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不再相信愛
兩人再見的時候是該衝上去緊緊擁抱，還是羞澀的低下頭默默不語？吉祥在此之前設想過千萬種。可是，她猜得到過程卻猜不透結尾。
此時，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原來再驕傲的公主，在愛的人麵前也會軟弱。
“你回來幹什麽？”
聞言，袁昆一刹那的愣住了。他以為吉祥會哀怨的撲過來，起碼也應該是傷心的。但此刻，吉祥的眼裏卻意味不明。
“吉祥，我……”他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不用解釋了。本宮不想聽。”幾乎是同一時刻，吉祥衝口而出。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麽似得，吉祥扭頭想走。
袁昆拉住她，“吉祥。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袁昆再也說不出其他。心底的苦澀被死死壓抑著。
吉祥回頭看他，嘴角卻牽起一抹嘲笑，“袁昆。本宮原以為你是個勇猛的男人，但今天看來。本宮錯了。”
袁昆眉頭擰在一起，眼裏閃爍著忽明忽暗的亮光。
對於吉祥，他是想要的。可是，他努力過，卻失敗了。如今他回來，不過是不甘心，想最後再掙紮一番。但是吉祥的反應卻讓他始料不及。
不該是這樣……
“吉祥。你難道不想問我什麽麽？”
提到問，吉祥當真想起什麽。她轉身，站定。
“袁昆，告訴本宮，你到底想沒想過娶本宮？”
“想過。”
“那你為什麽不向父王提親？不，應該說，你為什麽不肯和你夫人和離？”
袁昆眼裏透出一絲苦痛。他看著吉祥，嘴死死地抿著。如果還有什麽是能動搖他的，那隻有吉祥。可是，有些話他說不出口。
“吉祥。不管怎樣，請你相信，我真的喜歡你。”
吉祥笑了，仰天大笑。
“袁昆。本宮何等風姿，何等身份，當然人人都喜歡。可是你知道本宮要的是什麽，卻給不起。”
其實，吉祥想說，一道聖旨就能成全你我，而你卻始終不肯跨過這道坎。不知道那位夫人究竟為什麽在你心底這麽特殊？
忽然間，吉祥想起那張戴著麵具的臉。雖然至今不知道袁玉長什麽樣。可是起碼他是完完整整屬於她的。不！應該說，袁玉是幹淨的。那雙眼睛看著吉祥的時候，澄明透徹。這也是讓吉祥忽然不討厭他的重要原因。不像某些人，眼底總藏著她看不懂的東西，她厭惡沒完沒了的猜測。
雖然傳聞中，袁玉軟弱無能，身患隱疾，可是此刻在吉祥眼裏，他竟然強過袁昆百倍。
“袁昆。你還有什麽要說的麽？沒有就放開本宮。”
她吉祥從不拖泥帶水。既然袁昆舍不下原配妻子，那就配不上她。
聞言，袁昆眼底劃過一絲受傷，他緩緩鬆開手，心底五味雜陳。
“大哥？娘子，你也在啊。”
遠處，一道爽朗的聲音傳來。吉祥看過去，眼前一亮。
雖然猛然聽到袁玉叫自己“娘子”很不習慣。但是此刻她卻沒時間計較。
“相公。”
吉祥扭身撲上去，雙臂緊緊抱住袁玉的腰肢，當著袁昆的麵，輕輕的啄了一下袁玉的下巴。
袁玉一愣。不過隨即摟上吉祥的腰，羞澀的看向自己的大哥。
“娘子，大哥在呢，你站好了。”
吉祥故意將臉貼在袁玉的胸脯上，撅嘴嬌嗔：“人家有一會兒沒看見你了，想你，不行麽？”
袁玉寵溺的捏了捏吉祥的臉，笑了。
“行，一切都依娘子。”
袁昆看著眼前二人，嫉妒的雙眼幾乎噴出火來。可是，他能怎麽樣呢？人家是夫妻！
“子君，父親還在等著我們。”
說完，袁昆不等袁玉反應，轉身走了。
看著袁昆拐過廊角，吉祥和袁玉都忽然站直了身體，恢複原樣。
吉祥有些別扭的抬眼看著袁玉，“剛剛，都是演戲。你明白？本宮可不是真的喜歡你了。哼！”
袁玉有些好笑的盯著吉祥的大眼睛，點點頭，“我明白。公主放心，我不會多想的。嗯，父親和大哥還等著我呢，我就先走了。”
吉祥昂著腦袋，僵硬的點點頭，“嗯。”
等袁玉的身影也消失在廊角的時候，她才徹底放鬆下來，呼出一口氣。不過，心底卻有著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好像緊張又好似尷尬……這讓吉祥很不適應。
“肯定是讓袁昆給氣的！對！就是這樣。”
吉祥自顧自安慰自己，轉身走回自己的院子。
?????
袁玉走到議事廳時，父親正和大哥討論著什麽。他一進門，二人便停下來，都盯著他。父親是嫌棄的目光，至於大哥，那應該叫嫉妒的眼神吧？
唉……既然嫉妒，為什麽不放手去追呢？若他是大哥，肯定不會放棄吉祥的。不過，現在可能大哥並未完全放棄，但是那又怎樣呢？
“父親，大哥。”
見過禮後，袁玉自顧走到一邊兒的檀木靠椅上坐下。以往這個時候，父親和大哥都會忽略他，繼續交談。可是今天，好像有些特別。
“子君，你來得正好。我和父親正商量著大王子的事情，想聽聽你的看法。”
“我？”袁玉有些詫異，坐正了身體。
見袁昆點頭，他有些明白了。看來大哥這次是真的動情了。
“這個……”
袁玉吞吞吐吐半天，也沒說出什麽。這讓身為丞相的父親格外生氣。
“蠢貨！同樣是老夫的兒子，怎麽差距這麽大！你成天就知道和那些個公子哥兒不務正業，也不學你大哥，多研究研究兵法，要不然去朝廷混個差也行！整天就知道遛鳥鬥蛐蛐。真是丟老夫的臉。”
袁昆見丞相真的生氣了，趕緊上前去勸：“爹，您快別生氣。子君也不是什麽都不行，您看他現在起碼是駙馬。”
不提駙馬還好，一提丞相更生氣。
“駙馬？你看他有個駙馬樣麽？公主要是真看上他就罷了，你看看，成天什麽樣子，人家公主不問罪就不錯了。”
袁玉無奈的牽起嘴角，站起身，“爹，孩兒知錯了。您可別氣壞身子。”
丞相扭過頭，端起茶杯，懶得再理他。
袁昆鄙夷的看了袁玉一眼，而後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子君，你也沒什麽錯。隻是誌不在此罷了，大哥懂你。”
袁玉斜眼看了大哥一眼，最後撇開眼睛，低首，“還是大哥明白。”
袁昆不再理會袁玉，轉身看著丞相，說道：“父親，眼下王子們蠢蠢欲動，看來我們得下決心了。”
聞言，丞相點點頭，歎口氣，“是啊，以前老夫還能保持中立，明哲保身。可現在……”他瞪了眼袁玉，繼續道，“我們既然已是皇親國戚，想避開是不可能了。”
說完，丞相低頭啜飲。
袁昆也皺著眉頭，思考著。
隻有袁玉，一臉意味不明的坐在那兒，看著窗外。
風雨欲來，難以幸免。最好的辦法，以不變應萬變，難道不是麽？
最後，袁玉牽起嘴角，笑了笑。