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花台比試第一場
“哎呦~跑什麽跑？趕著投胎啊！”被撲麵跑過來幾人撞倒的大娘破口大罵道。
“投胎都沒這個急啊~”幾人連忙將大娘扶起，邊幫她撣塵邊笑道，“大娘難道不知道麽？春風苑前的花台上今天有一場比試，那可真是不得不看啊！”
“花台？”大娘撇了撇嘴，“花台的比試有什麽可看的？真是一群急色鬼！”
“大娘說笑啦！哈哈哈~”那幾人大笑道，“若真是花台姑娘比試，我們幾個人也沒那個資格去看呀！這回花台上可是站了兩個大男人比試啊~”
“大男人在花台上比試？”那大娘也跟著笑了幾聲，“你們莫不是欺負我年紀大了？哪有男人上花台比試的？他們能比些什麽？有什麽好著急的？”
“那大娘你可就不知道了！”那幾人笑得神秘，“你猜猜，今天是哪兩個人上台比試？”
“還能有哪些人？”大娘不屑地拍拍衣袖，“多半是雞鳴狗盜之輩，絕對不是什麽正經人！”
“哎——大娘這回你可就猜錯咯~”那幾人大笑幾聲，“是當朝的尚書李大人！聽說啊，還有一個天仙似的男人，這不，大家都趕著去看熱鬧呢~”
“男人還有天仙兒似的？”那幾人說完之後便急急忙忙地又向著春風苑跑去，隻留下那大娘在原地咕噥，“天仙似的男人？哼哼，我也去看看！”
順著人潮走到春風苑別院的門前，見著那高高的花台之上果然或站或坐了幾個人，花台之下已然圍了一圈的人在那兒看著熱鬧。
“還真是天仙般的男人啊…”大娘看著台上站著的兩個人，呆愣愣地回不過神來。
花台靠後的地方放了幾個桌椅，坐著韓媽媽和三位年輕男女。
最右邊的那位赫然竟是京都的“神武將軍”，許中陽許大將軍！他身邊坐著一位體態輕盈的女子，嬌小的身軀包裹在水堂紅色羅秀輕紗之下，被輕紗擋住的大半張臉瞧不清神色，隻一雙眼媚意橫生。正是春風苑三年花魁的奪主——裴思思！
再往她身邊看過去，卻是一位素衫女子，那女子全身上下不施珠翠粉黛，清麗婉約，偏偏也瞧不清她的容貌。她分明就安然的坐在那裏，可卻仿佛離了眾人千裏之遙一般，瞧不分明，看不真切。
花台前麵一左一右站著兩位年輕男子。左邊的那位一襲暗緋色華衫，長袍翻飛，高大英挺，尤其是那張臉…真真讓台下的姑娘小姐們隻看一眼便臉紅心跳，再挪不開目光。反之右邊的那位，雖說容貌氣度上較之左邊那位遜色了不少，但眉宇間的儒雅俊逸之氣，再加上他尚書大人的身份，也是引來一陣叫好之聲。
韓媽媽滿意地看著台下圍的水泄不通的人群，扭著豐臀，起身擺了擺手，“今日我春風苑擺下這個花台，是為了孟孟姑娘的歸宿問題~”
“孟孟姑娘？哪個孟孟姑娘？莫不是台上那位白衣裳的女子？”
“兩個男人竟是為了一個女子上花台？哈哈哈~世道變啦，如今這世道還真是變啦~”
韓媽媽絲毫不理會台下的哄笑聲，仿佛那些不是倒彩而是雷鳴般的掌聲，“此番比試分為三場，第一場在花台，第二場在城外不歸山，第三場嘛…”她笑眯眯地揮了揮帕子，“第三場便是在我春風苑內了~不過大家可別忘了我春風苑的規矩~入門十兩銀子，隻準多不準少~”
許中陽聞言輕笑了聲，聽著台下一陣嘈雜之色，緩緩起身道，“韓媽媽。”
“哎呦呦~”韓媽媽連忙對他施了一禮，便又對著台下笑道，“方才正想說呢~我們‘神武將軍’此番正是這場比試的見證人，有他做見證，相信大家也可以放心了~”
許中陽隻得順勢朝著眾人作揖，轉身又看向韓媽媽，“此番比試相信我天朝的百姓都懷了十分的好奇，不如韓媽媽雅量鬆個口，這最後一場眾人的十兩銀子就由我與李兄代出了吧？”
“這…”韓媽媽沉吟，有些拿不定主意。
“是啊，韓媽媽。”台前的李響聞言也是點了點頭，“大家既然想要見證孟孟姑娘與我的大好姻緣，這入門錢，就由我出了吧。”
“好！！”台下一陣叫好聲，“李公子雅量，必定能夠抱得美人…歸…”
台下的人還未說完那句話，便覺得從四周襲來一陣寒意，不由得哆嗦了幾下，將那句沒說完的話斷斷續續地咽回了肚子裏，看向那個緋色衣衫的男子，帶了三分畏懼。
“比什麽？”冥越泠然的聲音已然帶了幾分不耐。
韓媽媽笑道，“既然兩位大人都這麽說了，那麽就依二位所言~最後一場比試在春風苑內，還請大夥兒到時候多多捧場啊~”
“好~~”台下又是一陣叫好聲。
