐在窗簷邊的沈眉立馬站了起來,眼含期待又有些緊張的看著宮外。
片刻之後,拓跋韶從房門處走了進來,沈眉正欲行禮的時候,拓跋韶已經免了她的禮,並揮手讓眾人退了下去。
“皇上……臣妾去給你端杯茶來吧……”沈眉看著拓跋韶有些局促的說道,雖然她自己並沒有給蕭貴妃下過毒,但是她知道,她與皇上之間已經有了不可逾越的溝壑。
一切也都是她自作孽而已……
拓跋韶看著沈眉臉上浮起的又是愧疚又是難過的複雜感情,輕歎一聲,起身走到沈眉身邊輕輕道:“文州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林錫已死,張緒不日之後便會被蕭將軍的人送到京城,不過朕要與你說一聲抱歉,你還暫時不能與他相會,等到朕遣散後宮之後,朕再送你與他相聚……”
沈眉聞言全身怔了一怔,怔忡,不可置信,驚喜這一係列的情感從沈眉的眼裏一一閃過,“皇上……我……他……不……”
沈眉的腦子一片混亂,吐出的字連一句話都連不成。
但是拓跋韶卻明白了沈眉的意思,他輕輕笑了笑看著沈眉道;“等大周安定了,你們便都能回去,朕還怕會耽誤了你們呢,所幸這些年來,選進宮的女子都不多。”
沈眉終於組織好了自己的語言,但看著拓跋韶說出這番話時微帶愧疚的表情,頓時有種想哭的衝動,麵前的這個一步步強大起來的少年天子與當初自己剛進宮的少年還是一般善良,一般溫暖……
而自己……與張郎兜兜轉轉經曆了那麽多,沒想到竟然還會有再次相聚的一天。
想到這裏,沈眉一陣鼻酸,眼淚奪眶而出,這一切……都要感謝麵前這個少年天子。
沈眉“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雙手合十,無比虔誠的看著拓跋韶道:“皇上的恩情,我沈眉無以為報,隻要皇上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當全力助之。”
沈眉用的是“我”,她在做出這個承諾的時候,並沒有將自己當做是拓跋韶的妃子,而是當做僅代表她自己的沈眉。
拓跋韶見狀笑了一笑,立馬將沈眉扶了起來,“朕還要多謝你,多謝洵兒有你這個朋友。”
沈眉聞言也笑了笑,她真的慶幸,自己當初沒有失了魂去下毒,否則今日的情形,怕是她和張郎隻有下輩子再見了……
而成王府內,成王拓跋贇正皺著眉頭看著下屬呈上來的情報,當初從他手裏拿到百毒丸並且讓交給了他一張大周的官員的單子,單子裏麵分析的極為透徹,而有意無意之間,拓跋贇從這張單子中立馬便分析出此時此刻,最能幫到蕙兒的官員是哪位了……
這張單子解了拓跋贇的燃眉之急,他現在最想要的便是朝中能有一個可靠的人支持蕙兒,能讓她在後宮中站穩腳跟,所以拓跋贇在雲的極力反對之下,還是將百毒丸交給了那人。
但是百毒丸給出去之後,拓跋贇立馬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去查探,可是好些天卻是什麽也查不到,可越是這樣,拓跋贇心裏就越是好奇越是想知道拿到百毒丸的到底是睡,但即使後來再加派人手,還是仍舊什麽都查不到。
可就在今天上午,他的人卻突然說結果已經查到了,所有的結果都指向大周的一名身份不低,但是平日裏卻是極為低調的官員,而且就在前兩日還傳出這位官員的兒子生了急病,本來就剩一口氣的時候,第二天卻突然起死回生了,但再仔細一查他的兒子當時其實不是急病,而是中了毒,這樣看來,一切都對上了……
但是拓跋贇的直覺卻告訴他,這隻不過是背後的那個人所想要讓他查到的這些罷了……
不管如何,先解決蕙兒的事情才是關鍵,初秋已經到了,要叮囑素姑照顧好她們母子兩才是啊,京城的初秋一過,離冬天也就不遠了。
“給素姑傳信,讓她去豫章宮問問蕙兒,看看她最近過的如何,可有什麽需要的東西?”拓跋贇沉聲看著身邊的一道陰影說道。
雲此刻正隱在暗影中,聽得此話後抿了抿唇,頓了片刻後才點了點頭,從暗影中飛身出去了。
到了晚間,拓跋韶將蕭洵輕輕摟在懷裏,在她耳邊輕輕道:“洵兒,朕今日與沈貴妃說,等大周定了之後,便送她與她心上之人相聚,這後宮裏的女子,朕都耽誤他們太久了……”
蕭洵聽著拓跋韶有些自責的語氣,心微微疼了起來,她用手輕輕摸了摸拓跋韶的臉側,打趣道:“這世間的女子,恐怕多數心裏還惦記著你呢……”
聽著蕭洵這樣揶揄,拓跋韶也不禁笑了起來,心情驀然好了起來,他撫了撫蕭洵的還留在自己臉上的手,輕輕笑著道:“那你呢?心裏惦記著我嗎?”
自己好心安慰他,這廝竟然還調戲自己……
蕭洵輕哼一聲,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我做什麽惦記著你啊……這天底下的男……”
話還未說完,拓跋韶已經用唇堵住了她,這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
拓跋韶在蕭洵唇上輾轉了片刻後,才冷著臉看著她道:“這天下的男子再多,再好,你也隻能許我一個人。”
蕭洵看著他一副嚴肅又怒了的樣子,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瞪大眼睛看著拓跋韶,像是看到了什麽新奇的東西似的,“嘻嘻,阿韶,你該不是醋了吧……”
拓跋韶聞言臉色有些不自然,但是嘛,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擔當,“朕就是醋了,你要哄哄朕……”
蕭洵聞言笑的更歡了,她一手捂著自己的肚子,一手伸出一隻指頭,指著拓跋韶抖著抖著,笑的前俯後仰起來,“阿韶……你醋了的時候,好可愛……啊哈哈哈……”
拓跋韶聽著蕭洵如此毫不留情麵的嘲笑聲,自覺大丈夫的臉有些掛不住,一把將蕭洵壓在身下,用自己的唇再次堵住了蕭洵的笑聲,真是個囂張的小丫頭啊……
而過了五日之後,蕭言的信傳到了拓跋韶的手上,信的內容便是他們已經快到烏雲山,北國和大周的相接處了。
拓跋韶看完信之後,雙目一凝,拿出自己一直放在匣子裏的藏寶圖來看了片刻,讓人立馬著手準備起來,北上北國!
而百裏寒已經在數日之前因為朝中突然有人又站出來支持北國的大皇子,而不得不立馬回了北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