韓媽媽擺了擺手，“既然冥越公子已經等不及要抱得美人歸了，我們的第一場比試現在就正式開始！”
“好——！李大人加油啊！加油！”
韓媽媽笑眯眯地揮了揮手裏的帕子，“那我們就先來說說這第一場的比試！我們孟孟姑娘是個仙女般的人兒~仙姿玉骨的自然受不得苦，所以，我們第一場便是比財力~”
“財力？”李響麵露喜色，“這個簡單，我這就喚家奴搬銀子來~”
“哎——”韓媽媽叫住他，“我先來問問我們的李大人~孟孟姑娘在你心裏，是不是天上仙女般的人物啊？”
李響被她冷不丁這麽一問，瞬間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地隻知道點頭。
韓媽媽掩唇笑了笑，“既然如此，怎能用這些凡俗之物玷汙了仙人之資呢~”
“怎麽比？”這是冥越第二次開口，聲音中的寒意漸漸擴散。
“這不就要說了嘛~”韓媽媽不自在地清咳了兩聲，“這第一場比試是比財力~可卻不能用金銀多少來取勝，隻能用物品。”
“物品？”李響瞪大了眼睛。
“不錯~”韓媽媽一步三挪地又往回走了幾步，“你們二人各自拿出一樣或者幾樣的珍貴物品拿出來讓大家品定一番，誰拿出的東西越珍稀、越值錢，誰就算獲勝~二位以為如何？”
“沒問題！”李響滿口應下。
“哼。”冥越冷聲一哼，算是同意了。
韓媽媽笑眯眯地又坐了回去，揮舞著手上的帕子，“既然二位公子大人都沒異議，那麽我們這第一局的比試就正式開始~來人呐，上香！”
她話音一落就有幾個小廝捧了香爐端上了花台，香火方燃，輕煙直上。
“二位有一炷香的時間來準備~等這炷香燃盡，就請二位奉上自己的寶貝~稍後台下的諸位會一人領朵花，覺得那位奉上的東西更為珍貴便會獻上那朵花，最後花多的那位公子大人，算是獲勝~”
“還真是花台選花魁的規矩呢~哈哈哈~”台下的人聽了韓媽媽一番話，又是一陣哄笑。
李響點了點頭，剛要跳下花台卻被身後的人叫住。
“等等。”孟孟淡淡開口，攔住了剛要行動的李響，“你早些時候寄放在我那裏的東西，這種時候還不打算去拿回來麽？”
“孟孟姑娘…”李響想到了什麽一般，滿是喜色地就上前了幾步，“你的意思是…”
“我隻是為了比試的公正罷了，沒有別的意思。”孟孟淡淡看了他一眼，看得原本激動萬分的李響嚇得隻敢駐足留在原地，“那東西就在我的房中，你自己去取吧。”
“我這就去~這就去~孟孟你等我，你等著我！”李響急急道了謝，便跳下了高台。
“孟孟…”方才還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模樣的某人瞬間不開心，他抿唇看向孟孟，“你偏心。”
孟孟勾唇，看向他，“非但如此，有些人可不準作弊~”
冥越皺眉，“孟孟…你這是誠心讓他贏我？”
孟孟揚唇，“你還有一炷香的時間，不打算去努力一下麽？”
冥越聞言又露出一些喜意，“孟孟，你難不成死想考驗我？”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通的過這個考驗了~”孟孟看了他一眼，心情頗好的樣子，“你若是連這麽個小小的考驗都不能通過，那…什麽賭約啊、誓言啊…可就都算不得數了哦~”
“那我若是贏了這次考驗，我們的賭約是不是也要算我贏？”冥越瞬間湊近，揚眉淺笑。
“噯~我可沒說。”孟孟眨了眨眼，“這麽小的考驗你也好意思跟我們的賭約相提並論？”
冥越無奈地搖了搖頭，“如今我算是明白了，凡人說的話有時候也不見得都是錯的。”
“什麽話？”孟孟好奇道。
“凡間男人們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他看著她，笑得狡黠。
“那就要看你養不養了~”孟孟笑了笑，也不惱，“你還剩下半柱香的時間，若是你當真願意在這兒跟我耗時間就這麽輸了，我自然也沒意見的~”
冥越笑著點了點她的腦門，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得身後傳來一聲帶著喜意的呼喊聲。
“李大人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